在阳光里的自由

正午的阳光穿过冬天稀疏的树叶斑驳地洒向大地，不冷，而我正走在这样的阳光里。

可以抬头看天，看轻雾里不刺眼的太阳；可以看枯叶零落的树，看它在冬天如何慢慢收回自己伸展的能量；可以看那一株秃树，看它如何像死了一样地活着；可以低头看路，看大地怎样收容一片片落叶；可以看木偶似的车流，看它是怎样隔绝了人和自然的连接；可以看匆忙的行人，可以看路边停留的一个个低头刷手机的路人，可以看灰色的大桥和建筑……

当然，他们都不看我，或者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看我。

看着看着，我忽然想：我为什么是走在这个城市的这条路上，而不是别的城市的别的什么路上？为什么是一个人，而不是两个人或几个人？像我这样走过这条路的以前都还有谁，以后有谁知道一个如我一样的人曾经这样地走在这条路上？

我在想，那些故事是怎样发生的？

我这样旁若无人地走着，看着，想着，那当然就只是我一个人的故事；那如果，我对那个迎面走来的人或旁边的人表示点什么，会不会有一个故事发生？很想试试，当然不敢，或者是不想丢掉了此刻的自由。那么，已经发生的那些故事，是不是全是自己起心动念所致呢？比如，爱人、孩子、朋友、车子、房子、款子……有可能，但父母肯定不是我想有个父母了，但也许是我哭着喊着想来到这个世界了，才不得不有了爹娘。

……

挺好玩的。

一个人这样自由地走在路上，一粒微尘那么随意地飞扬在阳光里，两者是不是一样？

谁知道呢！

作者：陌上尘

◆陌上尘：听妈妈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