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增补后的《坛上记》全文已达到110000字,在正式出版前应该还有几次超过500字的的增补、修改。
【41做次托-文中增补】 这出“戏”,旁边的买菜老伯听笑了,我朝他使眼色,“不准笑”!等大叔走后,我问老伯:“听你口音像董浜、徐市人?”他答:“支塘,跟何市交界地方。”我问:“很远啊!那你一大早怎么过来的?”他答:“城乡公交,头班车5点50分。”我问:“借门面卖蔬菜,要给人家多少钱?”他伸出右手、张开五指,翻了翻:“10块钱。”我说:“来一次也带不了多少菜!”他说:“六、七十斤,再多了挑不动,公交车也上不去。”他今天除了青菜、芹菜,还带了几个大白菜,卖1元钱一斤。
说明: 这段实际是2022年元旦的交流,但老伯在鱼婆边上卖菜已有几个月,因此提前一个月插在“11月27日”也没问题。让我决定要记录,是因为他那个动作,“伸出右手、张开五指,翻了翻”,比直接回答“10块钱”更生动。
《坛上记》有两条主线,一是南门坛上保护整治过程记录,二是南门坛上马路市场细节挖掘。这段交流是对《摸两钿》《辛苦钱》《弄条命》的事实支撑,包含信息:卖菜农民来自哪里,怎么来的,能带多少蔬菜(估算营业额),经营成本多大(如借门面)?如果南门坛上有条件放开自产自销,我相信自产自销农民会蜂拥而至。在共同富裕的今天,连自媒体都满目诗情画意,飞在天上看仙境常熟,小伙伴们今朝又发现一个好地方……但是常熟底层百姓的现状,几乎没有人关注。
【43大团圆-文末增补】 2022年1月3日近中午,我又到南门坛上转了圈,借口买花肥花药,主要是惦记鱼婆和老皮匠。
97岁的鱼婆在和支塘老伯结账,年前寒潮来袭,她歇了三天,但年末最后一天又出来了,说“不做生意浑身难受”。见我拍照,她笑着说:“覅拍哉!老太婆难看来!”我说:“97岁老寿星,身体好就是好,有啥好看难看的。”她说:“前几天有人给我看手机,我在看照片,啊是嫩拍个?”我只能笑着“嗯嗯嗯”。
老皮匠坐在租屋里的床沿上吃东西,我问:“怎么不出摊了?”他放下筷子,认认真真地说:“不做了,90岁了,又不可能蜕壳再活一次的。养老钱也够用了,没必要再为子孙挣家产。”我笑着说:“对啊!开开心心享受几年也蛮好。”他朝我笑了笑,说:“那你就拍不到我修鞋子的照片了。”我感觉自己的笑脸突然僵住了。
老王生意不错、修理摊子越来越大了,但君子弄5号大门紧闭,我问“为啥”?他正低头帮顾客捣鼓老式收录机,头也不抬地说:“前几天我忙得晕头转向,有贼骨头溜进去偷走了一只手机和一只电钻,手机刚刚才买两个多月。”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说“你忙吧”。
得意楼前遇到老张,见我就说:“你做人道地,拍了人家、写了人家,就请人家吃饭,18只菜。我们原以为是陕西饭庄请客,没想到是你自掏腰包。”我心里盘算,那一顿究竟有几只菜?嘴里寒暄:“寻寻开心,大家有缘,热闹热闹。”
陕西饭庄门内,两个正装小妹正向外探头探脑,她俩是曲江集团派驻常熟的。其中一个朝我嫣然一笑,她会唱陕北小调,春节她回不去了,新的一年,最悲催的城市封了。十三朝古都西安古称长安,陕西饭庄最大的包间是长安厅,我默默祝福:长安长安!
说明: 老王、鱼婆、老皮匠等是我拍摄记录南门坛上的重点关注人物,尤其是鱼婆,创了常熟灵活就业人员高龄之最。《坛上记》计划2022年出版,因此必须写到鱼婆97岁、老皮匠90岁。《坛上记》立足南门坛上,也带到一点常熟和国内时事,因此得意楼—陕西饭庄—长安,这样结尾比大家举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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