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11月第一天的上午，在我家阳台的花架子上孵化出来的两只斑鸠终于长成了，飞走了，连同它们的斑鸠妈妈。
早上，我晨练结束之后，照例来到阳台上隔着窗子查看的时候，它们一家三口还在。只是，两个已经和它们的妈妈个头越来越接近的斑鸠宝宝已经跃跃欲飞，而它们的妈妈则站在架子的边子上。
到了10点多些，再来看它们的时候，阳台的花架子上已经空巢了。
今年双节，我们离开家有二十多天。
节后，15号才回来的那天晚上，邻居告诉我说，我们家的阳台上有野鸽子做窝了。
野鸽子，是我们这里对斑鸠的称呼。另外，还因为它的叫声像“七姑姑，苦——！”最后一声会拉得较长的。它的食性与叫声也与鸽子接近，主要吃谷类，偶尔弄些个小虫子打一下牙祭。它的长相也不赖，比鸽子还多一圈珍珠项链呢——我们此地多的是为这种“珠颈斑鸠”。
从古到今，斑鸠虽然不如乌鸦那样不招人待见，也不会如喜鹊那样得人欢心。
四年前，我还曾在一篇短文中这样写道：
只有这斑鸠，是乐天派，没房子，不要紧，只要有棵树给它就行，就可以在枝头“咕咕”了，去谈情说爱，繁衍后代了。有空就自己建房子，没那个雅兴了，偏又要赶着成家传后，那就借用人家的二手房也没意见，甚至，这些年，斑鸠还会在人家的阳台里繁育后代呢。
这些，也常在朋友圈里看到有斑鸠在他们家阳台上繁育后代的图文。真的有些个羡慕人家。羡慕他们能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小鸟。
谁知，今年，斑鸠在我家的阳台上孵蛋繁育后代来了。
16号，清早。
我来到阳台，隔着窗子，看到一只大斑鸠正认真地卧在很简陋的窝里，一动也不动。
说是窝巢，也就是从别处衔来的几根干草拼搭在一块，远不及树上的喜鹊窝做得那么讲究精致，甚至没有过去的农村人为老母鸡用稻草铺的窝讲究呢。
我不敢惊动它。在窗子里面看了一会儿，又到阳台的另一侧，开了窗子远远地看那斑鸠妈妈。
它还是不动，却明显感觉到我的存在。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我。却不会像平日里临时飞停在阳台上的斑鸠那样很快地飞走。
17号，上午10时许。斑鸠妈妈飞出去了，应该是去觅食的吧。
赶紧拉开窗子，看了一会儿小斑鸠，拍了几张照片。
才出壳未久，绒毛都不完全。对我开窗子也没有丝毫反应。
匆匆忙忙地拍了照片。都没能弄清究竟是几只小斑鸠。我误将它们的翅膀关节处看成是它们的头了。
18号，早上8时许。
我还是从阳台的另一扇窗子探头去观察斑，鸠妈妈依然卧着，警惕地转过头来看我。
一天没能注意到斑鸠妈妈外出。
当天，我差点想买个监控探头放阳台外面。
19号，我一天没在家里，去看菊花了。
下午从外面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阳台上来看斑鸠。
斑鸠妈妈不在，打开窗子。是两只小斑鸠。一动不动地伏着。
第一次看到雏鸟的嘴巴。那么长长的，感觉应该是硬硬的。
那嘴巴与身体的比例是多么不谐调啊。
20号，看到其中一只睁开眼睛了。
这一天，我看到斑鸠妈妈在给两个小斑鸠喂食——小嘴张开着，大嘴伸入小嘴。不知道在喂什么。没敢开窗子看。
21号，斑鸠妈妈出去了。
小斑鸠翅膀上的羽毛看得到羽毛管了。
22号，眼睛睁开着，依然没神气。
这是贴近它们拍的照片。两只小斑鸠都没对我的拍摄有丝毫反应。
有意思的是，当时，我只是像做贼似地拍照——快拍、快撤。一点也没注意到它们的身子下面已经有许多的排泄物呢。
23号，斑鸠妈妈不在窝里的时间长了。我有机会多拍了几张照片。
窗子一开，两只小斑鸠的嘴巴都一张一合发出“噼啪”声。这是在要吃东西吧。
应该是的。
我将另一只手伸向它们，它们有反应了，小嘴巴张得大大的，知道追随着我的手了。
我只是在旁边，它们无法触及的地方撒了一些绿豆，那是给斑鸠妈妈吃的。还放了些水。它们都没喝。
24号。斑鸠妈妈像昨天一样有较长时间不在窝里，只有中午和晚上才看到它的身影。
小斑鸠对我开窗子有更强烈的反应了。
似乎有敌意。
身上的毛都张开。是在表示愤怒，还是恐吓？同时，嘴里的“噼啪”声也响个不停。
我的手一伸出来，它们的嘴也张开。
它们已经知道我的手在哪个方位，头也在调整着方向。
25号。中午。
斑鸠妈妈站在阳台另一侧，我的晾衣竿上。
我先隔着窗子看了一会儿小斑鸠。它就在警惕地看着我。
打开另一边的窗子，近距离地看着斑鸠妈妈，它先是张开翅膀，转身，扑腾。应该是在吓唬我吧。看我没什么动静，又平静了下来，盯着我。还是不像平日里有斑鸠临时降落在阳台上时，不等我走近就飞走了。
25号下午，斑鸠妈妈不在家。
小斑鸠与学着它们妈妈的样，想张翅膀来吓唬我。小眼睛同时紧盯着我看。
当天晚上，斑鸠妈妈依然是将小斑鸠护在身子下面过夜的。也真的很难为这三只斑鸠了。尤其是斑鸠妈妈——小斑鸠已经那么大了，它的身子已经遮护不住了。
26号。羽毛又丰满了许多。特别是翅膀上飞羽长成了。
那天，看着它们，忽然想到当地的一句俗语：“翅膀拐子长硬了！”
今天，它们对我的到来，不是简单地张嘴巴了，而是有意地躲避了。莫非，它们的妈妈已经告诉它们：“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吃陌生人给的食物！”
27号。几乎一整天没看到斑鸠妈妈。
可是，要吃的，是小斑鸠的本能啊。
你看，那嘴巴张得多大！
我没敢给它们吃任何东西。还是遵循它们生长的规律吧。
有几天，我就曾在网上查过斑鸠的孵育、生长、飞翔的时间。
孵化需要14天的时间，出壳14天后能飞翔。
它们，快要飞起来了吧。
28号。
身体长大了，嘴巴与身子的比例也渐趋正常了。
原本头不是朝着一个方向的，我的到来，它们一齐朝向了我。
29号。
看，这羽毛多漂亮。几乎就是成年的鸟儿了。
斑鸠妈妈呆在一旁。
下午，斑鸠妈妈不在家。只有两只小斑鸠在。而且，开始离巢，到花架的边缘去了。
飞翔，更近一步了。
30号。
两只小斑鸠都曾多次离开了巢穴，分别站立在不同的位置。
31号。
多次离开了小巢。
我一打开窗户，它们就警惕地看着我。既不愤怒，也不好吃。
也没再听到它们嘴巴张合发出的简单声音。
又一次看它们的时候，羽毛又张开了。
愤怒的小鸟！
移步，躲避。
但还没飞起来。
像成年的斑鸠了。
只是，它们脖子上的那一圈珍珠项链还没戴起来呢。
幸亏，我今天多拍了几张照片。
11月1号。
从我看到两只小斑鸠，已经有半个月了。它们应该要飞了。
早晨，我来到阳台，斑鸠妈妈在阳台的边上，两只小斑鸠也不是蹲在窝里。
我没拍照。
上午，我出去了一趟。回来时，阳台上空了，斑鸠的窝空了。
只剩下了空窝，还有一堆排泄物。
尽管，我知道，斑鸠一旦飞出去，就不会再回来的。但，我昨天没将它们出壳的小窝清理掉。
我担心它们万一晚上归巢找不到小窝。
一直到十点钟，我准备洗漱了，还过来看了一下，特意将阳台上的灯打开来看——空的。
小斑鸠长大了！
它们昨天会在我们小区的某一棵树枝上过夜吗？今晚呢？会到更远的地方去过夜？是和它们的斑鸠妈妈同行吗？还是各自飞翔？它们会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地方啼叫吗？
所幸，这半个月没有大雨，没让它们淋到雨，也不特别寒冷。有小小的遗憾，我没能看到小斑鸠飞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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