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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 那年夏天我心动过 但也只是心动过

那年夏天,风不大,却吹起了少年白色衬衫的衣角,吹乱女孩那颗纯洁又懵懂的心。

窗外的香樟树上传来蝉鸣阵阵,阳光洒满窗台,微风轻轻地吹着,轻纱制的绿色窗帘伴着风的节奏,飘舞在空中,头顶的风扇吱吱呀呀地转着……我趴在课桌上,一手把玩着黑色碳素笔,一手托着脑袋,眼睛望着窗外静静地发呆,悠闲又惬意。

突然,同桌用手肘轻轻推了推我,小声跟我说:

“你在干嘛呢?老师已经盯着你半天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正了正姿势,抬头看向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只见他一脸无奈地盯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毕竟我在物理课上发呆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我也没办法啊,语文、英语甚至生物和化学我的成绩都是不错的,可偏偏物理和数学就一窍不通,能想到的方法都试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奏效的。过了几秒,物理老师才缓缓动了动嘴皮,冒出一句话来,

“去一班借一块三角板来。”

我“哦”了一声,便立马起身,拉开教室的门,向一班走去。

走廊上很安静,两头的对流风吹得人格外的清醒。穿过中间的二班和三班,我走到一班教室门口,探出半个头,扫视了一班教室一周,很安静,没有老师,他们都在自习。

讲桌旁坐着一个男生,还没等我开口,他便起身向门口走来,问道,

“同学,有事吗?”

他的声音很是干净,长得也是眉清目秀,高高瘦瘦的,白衬衫配上校服裤,让人看上去很舒服。

“我来借一下三角尺。”我连忙回答。

他转过身从讲台上拿过三角尺递给我,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我接过尺子,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了。

傍晚,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满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我慵懒的趴在走廊尽头的围栏上,看看周围,再看看日落,把所有美好都尽收眼底,整个人也沉浸其中。

“落日余晖映彩霞,最美也不过如此吧!”

只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我看得出神,不曾注意到身边何时多了一个人,不过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听到过。

我斜过半边身子,撞上少年清秀的面容,是他!一班那个借给我三角尺的男生。年少的青涩却又棱角分明,清澈的眼里仿佛装着漫天星子,头发微长,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白色衬衫的衣角也飘动在空中……在黄昏的光晕里,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

我一时没缓过神来,手中的英语笔记本掉落在了地上。我赶忙捡起来,他转过半个身来,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笔记本,然后说了一句,

“原来你是在这背书啊。”

“我……”

我愣了片刻,把原本要说的“背背书,顺便看个日落”,改成了,

“我在这贩卖日落啊,看,你不是来了吗!”

他笑了,风中,黄昏,那般好看,我也笑了,没再说话。

每一次的相遇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好的,就比如我和他,曾经有过无数次的擦肩而过,却不曾留意过对方半分,偏偏就是那天,说不清是因为三角尺,还是那天傍晚一起看的日落。总之,那天以后,我们开始熟络起来,聊不尽的共同话题,讲不完的数学试卷和物理试卷,以及,好多好多个清晨和日落,让我差一点就以为眼前即永远。

楼道、走廊、超市、食堂……我们偶遇,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里,然后,互相打招呼,再闲聊几句,欢言笑语。

其实,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偶遇,所谓偶遇,不过是想尽千方百计,赌上所有运气和欢喜,然后去假装刚好遇见你。所幸,那时的我们都很有默契地在制造偶遇。

他路过我们班教室外面的次数逐渐增加,并且,在路过门口的时候习惯性地放慢脚步,目光朝教室里扫去。我知道,他在找寻我的身影。对上他的目光,我便会冲他一笑,他也会微微地歪一下脑袋,然后扬起嘴角,向走廊那头走去。

课间或者放学后,我经常会趴在围栏上背背书、看看风景,他便会凑上去,跟我聊天、看书,或者,给我讲题。

一天,清晨,我在教室里背书,他去教室门口喊我,他说要带我看世间美好。我当时不知道他所说的美好是什么,只是带着满心的疑惑跟在他身后。

走廊另一个尽头的阳台。阳台上没有人,也没有其他东西,空荡荡的,阳台下是来来往往、边吃早点边赶着去教室的同学。

“看行人?还是空气?”我疑惑的问。

“美好正在来的路上。”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充满了神秘。

我没有再问,他也没再说话,我们就那样静静地倚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远处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青山。

渐渐的,天边的云雾慢慢散开,被缭绕在其中的远山也拨开那一层一层的轻纱,一点一点的从眼前清晰起来。还没待云雾散尽,天空便逐渐亮了起来,泛起一层红晕,咸蛋黄似的太阳,缓缓从远处青山边上升起,瞬间,远山、绿树、街道、楼房都笼罩在了这片红里透紫的光晕里,直至整个太阳都在天边挂起。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又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

大自然的美丽实在让我震撼了,我从未发现学校里还有如此浪漫的角落。

“你在黄昏贩卖日落,那我在清晨赠你日出,咱们,礼尚往来。”

他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我说,

“好啊”

然后笑着点点头。

后来,日出和日落似乎成了我们之间共同的秘密,多少个清晨和日暮,我们都默契的站在风里,学习,做题,聊天。从语文到物理,从古代到现在,从过去到未来,聊理想,聊喜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我和他每周有一节体育课是一起上的,高中不用体测,所以体育课也只是去操场自由活动。我不喜欢运动,每次上课都是抱着一本书,坐在操场边的榕树上静静的看书,当然也会偷偷揣着手机去,刷刷视频,听听歌,或者,拍几张照片。

阳光洒满草地,风隐于密林,蝉鸣漏进夏至。篮球场上带球奔走的他,身着一袭白色球服,宽宽大大,松松垮垮,却有显得格外的舒适。传球、运球、投篮,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他的每一次转身,每一个投篮都撩动着场外少女们悸动的内心,欢呼声阵阵,当然,我也不例外。我坐在树荫下,掏出兜里偷藏的手机,对着球场上的少年拍了一张,又一张……

然后,一张张翻看刚拍的照片,放大、剪切,直到把每一张照片都修得只有他。突然,一只大手从我后面伸出来,一把夺走了我的手机,我瞬间惊愕了,以为是被老师抓包了,猛的一回头,却撞上他那样人畜无害的笑脸。

“隔太远了,都拍糊了”

他一边翻着我的手机相册一边略带抱怨地说着。我才反应过来,正准备去抢回手机,只见他点开相机,对着摄像头换着不同的表情,自拍了好几张,然后把手机递给我,并戏谑的说道:

“我那么好,喜欢我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不用遮遮藏藏。”

这句话,当时的我还是挺受用的。我接过手机,便拉着他拍了好几张合照,各种表情,各种姿势,阳光下嬉笑打闹的我们,开心的像个孩子。

他知道我中午不喜欢回宿舍睡午觉,每天中午吃完饭回来,他便抱着一堆习题册,拉着我往实验楼后面的香樟树林跑去。那里有一张宽大的石桌和四个石凳,我们常常在那一坐就是一整个中午,我总是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听着他给我讲解习题,而他也总是很耐心地给我讲了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学累了,我会趴在桌子上打个盹儿,夏天天热的时候,他会一手拿着笔记本看着,一手握着扇子给我扇风;秋天天凉了,他会脱下身上的外套披给我。就那样,我们从夏天到冬天,再从冬天到春天,好像一切都没变,又好像一切都在变。没变的是,他一如既往的对我好、给我买零食、给我讲解习题;变的是,他总会每天换着不同的习题给我讲解,每天跟我分享他的生活趣事。

那年,赵雷的一首《成都》火遍大街小巷,一句“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哦哦哦,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让我们对这个满是人间烟火味的南方小城充满了无限的想象和憧憬。那时候,我们约定好一起努力,去同一个城市,考同一所大学,一起漫步成都的每一个街头。

他的成绩很好,在年级上一直名列前茅,但是我偏科很严重。为了那个约定,我把物理课本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泛黄、破烂,试卷上画叉的题做了一道又一道,看着硬币厚的错题集从新书变厚再变薄……日复一日,我的成绩也在肉眼可见的往上爬,看着年级排名表上我和他的距离一点一点的缩小,那种喜悦,无法言喻。

又快到了一年的夏天,窗外的蝉鸣就像是高考的倒计时,听一声,少一声。

高考的日期逐渐逼近,每个人都像是拉开的弓,紧绷着弦。随着课业的增多,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甚至有的时候一天到晚连面都见不上一次。

那段时间,每次我去他们班找他,他不是去老师办公室处理班内事物,就是被同学拉着讲题,很多时候,我在教室门口等上一个课间也跟他说不上一句话。

那天,统测成绩出来了,我的物理有了很大的进步,老师也说我最近状态很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了我。那份喜悦,我迫不及待的想与他分享,一下课就急冲冲去找他了。不巧,那时他正在给一个女生讲题,他们,看上去那么亲密。后来,上课铃响了,也没等到他。

下午,我吃完饭正要回教室,远远的看见他从超市出来,我便站在路口等他。只是,当他走到我身边时,我却并不是那么欢喜,他身边跟着一个女生,是早上给她讲题的那个,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的。好不容易见到,刚打完招呼,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的物理考了高分,他就被那个女生拉着走了。从那天起,每次我再看到他时,那个女生都同他在一起,形影不离,那段时间里,或多或少也听到一些有关他俩的流言蜚语。

当我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世界除了我还有别人的时候,我似乎懂得了,年少时期的喜欢,大抵就是,害怕他知道,又害怕他不知道,想要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想要他目力所及都是自己。

高考前两周,周末。吃过午饭,看到朋友圈说今年公园里的荷花开的特别早。于是,我拿起手机给他发了微信,

“听说公园池塘里荷花开得很好看,我们去看看吧。”

“好,几点去?”

他很快便回了我。看到回复,我立马输入

“下午三点,公园见。”

给他发了过去,他只是简短的回了一个,

“好”,

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胡乱收拾了一番就出门了,路上还买了两杯奶茶,到达公园时才两点四十。

那天,我满心期待,把积攒了许多天的坏情绪都抛之脑后,望着池塘里刚刚脱了骨朵儿、浮在水面的荷花,想像着他会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来见我,憧憬着高考以后的我们……

只是,天空中一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冲灭了我所有的幻想。中午出门的时候还晴空万里,看不出一点会下雨的迹象,于是穿得很少,也没带雨伞。天公好似发怒了一般,雨越下越大,公园里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手机没有电了,我也不敢走远,怕他来了找不到我,所以一直在原地等着。

四点,五点,五点四十。我在雨里一直等,但是我等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我放弃了,到路边打了辆车回了学校。出租车不让进学校,我便一路淋着雨走回了宿舍。

风里,雨里,宿舍门口。我一路都低着头朝宿舍走去,因为我不想被别人看到我此刻的落魄景象。可我却未曾想过,我所有的落魄、落寞却被他尽收眼底,最终变成笑话。走到宿舍门口,我抬起头,几米开在的地方,一把雨伞,一对男女。那个身影,那个少年,再熟悉不过,我不想接受,可我必须接受,那个把我留在雨里、撑着雨伞送别的女生回宿舍的男孩,就是我心心念念,恨不得把他写满未来的人。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出声。他看到了我,他的慌张全被我看在眼里。他急忙走近,看着全身湿透的我,一把抓住我的手,着急问道:

“你去哪了?怎么淋成这样了?”

他的语气,让我分不出是担心还是怜悯,总之就是,讥讽得很。

我咬了咬牙,憋出一个淡漠的笑容,努力用最平静的语气回答他,

“公园赏花啊,顺便,看清了现实。”

然后,我就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的朝宿舍走去,他在后面一直喊着我的名字,只是,一切都没有意义了。那一刻,我哭了,哭得撕心裂肺,眼泪掺着雨水从脸颊滑落,分不出是雨还是泪,但眼睛的红肿却是肉眼可见的。

半夜,我高烧不退,连夜被送去了医院。第二天,我爸妈去学校帮我带回了复习资料,退烧后又连续生了几天的病,我一直在家里闭门复习,直到高考结束,我也没再回过学校。

那天手机陪我淋了几个小时的雨,自然也坏了个彻底,我爸说那手机要是送去手机店修修,或许还能找回一部分数据,可是,对我来说,那些数据、那些回忆,早就在那场大雨里冲刷洗净了,又何必花那份力气去找回一些没必要的东西。我抽出了电话卡插到了新手机上,至于那些有关他的回忆连同手机一起,被我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刚打开新手机,微信、QQ就响个不停,好多条同学、老师的关心和安慰,还有各种复习资料,当然,最多的还是来自于他的、各种各样的道歉和关心。我挨个回复了老师和同学,唯独没有回复他。他每天都会照着一日三餐给我发微信,可我都是已读不回。

在家复习备考的那两周是我高中三年里从未有过的平静和专注,甚至于我爸妈都怀疑我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平静是因为我已经洗去了昔日浮躁,释然了当初那份悸动。

高考如期而至。高考前一天晚上临睡前,他照旧给我发了微信,不过不是道歉和关心,而是“高考加油!”,我依旧只是看看,没有回复。

高考结束后,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多天,补觉、追剧、放空……直到高考成绩放榜,我没有查成绩,是班主任给我发的成绩单,上面汇总了考得比较好的一些同学的成绩。我和他的成绩,出现在同一张表上,并且离得很近,我高出一本线几十分,而他,比我高几分。

过了几天,我剪了一个利落干练的短发,填报了高考志愿。最后,我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也去了另一个城市,至于那个曾经被我们憧憬了很久的南方小镇,我和他,谁也没去。

后来,他不再给我发消息,我也没再联系过他。

我和他再次见面,是在高中毕业一年后的夏天,在一座烟雨小镇里,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去游玩。那天,白天风和日丽,万里晴空,傍晚却下起了朦胧细雨。

我向来喜欢那种有山有水的地方,吃过午饭,我和朋友们一起去环湖,炎炎烈日下,我托着一杯奶茶,在湖边的小道上蹦蹦跳跳,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猛的,好像撞到了人,我连忙转身道歉,一抬头,空气仿佛凝住了一样。是他。脸庞的棱角愈加分明了,褪去了高中的青涩感,平添了几分少年的成熟和稳重。

我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他也收起了刚刚的那份惊讶,愣了几秒,才挤出一句,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也平淡的回答。

和他一起的两个男生,是我的初中同学,初中那会儿,关系还算不错,他们起哄说相遇不易,非要一起吃个饭。我也不好过多拒绝,就拉着朋友去了。虽然我的朋友和他们并不相熟,但是整个下午,他们都聊得特别投缘,只有我和他,认真的吃着东西,偶尔跟他们搭上几句。

他们住的地方与我们住的地方离得很近,于是,吃完饭我们同路回了住处。一路上,他欲言又止,我沉默不语。

快到住处的时候,他叫住了我,他说,他想和我谈谈,我没有拒绝。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我,

“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空气又一次安静了。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那般吗?”

他问。

“回不去了,我是我,你还是你,我们不再是我们,从前不是,未来也不会是。”

我回答他。

“可是我们曾经对彼此那样的心动过,怎么会是说放下就能放得下的……”

他的语气明显激动了许多,没等他说完,我便忍不住抢先接了他的话,

“我承认,那年夏天,我对你心动过,认认真真、刻骨铭心的心动过,但也只是心动过。高考前的那场大雨里,我等了你三个小时,可是你一直没有来。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天,你去了,哪怕是在我等你的第两个小时五十九分的时候,又或者是你给我发条消息、打个电话,说你去不了了,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可是,你没有。你对我不闻不问,把我一个留在雨里,却撑着伞送另一个女生回宿舍……”

我好似疯了一般,那些被我久久积压在心里的话一句句涌了出来。

他沉默了,然后低声说了句

“对不起,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那是一场误会……”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对不起。不管你和她有没有关系,不管是不是误会,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尽量把情绪拉低。

“怎么会不重要?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我想像从前一样,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红着眼,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腕,就那天一样。

“别说了,不可能了。当初的我们没有清清楚楚的开始,现在就明明白白的结束吧。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往后的日子各自珍重!”

我又一次甩开了他的手,天空落起了雨点,可这一次,我带伞了。我撑开雨伞,没说再见,转身离开,没有回头。我怕再多停留一刻,我那通红的眼眶里、打转着的泪水会忍不住掉下来,我更怕,只要他再多说一句喜欢,,我就忍不住改变主意,再一次向他奔去。

我不知道那天傍晚他后来在那里站了多久,我只知道,那天回去以后,我的眼泪像决了堤一样。

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过,我要把当初遇见的那个白衣少年,作为青春回忆的第一页,这样,无论如何,我的青春都是由他开始的。世事不尽如我意,但在曾经与他一起每一个时光里,我都是满心欢喜。

他说的不错,曾经那样用力喜欢过的人,怎么可能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只是,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做了那么多努力,好不容易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又怎么会允许自己那么容易因为一次相遇就打破了我所有的原则,可是,真的,差一点就打破了。

总之,我和他的故事到此为止,没吵也没闹。

突然,我感觉身体被人推了一下,托着下巴的手,落到课桌上,下巴差点磕到桌板,吓了一跳。

“你怎么又发呆了?这都下课了。”

只听到舍友抱怨着。

“下课了,那吃饭去吧。”

,我边说着边抱着桌上的课本站起身来。一滴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滴到了舍友拉着我的手上,窗外传来几声蝉鸣。

“你怎么哭了?”

舍友惊讶地问。

“夏天到了,被窗外的时风刮的。”

我的回答舍友很不解,没等她好奇完,我便擦了眼角的泪水,拉着她往食堂跑去了。

夏天的风怎会让人轻易落泪,真正让人红了眼的是那年夏天风里的那个人。


-来稿:愚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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