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蚕豆，炒豌豆。咕噜咕噜翻跟头……”这是小时候做游戏唱过的儿歌。那个时候不知道豌豆长什么样。有没有吃过？记不清。
“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这是在大学中文系二三年级读元曲时，读到的关汉卿的“自述”。依然不知道豌豆是什么样儿。
成家了，自己学着做菜，有过几次买回了豌豆。却不是水煮来吃，而是剥出豆仁，作为炒猪肝、炒腰花时的配菜，特别是炒虾仁的时候，用点儿，会更好。
见到并吃到豌豆头，那是后来的事了。
我清楚记得，那是1990年的冬天，在本地一家能接待外宾的宾馆，参加一个晚宴。那宾馆的头儿就坐在我边上。几个大菜上来，他几乎没吃什么。中途他招呼服务员炒了一盘蔬菜上来。特意不是摆放在中间的转盘上，而是放在他的面前，我的旁边。那盘中有股特别的味道传来。他在吃。礼节性地也请我尝。我吃了一筷子。不知道是什么味，更不晓得是什么菜。绿的，蔬菜。那头儿告诉我，这是什么头。我也没记住。
又过了几年。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突然间，豌豆头之类的蔬菜进了菜市场、上了餐桌。我才知道，那一次，吃过一筷子的，是豌豆头。
不久，豌豆荚进入到了我们的厨房。豌豆头也上了我们的餐桌。
豌豆头，是豌豆的嫩苗。
豌豆，蔷薇目豆科蝶形花亚科豌豆属一年生攀援草本植物。
你得佩服这无手无腿却有爪子的植物。它们有自己独特的方式去为自己争取阳光。攀附、攀援，是它们的本领之一。你在吃豌豆头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它是有“手”和“脚”的？对，就是那个细细的丝。
我们在冬春品尝豌豆头的美味。有机会不妨也去欣赏一下豌豆的花。
豌豆的花，长得是特别奇特的。像蝴蝶飞舞吗？所以生物学家将它名为“蝶形花亚科”。
一共有五个花瓣。有两瓣是在上面的，像旗子，又像两把大雨伞，在保护着花蕊不受风雨侵袭；下面的两个小花瓣子，就像是两个小小的垫子，支撑着的两片大的花瓣，让她在风雨中不动摇；最神奇，也是最不起眼的是下面两片之间还有一个像龙骨一样的小瓣子，她就像是一个坚固的保险箱。
豌豆，与一个叫格雷戈尔·孟德尔（Gregor Johann Mendel，1822年7月20日—1884年1月6日）的奥地利帝国生物学家的名字紧紧联系在一起呢。他，通过豌豆实验，发现了遗传学三大基本规律中的两个，分别为分离规律及自由组合规律。
还是回到餐桌上来。
说吃。
这些年，豌豆头成了冬春餐桌上的时蔬了。
不就是因为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吃得到的荤菜多了嘛。
豌豆头的吃法似乎很大众化。
清炒，是最常见的吃法。炒的时候，可以少加一点点白酒进去。会有特殊的香味。也有人喜欢加些蒜泥爆香然后再入豌豆头。我是不太接受这样的做法的。蒜香，会夺了豌豆头的清香。
再有就是焯烫后，拌食。讲究些的话，可以在装盘之后撒些熟花生碎在上面。
吃火锅到最后，会有豌豆头之类的蔬菜。
豌豆头中的蛋白质含量是蔬菜中算是高的。我今天就尝试着做了一道汤菜。
用的是老豆腐。烫水，去豆味。油锅稍稍煸一下豆腐。入开水。至水沸，放入适度洗净的豌豆头。又是一种风味。两种植物蛋白在那一碗汤里融合了。
这些年，还有一种四季都可生产出来上餐桌的豌豆苗。那是鲜嫩美味的。但我总觉得还是少了些田野的味道。我不太喜欢。
与草头、荠菜一样，豌豆头也是冬春时节的野蔬。不同的是，这豌豆头已经是纯粹的蔬菜了。
如今的豌豆头几乎没有野生的了。
当年的野豌豆，早已被驯化为农田或是大棚里的蔬菜了。大棚里出来的，与露天生长的豌豆头，还是有区别的。大棚里的更鲜绿，露天生长的会有些暗红。装到盘子里的口感也会有些细微的差别。
豌豆头老了，开花了，结出荚果，又是鲜美的食材。盐水豆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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