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9日
昨天下午两点半，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接着暴雨倾盆，从朋友圈里得知，毛桥、方浜等处下冰雹了。常熟老话，“一场秋雨一阵寒，白露身不露”。昨晚有点小风，穿沙滩裤出去散步，腿上明显感觉凉飕飕了。
今早骑车出门，迎着朝阳到衡山路拐弯，远远望见同事的汽车一头扎在芳芳羊肉店门口。十天前芳芳易址重开，新店在衡山路南段、距路口两百米、东侧。想都没想，就把自行车停在人行道上的白线框里，车头对外，近日检查文明，不得马虎。走进芳芳羊肉店，老规矩30元肚裆肉。老板也是老规矩，给肉不用电子秤，夹多少是多少。倒也奇怪，三十年来好像没有吃客对此提出异议，包括同事这类本地老饕。前面顾客点的是骨屑，掂着碗里的零碎对我说：“现在只有这里还是老味道。”确实，曾经吃过骨屑、名件、烩红的人，现在都不年轻了。
芳芳是城区第一批个体羊肉店，在它之前只有两家国营店，西门大街的山景园羊肉面部和君子弄的新宜轩。国营店的味道无疑是很棒的，原因之一是那时的羊肉很棒。秋冬季节走过店外就能闻到浓烈的羊肉香（也有人说是羊骚臭），因此初出茅庐的芳芳，羊肉、羊汤的质量和味道就必须紧跟紧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徐市哑巴、浒浦大和尚，苏州羊肉面也刚进入常熟城，因此我只认芳芳，肉烂、汤鲜、面清爽，吃了不口燥。
大概是1990年前后，芳芳老店开在泰安街、锁澜桥对面，现在泰安街、锁澜北路西侧转角人行道位置。那时的锁澜桥还是高桥，锁澜南、北路还没开通。芳芳店面是南北两小间，我经常从向东开的小门进去，还要走下两级台阶，简陋的店堂，青砖铺地。后来泰引线改造，芳芳搬到了华山路，由于不顺路，我就很少去光顾了，因此近年有人问我：“城区哪家羊肉面好？”我竟然忘记了芳芳。
老规矩，免油、硬面，加羊血、姜丝、辣酱，搅拌均匀，和同事坐在一起吃面。旁边有俩老头在边吃边聊，甲说：“今天九月九。”乙说：“管你啥事。”甲说：“今天是M老老逝世44年啊。”乙说：“想他了？”甲说：“中国人嘛。”乙问：“他在时你吃过羊肉面吗？”甲说：“没有。”乙说：“那管你啥事。”甲问：“特不靠谱会不会当选？”乙说：“管你啥事。”甲问：“好像大家都蛮关心的”乙说：“你只要关心羊肉面能不能吃到老死就行了。”
打着饱嗝走出来，心里就开始后悔了：“又没管住嘴巴！本周已经第二次进来了，今年冬天怎么过！”说实话，除了羊血有一点点柴，芳芳羊肉真心不错，因此我才会被勾引。羊肉面最忌的是“羊肉干柴、羊汤像清水”，这样的羊肉店到处都是，比如最大的连锁品牌，据说现在羊肉和汤都是配送的。
骑到漕泾菜场旁，想给同事带付大饼油条，迟疑之间，余光扫到有东西一闪而落，然后就觉得右手小臂上一凉，低头一看，中奖了，被砸中一滴小麻雀的烂便便。无奈笑了笑，停下来，先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再用餐巾纸擦拭，好像不太干净，就向被袭处吐了口吐沫，再擦。近年来，由于法律保护、没有天敌、绿化茂盛、食物易得，栖息在市区行道树上的麻雀越来越多。衡山路几段、锁澜北路每到夜晚，麻雀开大会的“叽叽喳喳”声能盖过汽车喇叭。行人也经常被麻雀便便砸中，最好玩的是停在路边的汽车，有时一个晚上就能被滴得斑斑驳驳。
9月1日开学后，早高峰时路面上汽车明显增多，新世纪大道润欣花园前北向严重积压，尤其是黄河路口右转道。由于通港路高架采取下穿式过三环路进城，因此黄河路、新世纪大道路口承载着全部进出城的车辆，接下去这个路口在早晚高峰时段会越来越堵。非机动车道上的电瓶车也很多，大多是送小孩上学的。我的细轮胎自行车和电瓶车比是弱势，因此乖乖地骑上了人行道。
前面有个小白领，正装衬衫，藏青西裤，黑皮鞋，双肩背包。他走路左摇右摆，我摁了几下车铃，好像没听见，只能减速，骑到他背后一看，原来两只耳朵都塞着无线耳机。他身材有点矮，皮肤有点黑，有点像小东洋。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嘀嘀嘀”几声，一辆外卖电瓶车飞也似的从我和小白领身边擦过，扬长而去。小白领愤怒地跺了跺脚，手指前方：“你！”我又摁了两下车铃，他回头看了看我，就侧了下身子。一大早外卖就满天飞，难怪网上评论：现在新经济都靠“支付宝、网购、外卖、直播”在支撑。
黄河路口等红灯，执勤老汉站得笔挺，旁边的电喇叭里在循环播放着：“……20元以上，50元以下罚款。骑行戴盔，您不吃亏。”三个年轻XJ守在路口，看见一个电瓶车骑手没戴头盔，就迎了上去。那人想调头溜走，无奈后面的电瓶车已经堵住了他的退路。有辆摩托车也挤在电瓶车流中，骑手镇定自若，如果换了我就不淡定了，因为常熟市区禁摩好多年了。上世纪末我也有一辆踏板车，那时期市区的摩托车都要办理通行证，每车两千元，可使用至摩托车报废。
过黄河路右拐上人行道，骑了一小段，又转进非机动车道，因为前面在开挖施工。8月30日此段路面上黄水滔滔，水深过尺，1.2米直径的自来水主管又爆裂了。水管不是埋在机动车道下，不会受到重力碾压，却一次又一次爆管。万幸的是，润欣花园地下车库没有进水，否则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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