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嘉是个10岁的男孩,平时活泼开朗,喜欢打篮球和跑步,还很喜欢打羽毛球,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都和同龄人相仿。但小嘉最近这段时间遇到了苦恼的事情,经常会出现头痛、头晕,头痛以双重太阳穴搏动性疼痛为主,为突然发作,可伴恶心、呕吐等表现,无昼夜节律,能自行缓解,但头痛严重时需口服“布洛芬”等止痛药止痛。
小嘉变得郁郁寡欢,不爱运动也不爱上学,为此曾到各个医院看过,做过血液及鼻镜等检查,仅仅提示“鼻炎”,于是按鼻炎予“氯雷他定、孟鲁司特钠咀嚼片、内舒拿等”治疗,发现头痛、头晕症状较前稍缓解,家长和小嘉很高兴,觉得终于找到原因了,但经过治疗一段时间后小嘉再次出现头痛及头晕的症状,按“鼻炎”治疗下效果欠佳,遂来我院就诊。
当天我接诊了小嘉,我了解了小嘉的情况,小嘉的头痛是突然发生的,无偏头痛的家族史,无传染病接触史,给小嘉详细的做了体格检查,发现小嘉生命体征是平稳的,不头痛、头晕时精神反应很好,心肺腹体查也未见异常,病理征未引出。
分析头痛的原因,头痛分为感染性和非感染性,颅内及颅外,感染性常见为细菌、病毒、真菌、支原体、寄生虫等原因所致颅内感染,非感染性常见于偏头痛、紧张性头痛、脑部肿瘤导致的头痛、脑动静脉畸形、鼻源性、颈源性、青光眼、心源性、癫痫共患头痛等原因。
这孩子无发热,无抽搐,无头晕等表现,病理征阴性,于是给孩子完善了头颅MRI+MRV+MRA、脑电图及鼻内镜检查,提示头颅MRI+MRA+MRV、脑电图均未见异常,鼻内镜提示鼻炎,进一步排除了颅内占位、颅内动静脉畸形、癫痫所致的头痛,请耳鼻喉会诊,因鼻镜下未见脓性分泌物,不考虑鼻炎所致头痛。
小嘉无眼睛疼痛及视力改变的情况,也不支持青光眼的原因。基于从无创到有创检查的顺序推进,建议完善头颅TCD发泡实验,必要时完善腰椎穿刺术取脑脊液进一步检查。
征得家属同意,给孩子做了个发泡实验,结果提示发泡试验阳性,支持卵圆孔右向左分流(固有型、Ⅱ级),于是给孩子进一步完善了心脏彩超及血管造影,提示卵圆孔未闭,于是给孩子在介入导管下对卵圆孔行封堵术,术后未再发生头痛、头晕等症状,小豪又变回那个活泼开朗、喜欢运动的小豪了。
卵圆孔未闭引起头痛、头晕的发生机制仍然是推测性的。
一种假设是剧烈运动、咳嗽等耗氧量增加的活动所致的短暂低氧血症,血液从右向左的心内分流通过卵圆孔在大脑中引起微梗死,导致的偏头痛;
另一种假设是原本在肺内被分流的血液成分,随血液从右心房分流到左心房,绕过肺血管床并直接流向眼睛和大脑,引起血管收缩导致头痛。
卵圆孔未闭发病率很高,但大多数人没有症状,分流量不大,也不需要特殊治疗。只有分流量大伴有症状的儿童,严重影响生活质量的情况下需要行封堵术。
同时我们需要思考,在临床上,头痛时不仅要“头痛医头”,还要考虑头部以外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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