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伯换澡堂

原文2007年4月3日发在和讯博客《常熟记忆》。这个系列文章，是我刚刚对写文章感兴趣的那段时间积攒起来的。因为离所谓的文学标准还有差距，所以只能发在自己的博客上。但是，敝帚自珍，我坚信这些接地气的文字，会得到大家的认可。

邻家老伯伯，十年前从事业单位退休，每月养老金颇丰，子女都有出息，他的晚年生活过得其乐融融。

老伯伯是个性格开朗、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每年深秋到来年初春，喜欢隔天一次去孵混堂，擦个背泡舒服聊舒畅。他洗了十几年的大众浴室就在新村后面，浴资5元、擦背6元、清茶3元，据说干净卫生、经济实惠。但是从去年冬天开始，老伯伯却舍近求远换了地方洗澡，问过好多次都不明原因。昨晚，他终于开口了。

去年秋天老伯伯第一次去那里洗澡，发现澡堂里有几个女服务员（以前都是清一色男的），于是他觉得有点异样。洗好刚躺下休息，一个女服务员就凑上来问：“老师傅要不要按摩”，吓得老伯伯连连摆手催她赶紧离开。

就在这时，休息厅里走进来一个更老的老爷爷，本来因为年事已高有点步履蹒跚，再加上又戴着深度眼镜，于是他在水气迷蒙的浴室里走路有点象梦游。这个老爷爷虽然眼神不好，但他很敏锐地发现了正在招揽生意的女服务员，手一伸轻轻一招，只说了一个字“来”，然后转身就走。那女的马上来了精神，跟着老爷爷走进了里面的按摩间。半分钟后她出来倒了杯白开水，估计是老爷爷泡澡泡得口渴了，女服务员的生意已经顺利谈成，即将进入慢功出细活阶段。

老伯伯有点想不通，出来时问管更衣间的老头那些女服务员是怎么回室事，因为是很多年的老顾客老相识了，老头就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这间浴室以老人为主要顾客，而且很多老人的经济能力有限，但是这些新来的女服务员收入还是很不错的，每月最少也能挣三千多，虽然她们都是年长色衰被别的浴场淘汰下来的。

可能是为了清静、也可能是为了避嫌，老伯伯马上决定了要换个澡堂。他说：以前只知道年轻人消费的地方有三陪服务，现在看来这种生意越来越普及了，估计过不了几年公园的老年茶室里也会出现异性陪茶了。

老伯伯还说了件事，他几年来有事去原单位都不敢从泰安新村后面走，因为每次经过那里都会有站街女的向他招手，距离近点的话还会听见说“来玩玩”。据说玩一次才四十元，据说那些做皮肉生意的都是夫妻档，老公望风、老婆上阵，遇到合适的主还可能上演一出仙人跳。什么颜面脸皮，哪有人民币精彩，在家种地出力流汗，哪有这事轻松省力有来钱。

听罢老伯伯的故事，无语……

补充：

1、混堂、澡堂、浴室、浴场是同一概念不同年龄人的不同叫法。

2、常熟男性老年人有“上午水包皮、下午皮包水”的生活习惯，就是上午进茶馆、下午泡澡堂，茶馆和澡堂是老年人最好的聚集交流场所。

配图来自《南门坛上马路集市》系列。本帖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