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与笼

我和好友小林一起到芳村参加一个朋友聚会，我们早到了一个小时。小林建议到芳村逛逛，我同意了。我们不经意间走到一个花鸟市场，好像一个小树林，树上挂满了鸟笼子，小鸟的叫声婉转悦耳动听，煞是可爱。市场挤满了人，有的托着鸟笼子，有的提着鸟笼子，有的扛着鸟笼子.....人声嘈杂，来来往往，热闹非凡，除少数几个爱鸟的年轻人外，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我从人群中发现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尤其突出：身穿一身白色唐装，留着花白的、长长的山羊胡子，头戴一顶白色鸭舌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得干净、干练、精神。他肩扛两个鸟笼，手里还提一个鸟笼，鸟笼用黑色、绣着几朵梅花的漂亮套子罩着。嘴里哼着小曲，踱步来到这里，熟练拿掉套在鸟笼上黑色的罩子，把三个笼子挂在树枝上。鸟笼相当讲究、精致，上面都雕刻有花纹，有竹子做的，有银丝做的，有金丝做的。三个笼子里的鸟，神态各异，我们停下脚步观察起来：竹笼子里的那只小鸟，无力地站着，偶尔叫几声，耷拉着脑袋；银丝笼子的那只小鸟，飞来飞去，欢快地叫着；金丝笼子的那只小鸟，头仰着、有傲视群雄的感觉，一声不吭，小眼睛滴流滴流乱转，那姿势仿佛一尊石雕。老伯看见我们看鸟的模样，微微一笑问道：“老板，买鸟吗？”接着他指着三个鸟笼介绍道：“这个买500元，这个买1000元，那个卖10000元”。他看我疑惑不解的样子，继续介绍道：“笼子不一样，小鸟的神态也不一样，价钱当然也不一样。”我道：“老伯，不论笼子如何，但都是笼子，但鸟的神态为何如此不同？”老伯道：“竹笼里的那只鸟，自认为没有金丝、银丝的笼子金贵，有点自卑，故耷拉着脑袋；银丝笼子里的那只鸟，自认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快乐一天是一天，故跳来跳去，叫声不断；金丝做的笼子的那只鸟，自认为比前两者都优越，因为他的笼子是黄金做的，故很自负，有点傲视群雄的感觉。”

老伯的话，使小林陷入深思，他又仔细地观察那三只鸟，常常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鸟是这样，我辈何尝不是笼中鸟呢？或为生计，或为名和利......或为房子大小，或为车子贵贱，或为票子多少，或为官位高低，追求银的笼子、金的笼子，深陷笼中不自知，昔日亿万富翁王均瑶，近日著名主持人李咏，打拼建笼子，竟命丧黄泉，岂不悲乎？”

老子云：“五色，令人目盲；五味，令人口爽；五音,令人耳聋......为腹不为目。”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