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就装糊涂

 

 

一

昨夜没休息好，今早一起床，情绪低迷，脑袋沉重。等小季体训回来，我说：“妈妈很困，想再睡一下。”说着，打开空调，躺在床上，立刻进入状态。

小季一见我如此瘫软的样子，十分羡慕，脸上的汗滴未干，站在房间门口，对着我说：“你怎么那么舒服的呢？”只见她说话时，把头抬到天上去，还撅着个小嘴巴，眼睛滴溜溜地转，很不服气的样子。看得出，她的画外音是这样的：凭什么你就可以赖床，日晒三竿了还要睡觉？而我就要去参加万恶的体训，回来后还要写作业？

我一见她如此“不平衡”，立刻做出反应：

“快快快，你刚才的表情非常生动，可否再做一次？”

小季自然是不同意的，打开柜子拿换洗衣物，打算洗澡。

我说：“你看，你刚才的表情是这样的！”说着，我特地从床上坐起来，把小季站在门口的表情声情并茂地学给她看。

小季一看，大笑不止，非常开心地拿着衣物走出去了。我叫到：“帮妈妈关门。”于是她又折回来，把房门关上，顺便把那不平衡的心态也一并关在了门外。

 

二

女人最爱的事情就是称体重。

小季虽然瘦，但她也爱。我更如此，日日喊着减肥，体重却居高不下。心情几乎是跟着体重走阴晴表的。不过，减肥失败也是正常，因为我全无意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未下一斤，等会胖回两斤。因为觉得永远有退路——开学后慢慢减吧。

小季似乎可以算出我称体重的时机。

这不，空调吹久了，走出房间休息一下。小季看我走房间，她也立刻从书房里钻了出来，见我站在电子秤上，立刻往我肩膀压了一下，那体重蹭蹭蹭地涨了三公斤。我大叫：啊啊啊啊，太胖啦！

说着，佯装难过的样子在屋子里徘徊，然后回到房间坐下。小季跟在我的身后转了两圈，然后大笑着说：“妈妈，你不知道刚才你的体重是我压下去的吗？”

嘿，这哪能不知呢？我装糊涂而已。

 

三

有句话说，难得糊涂。

其实，于我来说，糊涂并不难得，而是常常糊涂。

老季回到家，买菜，烧饭。

“吃饭啦！”

上桌，吃饭。吃完，立刻躲进房间，打开电脑文档，故意噼里啪啦打字，一边打字，一边侧耳倾听门外的声音——看看老季有没有去收拾碗筷。

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洗刷碗筷的声音。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老季靠在沙发上休息，女儿进入书房写作业，我走出房间，说：

“我来洗碗的，你怎么先洗了呢？”

女儿说：“妈妈，你别装了！”

呵，还是女儿懂我啊。老季眼睛白了我一眼，说：“你那点鬼心思我还不知道？”

哈，知道也无妨，我就是故意在他洗完碗的时候再走出房门的。

当然，这也不能常做，偶尔为之，否则我也会厌恶自己不会做家务的样子的。

 

四

其实不仅在家里装糊涂，当老师我也常常装糊涂。有一次值周，我在操场上巡逻，有几位孩子玩羽毛球吵起来了。我过去一看，双方孩子各执一词。我并不去分辨谁对谁错，而是自己加入了打羽毛球的队伍，并对他们说：朱老师一人对你们一堆，看看能否把朱老师打败。于是，刚刚还“势不两立”的人转眼间成了“队友”，而所谓的“矛盾”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第二天，还邀请我与他们一起打羽毛球呢。

还有一次，两位孩子为了收拾围棋在我的耳边吵得不可开交。我正在改作业，只听见一个人说自己没下，不收拾，另一个人说你下了，就要收拾。他们谁也不服谁，让我来评评理。我头也没抬，说：我抬起头，说：“哎呀，你们在争吵什么？朱老师的耳朵都要被吵聋了！”

我说，“这点小事，还用这样吵来吵去，别吵了，朱老师来收好了！”话虽这么说，但我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我继续埋头改作业，边改边说：“等会朱老师收，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吵来吵去。”

咦？吵闹声没了，只见他们中的一个，赶忙去收了棋子。

哈，做个糊涂人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