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楝 果
作者丨一片云 朗诵丨杨无玷
苦楝果
作者:一片云
苦楝果，是楝树的果实，干瘪多皱，金黄色，也有叫楝豆。
天寒地冻，早上徒步上班，走到涧河岸边，发现杂树丛中有一棵楝树，金黄色的楝籽果挂在光光的枝头上，随风摇摆。走到树下，捡起几串被风吹落的楝籽，拿在手中，思绪又飘回到了40多年前的儿时生活。
那个时代，经济匮乏，特别是农村，能吃饱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别提什么穿衣打扮了。
记得儿时，老家门口有一棵高大的楝树，大约有十几米高，春天花满枝头，夏天绿荫成伞，秋去冬来，寒风吹落了一树叶子的时候，只有那金黄的楝籽果高挂在枝头，直至来年春风又吹绿了枝头。
小时候的冬季比现在冷，小手经常冻的红红的，特别是玩过水后，被寒风一吹，手上的皮肤变的如砂纸一样粗糙，甚至冻出裂口。而每年的冬季，奶奶和妈妈都会到楝树下，捡回一些被风吹落的楝籽，拿回家来，用温水泡泡，然后在我们姊妹们洗脸、洗手之后，蘸一点用楝籽泡的水水，摸在我们手上，让我们的小手润一点，不至于那么粗糙或者冻裂，奶奶和妈妈称这叫“闹手”。
记得那时候好像有了雪花膏和香脂，但对于我们来说，这些都属于奢饰品，闻着别人手上散发的香，只能深深的吸几口那诱人的香气。而在整个冬季，我们姊妹们的小手全靠奶奶和妈妈泡的这些楝籽水温润着。所以那楝籽水的温润，一直暖着我的心，每次看到金黄的楝籽果心中就会想起奶奶和妈妈拉着我们的小手，给我们闹手的情景。
前几年妈妈到城里来小住，带妈妈去隋唐植物园看看，也恰好是冬天，我们漫不经心的走着，在隋唐植物园内的一块草坪上，回头看见妈妈弯着那苍老的身躯在草丛中扒拉着什么，便问妈妈在捡什么，妈妈说：“好多楝籽，又大又好，你三奶喜欢用这闹手，检点给她带回去。”这才注意到身边有棵楝树，枝头已经很少有楝籽了，而树下的草丛中散落着金黄的楝籽果。也许妈妈对生活的感受更深，所以她比我更能发现她生活中曾经的事与物。
社会的飞速发展，也极大的丰富了我们的物质生活，各种各样的化妆品早已琳琅满目，当年向往的香气扑鼻的雪花膏、香脂已经不见了踪影，但那见证我儿时生活、温润我们冰冷小手的苦楝果，仍然是我最幸福的回忆，每每想起，倍感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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