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在百度饱受社会舆论抨击的巅峰时刻,李彦宏曾经发布了一封名为《勿忘初心 不负梦想》的内部信。信中Robin充满委屈地申诉:
“一月份的贴吧事件、四月份的魏则西事件引起了网民对百度的广泛批评和质疑。其愤怒之情,超过了以往百度经历的任何危机。这些天,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想:为什么很多每天都在使用百度的用户不再热爱我们?为什么我们不再为自己的产品感到骄傲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在陈述了创业的艰难后,又罗列了下面员工的一些不良现象:
“……因为从管理层到员工对短期KPI的追逐,我们的价值观被挤压变形了,业绩增长凌驾于用户体验,简单经营替代了简单可依赖,我们与用户渐行渐远,我们与创业初期坚守的使命和价值观渐行渐远。如果失去了用户的支持,失去了对价值观的坚守,百度离破产就真的只有30天!”
最后他又信誓旦旦地宣称:
“网民希望我们做的事儿,我们要顺应民心和民意,积极承担社会责任。哪些钱可以赚,怎么赚,关键时刻高管和员工如何选择,这些问题时刻考验着我们的商业道德和行为规范。我们在接下来的时间必须集中力量做好几件事。”
这些话听起来确实有点动人,给读者的感觉是:我李彦宏是有情怀有志向的人,百度出现了诸多问题,是下面人没有领会我的“初心”,一味追求KPI造成的。说实话,这样的“告白词”,无论对内部还是外部都是难以服众的。只要问一个问题他就站不住脚了:百度受到的诟病,其根源哪个不是在“利益优先”的价值观指导下形成的?“竞价排名”难道是为了使用搜索引擎的客户利益?每个企业家都有自己的初心,也有自己的梦想。这也是笔者一贯强调的企业要先解决为什么的问题。尽管会有为数不少的企业家可能对此问题不以为然,可事实是:所有解决了“为什么”的企业都有很好的发展,而不解决“为什么”的企业发展的都不好,甚至曾经一度很好后来就不行了。
所以笔者倒是有个说法:无论企业家初心如何,倒不如坦诚一点。比如说我就是把自己利益放在前面,我们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千万不可心里想着一回事,嘴上说的另一回事。这样给人的感觉更不好。所以Robin的“告白信”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原因就在于此。由此给所有企业家也是一个启示:要想对外宣称自己的初心,敬请您言行一致!哪怕您就是认为要把私利放在前面,您在宣传时也拜托一致起来,这样也能落得个言行一致、敢做敢当的“美誉”。千万不要说一套、做一套。这种做法的负面影响恐怕再也难以消除。
要深入研究李彦宏,不得不探究他的出身与家庭。李彦宏于1968年11月17日出生于山西省阳泉县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父亲李贵富是晋东化工厂的锅炉工,母亲是阳泉市一家制革厂的工人。李彦宏有三个姐姐,一个妹妹。今年78岁的李贵富读过私塾,写得一手好字。他时常利用下班时间将自已在私塾里学的一些知识传授给儿女们。1976年,李彦宏进入晋东化工厂子弟学校读书。可是,李彦宏自制能力不强,贪玩,这让李贵富很着急。初二下学期的一天,李贵富把贪玩的李彦宏打了一顿,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说,马上就要进入初三了,如果他再没人生理想,不努力学习,今后只能接自已的班,当一个锅炉工!
父亲一反常态的暴怒和痛心疾首的话深深地刺激了李彦宏,他真的不愿意今后当像父亲那样满脸煤灰生活得很苦的锅炉工。因而他收敛了许多,学习也用功了许多。开始发奋的李彦宏后来考上了北大。从这些描述不难看出一些问题:一是李彦宏是家里的唯一男孩。父母的宠爱自不必说,姐妹们也得让着这唯一的兄弟。这些都会导致他的唯我独尊,一切都要以他为中心的倾向;二是出身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处于社会底层的家庭往往把改变身份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男孩身上,这就是上面描述的:当父亲看到贪玩的儿子不长进时,不惜痛打一顿,并说出不努力只能当锅炉工的狠话,这才激发起李彦宏的“斗志”。
再从Robin的生辰八字看,他属于天蝎座。这个星座的优点是:有谋略、具洞悉事物重点的能力。情绪十分敏感、感情细腻而具有丰富的想像力,果决、实际而热情,主观意见强、意志坚定、有毅力,一般人容易厌倦而逃避的事情,往往能坚忍固执的做下去。机敏、聪明、悟力高。富直觉能力;而缺点也有:干涉别人事物的倾向,冲动、急进、善妒、易怒、顽固、倔强、难驾驭、多疑、善变、心机较深、太感情用事、好冒险,常有狂妄的梦想。个性阴险、冷漠,时常利用诡计与机智去击败敌人。天蝎座人适合的工作:心理学家、天文学家、精神科医师、推理作家、侦探、新闻记者、考古家、科研究员、药物研究员。
我们看到这些描述在Robin身上是有点惊人的相符。改变家族命运的使命感使他发狠般地勤奋,有了自己事业也会异常坚定、有毅力。决策一定是要全盘掌控的,他不会容忍自己的地盘让别人唱戏。他为人冷漠,不会有工作之外的任何富有人情味的举动。还很有心机,从创业开始就会把股份比例计算得很清楚,也会在认为必要时毫不留情地收回伙伴的权力与利益。当然这些还是枝节,追究到李彦宏的一些根本,也可以找到一些最底层的痕迹与关联:在他的潜意识里一定有着强烈的不安全感。他对“安全”看的比一切都重。这就导致在企业生存线上决择时,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趋利”但可保安全的那条路,且不在乎为此背负任何骂名。
2016年的博鳌论坛,使李彦宏有机会与盖茨和马斯克(特斯拉CEO)一起对话。这次对话中一个细节值得玩味:李彦宏问两位大咖年轻人怎样努力才能达到他们那样成功境地?盖茨说他年轻时并没有想有多成功,只是专注一个事,就是通过自己努力,看看能否使原本昂贵的电脑走进千家万户。后来的成功纯属意外!马斯克说他在做特斯拉时,几乎四周都是反对之声。他不怕失败,认为有10%的希望就要去努力。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一定会成功。李彦宏还追问盖茨:你是不是说并不需要如此有雄心才能获得成功?盖茨回答: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只要脚踏实地去做一切都会慢慢就位。
冷眼静观这次对话,感觉Robin与两位大咖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一方是底层挣扎上来的新贵,另一方是富足的真贵族(无论老盖茨还是年轻马斯克)把一切看得很淡。Robin特别看重的那些点(比如人一定要先树立雄心才能成功),在老盖和小马看来并不是问题。笔者也认为:他们确实不是故作高雅,而确实是没有把很多国人看重的所谓“成功”或“首富”地位当作什么事。否则也无法理解盖茨在微软如日中天时辞去CEO,而把他一生的财富投入慈善事业。据说他只给子女留了很少的钱,也丝毫没有打算让子女接掌他的事业。这些在西方人眼里很惯常的事,对我们国人应该是比较费解、也暂时做不到的,当然包括Robin。
总的来说,李彦宏由于他的局限性与格局,我们可能不能指望他会再有什么更高的成就。他在近代晋商阵营里已经是佼佼者了,比他的老乡贾跃亭已经强了很多,但是恐怕也达不到他们晋商老前辈的那个高度了。如果哪天BAT的B真的掉出了互联网第一阵营,甚至有更糟的表现,我们也不要太过惊讶。还是那句话:一个企业要想成为一家真正令人敬佩的公司,企业家的初心还真的要认真审视,价值观也要名实相符,切不可想东做西,你说鬼子他说抓鸡,更不可欺世盗名,只有这样,我们中国企业才有希望,才能在未来出现像微软、谷歌、IBM那样真正令人敬佩的伟大企业!
附:内部信《勿忘初心 不负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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