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杜鹃并序
九华杜鹃赞并序
张君梅
丙戌暮春，徒步九华后山，穿田越垄，跋山涉水，披草攀藤，伐竹拽松，汗水夹着雨水，风声伴随溪声。脚下惊魂，但见毒蛇吞捕田蛙；山谷回响，疑是同伴呼唤应答。草莽小憩，补水给养，分享零食，白水胜似甘露，陋食亦成美味。时闻欢呼，或见飞瀑清潭，一掬濯面涤尘；或贪空气清新，深深吸上几口；或见明花照眼，枝下留影数帧。蜿蜒五十里，跃上千米峰，松林竹影抛身后，云山雾海起足底。闻说山上杜鹃烂漫，绵延百里成花海奇观，奈何天公不恤人意，爬上大花台苦待大半时辰，唯见云雾弥漫，四顾苍茫。眼见雨意渐浓，不得已下台前去投宿。沿途时见一丛丛杜鹃争奇斗艳，摇曳松间，火红、淡紫、嫩黄，各展风姿，艳而不俗，清韵天成，轻雾笼罩益显超逸。不由俗人讶异惊奇，故为问答以赞叹之。
为砺筋骨懒，迢迢上九华。崎岖路偃蹇，鸟语泉声哗。
伐竹披藤萝，越岭又穿洼。雨丝拂我面，清风时一发。
雾掩松林暗，露凝一树花。横柯倚虬干，艳姿笼轻纱。
绰约似处子，逸韵出群葩。眼明心欢喜，赞叹复奇讶。
停足借相问，何为绽芳华？深山无人到，谁赏君容嘉？
风过花颔首，似为我做答：吾虽寡闻见，亦知客言差。
大钧播我形，即以此为家。凌寒耐孤寂，饮露餐烟霞。
复染杜宇血，报与东风发。愿怀贞厉质，不逐世间华。
泠风戏我侧，好鸟鸣枝桠。常与松竹邻，共享山岚佳。
去此高山上，吾辈遍峰野。竞相吐红萼，灿若天边霞。
徜徉云海际，逍遥神仙家。蜂蝶俱不到，馨香飘天涯。
春晚芳意歇，化泥更护花。何必待人赏，屈己而悦他！
闻言长咨嗟，自愧不如花！
（2006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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