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这不仅仅是童年的回忆,这是梦中的田园;这也不仅仅是梦中的田园,这是灵魂永恒的栖息之地。很多年之后,我们在江湖的种种伤痛都可以在这里得到治愈,我们在红尘的屡屡迷失都可以在这里寻到归途……
山山水水,别梦依稀
——山村记事(二)
在山上
靠山吃山,山上的很多记忆都是和吃有关的。
夏日里的山丹花,红红的山丹花,开得漫山遍野,只需一会儿时间就可以采到一大把。如果是在现在,姑娘们被送一束山丹花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可那时,我们会躺在山坡上的草丛中,晒着太阳,一片一片,摘下了吃,甜美而多汁,嘴红红的。
秋天来了,酸溜溜熟了,就是学名叫沙棘的,是一种灌木,刺儿比叶子还多,走进去就不容易出来,刺儿多是为了保护果实。酸溜溜颜色不一,大小不等,小的如花椒,大的如黄豆。只有薄薄的一层皮,籽只有芝麻大小,皮一破汁儿就流了,就像一个个小气球一样堆满在枝干上,压得枝头颤颤地摇。有绿的、红的、黄的、橙色的,红色的酸溜溜酸中带甜,黄色的甜中带酸,最甜的是绿色的,不带酸味。在山上吃够后,要折下几大枝带回家,沉得很,是拖回去的。隔壁家的阿姨把酸枝放在微微倾斜的案板上,用擀面杖碾过,黄色的汁儿流到接着的盆里,再用一块白色的纱布过滤一遍,伙伴们就着盆轮流着喝完。那时候物质很是贫乏,那块用来过滤的纱布是极难得的,被染成黄的红的,可怎么洗净啊!
上初一时,学校在河东,冬天取暖用的柴禾要我们自己到山上砍,就是砍山里的各种灌木,没有记得砍过山上的树。有一种叫黄柳的灌木,长在海拔较高的地方,非常整齐,有时运气好会在山顶遇到,就像人长的头发一样,围着山顶长满一圈,我们给小山头理个发,就会满载而归。上山前带上军用压缩饼干,带上军用水壶,镰刀是借的,回家磨得快快的,大院里的花草和路边的杨树都成了试刀用品,伤痕累累。(待续)
作者:韦朝晖
◆韦朝晖:山山水水,别梦依稀——山村记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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