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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推荐】吉林作家鸿雁向你揭开一个大东北的《女人》的命运
散文欣赏


作家鸿雁



《山东诗人》《长河文丛》特约选稿微刊
《山东诗人》《长河文丛》特约选稿微刊


 
鸿雁  吉林省吉林市人。喜爱诗歌,散文
作品散见微信公众平台


《女
人》


文/鸿


三月
(1)


       三月,大地裸露在温暖的阳光下。朝阳的地方,小草已经从土里钻出头来,窥探着外面的世界。白杨树的枝条上,也吐出了嫩绿色的小芽包。天气一天一天的和暖起来,一间狭窄的土坯房里却阴冷刺骨。


       一间狭小的小屋里,一铺窄小的火炕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脸色苍白,她刚做妈妈不久,一个小婴儿正甜甜的睡在她的身旁。


        大门外的土道上走着两个老太太,50多岁,青丝中藏着几根白发,发髻都整齐的挽在脑后。一个穿浅蓝色布衫的,是年轻女人的娘家妈;一个穿灰色布衫的,是年轻女人的娘家婶婶。她们拎着大包、小包的,一前一后的向这个院子走来。


       从土坯房里走出来一个细长的男人,“妈,婶子你们来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们。”年轻男人一边接过东西,一边对两个老太太说。“生了吗?”两个老太太一起问。“生了,女孩”年轻男人回答着。


       年轻男人迎着她们进了屋子。从东边大屋里走出来一个矮小,干瘦的老太太,是那个年轻女人的婆婆。手里拿着一根烟袋,斜倚在门旁。“恭喜了亲家,抱孙女了。”年轻女人的婶子说。年轻女人的婆婆嘴一撇,没好声的说:“有什么可喜的,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说完叼着烟袋,身子一扭进了屋子关了门。年轻女人的妈和婶子什么话也没说,进到狭小、昏暗的小屋里看了看小外孙女,投去别的亲戚家去住了,第二天就回家了。


       年轻的女人,年轻的妈妈,一个人躺在昏暗的小屋里,看着酣睡的女儿流着泪。

      

       窗外,艳阳暖暖,小屋里却冷得让人打着寒战




清晨
(2)


        天刚刚亮,一间红砖房子里。这家的女人已经穿好起来了,男人和孩子还在熟睡着。女人来到了孩子跟前,看着女儿熟睡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轻轻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好大的雪啊!”女人自语着。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清晨雪已经停了,并不太大的小院子里积了半尺厚的雪。女人拿着雪锹和扫帚,把雪往大门外推着、扫着。男人和孩子在屋子里熟睡着。


        天渐渐亮了起来,女人把院子里的雪清扫完了。她又来到小棚子旁,拿起了立在墙角的扁担,担着两个大水桶向水井走去。水泥管子的井口,直径一米,高出地面一尺左右。井台周围堆积着厚厚的冰凌。女人来到了水井旁,小心翼翼的站好。把其中一只水桶拴在长长的粗粗的井绳上,把水桶慢慢的放下去,手握着井绳用力左右抖了抖,就用力的往上拽井绳。两只手来回的倒着向上提,把提上来的一桶水倒在另一只水桶里。再把那只水桶放下去,再抖动井绳,再用力向上拽着井绳。两桶水都打好了,女人弯下腰担着向家走去。扁担被压弯了,上下抖颤着发出“吱吱”的呻吟;女人瘦小的身子被压弯了,“呼呼”的喘着粗气;冰封的大地也被压弯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女人把两桶水倒进了缸里,水缸“咕咚、咕咚”的喝着。女人又去柴垛上拽下一捆茅柴,抱进了厨房。灶膛里燃起了火,锅、碗、瓢、盆奏着和谐的乐章,整个厨房被雾气笼罩着。


        孩子醒了,男人醒了,太阳挂在了东方的天上。女人已经把做好的饭菜摆在了小木桌上。


        冬日冉冉,麻雀在门前的大榆树光秃秃的枝杈上鸣叫着。



风雪中
(3)


        北风呼呼的刮着,雪花混乱的飘着,天与地混沌着。一棵棵白杨树顶着褐色的枝干在凛冽的风中,瑟瑟发抖。枝头乌鸦筑的巢在北风中摇摇欲坠般摇晃着,一只乌鸦趴在巢里“呱呱”的叫着,惊恐、凄凉。


        一个女人,头裹着一块红色的头巾。身上穿着一件又肥又大的与她瘦小的身躯及不相称的深褐色棉袄。脚上穿着一双高过膝盖的,笨重的雨靴。戴着一副军绿色的棉手套,已经有些发黄,手中拿着一把歪把锯子。女人迎着风雪向山里走去。北风吹斜了她的身子,好像要把她连同这雪一起吹到天上去。山坡上的雪已经快要没到女人的膝盖,她躬着腰,向前倾斜着身体,曲着膝,艰难的一步一拔的摇晃着向山上走去。女人用力的用右手按住额前的头巾,使它不被风从头上吹落下来。洁白的雪花如白蝶般落在她红色的头巾上,转瞬间又被风吹起。有的重新飞到了空中,有的落到了女人的脚下。


       风雪一点都没有怜悯这个女人。雪依然凌乱的舞着,风依旧咆哮着。女人终于爬到了山腰的一片树林。她拿出锯子,锯着低矮的树杈和那些已经枯死的树杈。树枝在寒风中咔咔作响。飞舞乱窜的白蝶眯住了女人的眼睛,她的睫毛上结了一层细细的冰晶。女人的脸已经被冻得红红的,用棉手套抹着鼻子滴的水。


        女人直起身子,向山脚下望去。树木已经褪去了繁叶,站在山腰上,透过弥漫的风雪,依稀可以看到女人的家。女人张着嘴喘着气,呼出的雾气遮掩住了女人的脸。女人转过身去,继续锯着树枝。风雪依然凛冽,肆意。


        山脚下,两间土坯房,那是女人的家。外间是厨房,里间的屋子里,地中间有一个火炉。炉膛里烧得红亮亮的,木柈子燃得咔咔的响。火炉上坐着一个水壶,壶身被烟火熏烤着周身发黑,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壶盖上下喘息着,壶嘴里往外吐着蒸汽。朝北的火炕上放着一张小木桌,桌子上摆着一碟花生米,半瓶散白酒。一只玻璃杯,杯子里已经倒满了酒。一个男人盘着腿坐在小木桌旁,眯着眼睛,红红的脸颊,用手指捏着两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嚼着。屋子里被酒气和热浪蒸腾着,外面漫天肆意的风雪好像与这个屋子没有关系。男人依旧坐在火炕上喝着酒。


        风雪依旧,女人已经锯好了树枝,把它们整齐的捆绑在一起。捆绑好的树枝比女人的腰还要粗上一倍。女人把歪把锯子放好。抱着那捆捆绑好的树枝,用尽全身力气,艰难的向山脚下拖拽着。树梢一端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深深的烙印在雪里。风在女人的身后掀起一团团烟雾,女人瘦小的身躯淹没在烟雾中。只能若隐若现的看到一朵红色的花,顽强的绽放在风雪中。


       北风依旧肆意的刮着,雪花依旧混乱的舞着,天地依旧混沌在一起,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风雪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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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康楚逸士 紫藤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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