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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警察系统概况

前苏联共有三种警察系统:安全保卫部队、国民自卫军和后备役部队。1991年12月苏联解体导致了俄罗斯联盟的建立。之后,俄罗斯联邦政府对俄罗斯联盟内的警察系统进行调整以适应新时代的需要。


国家安全保卫部队的组织与管理

   前苏联警察的历史几乎和1917年十月革命的历史同步,前苏联主要的警察组织就是在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在1917年12月,人民委员会建立了肃反委员会(简称契卡),它是苏联新政府的第一个警察组织。正如其名,契卡负责消灭一切反革命的破坏活动。为此,契卡很快获得了对那些发政府人士判处死刑的权力。据统计,在苏联内战期间,契卡处死了5万人。这样,契卡就成了苏联党和政府调查发革命破坏活动和执行政策的得力助手。

   1922年契卡被解散。因为当时的环境也不需要契卡这样极端的警察组织。契大虽然解散了,但国家警察依然存在。以后由于国家领导人的换届,国家警察机构的名称也一再改动,它的最后一名改名发生在1954年。那一年,苏联国家警察最后定名为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受苏联部长会议的领导。

   作为国家警察,直到苏联解体克格勃才解体。克格勃存在时,它的管区不仅包括苏联全国,也包括世界上任何它可以插手的地方。它的司令部设在莫斯科的卢比扬卡大厦,地址是捷尔任斯基广场2号。

   对美国人来说,克格勃就是美国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国家安全局和秘密警察权力的总和,并外加常规警察的权力和许多特权。克格勃的权力就是这么大。但人们也不要把克格勃想成是最高权力,因为苏共领导人还是非常谨慎小心的,他们对克格勃的每一行动都实行严密的监视。

   1991年10月,克格勃被三个不同的组织代替了,中央情报部、国内反情报部和边境保卫部。这三个部门的分工是:中央情报部负责国外的、军事的和经济方面的问题;国内反情报部负责国内的情报工作;边境保卫部继续负责边境的保卫工作,但它已经和其他情报部门分离,成为独立的部门。

   1991年12月,苏联解体导致了俄罗斯联盟的建立。在俄罗斯致力于民主化的政治气候下,人们试图改造苏联式的国家安全系统。

   在1994年初,一个新的国家安全系统建立了,它的名字叫联邦反情报部。虽然它的领导是一位主任,但实际管理这个部的是一个由11人组成的委员会。俄罗斯联邦总统任命该部主任并控制它的各项活动。俄罗斯大部分部门的工作都向中央的某个部领导汇报,但联邦反情报部则不然,它的工作直接向总统汇报。

   联邦反情报部的主要任务是防止外国间谍和特务在俄罗斯境内收集情报和搞破坏活动,打击恐怖活动、走私军火和毒品,发现国内危险的武装集团和向总统通告对俄罗斯联邦安全有危险的消息。进一步讲,联邦反情报部被剥夺了几项以前属于苏联国家安全系统的权力。

   对联邦反情报系统的这种安排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政府对打击危险犯罪的问题已经争论了好几年了。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政府在1994年末和1995年初作出了相应的变革。这些变革对俄罗斯国家安全系统政策的执行和组织产生了重大的影响。首先,联邦反情报部改名为联邦安全部。联邦安全部的主要职责是:反情报、收集情报、打击腐败和有组织的犯罪。这些职责也反映了联邦安全部的组织结构。在联邦安全部的主要部门中,调查部负责调查非法走私武器和毒品、有组织地犯罪和腐败;经济反情报部负责打击那些试图破坏俄罗斯新兴的但很脆弱的经济活动,它也打击那些破坏俄罗斯引进基础设施的活动,这些基础设施旨在帮助俄罗斯从社会主义经济转化成市场经济;军事反情报部负责保护俄罗斯军队和国家秘密;最后,主管部主要负责打击恐怖活动及有组织犯罪活动。

   边境卫队在前苏联时期是隶属于克格勃的,但自从苏联解体以来,它就一直保持相对独立。在1992年,曾有人一度计划要把边境卫队重新归属于安全保卫部队。但迄今为止,这个计划还没有实现,联邦边境卫队还是一支独立的部队。现在,联邦边境卫队已经是部级单位,它除了致力于保卫俄罗斯和周边国家的边界,还大力地展开打击非法的贩毒活动。


警察与公众

   国民自卫军负责维持公共秩序。在前苏联时期,它是一支效率低下的部队。因为,当时有多个执法系统,它们的任务和在责任重叠和冲突,加之官僚各体系间的内斗,互不通气,使得局面十分混乱。在预算上,克格勃大大优于国民自卫军。这使得国民自卫军在装备上却胳膊少腿,他们没有像样的汽车,无线通讯系统和设施也不能正常工作。甚至连像电脑这样的基本设备他们也没有。落后的技术设备使得国民自卫军不能在现代社会中有效地执法,更谈不上用电脑分析犯罪记录来预防和准确地打击犯罪。

   在很多情况下,国家自卫军的警察都想加入克格勃。如果加入不了克格勃,他们也想多挣点钱,改善生活。在那时,苏联很多生活必需品都短缺。这对人们选择工作影响非常大,而当警察毕竟要比普通老百姓更更多地买到必需品。因此,国民自卫军中的大部分警察都是为了这点儿优惠和实惠而来,而不是为了社会主义理想而来。

   由于俄罗斯的经济危机,国民自卫军的经费一直不足,这严重地影响了国民自卫军作为国家执法主体的日常执法工作。他们的装备(武器和运输工具)极其落后并且供不应求,他们缺少弹药,甚至连手铐和防弹服都没有。他们的单位现在已经不向他们提供住房或住房补助了,他们工资低下,而且常常不能按时发放。很显然,国民自卫军的这些状况既无助于他们的形象,也无助于他们征召新的警察。

   在前苏联时期,警察认为他们是高于法律的。那时,人们也认可了警察的这种地位,因为长期以来人们已经习惯了服从权力。随着俄罗斯联盟的建立,人们拥有了法律保障的权利,而警察有义务保护人们的这种权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这种在法律上得到保障的权利对公民和警察之间的关系是有深远影响的。但现在,这种法制的观念还没有完全深入人心。例如,现在随着犯罪不断地增多,警察的搜捕行动还时常地侵犯人权。而且,俄罗斯的许多公民还在赞赏警察的这种行动。这正如莫斯科的一家店主所说:'过去,警察保证我们的安全,也控制我们。现在,我们虽然有自由了,但我们也不安全了。'俄罗斯现在有些人对这种不安全是非常厌恶的,因为俄罗斯当下不安定的因素太多了。

   综上所述,警察与公众关系的问题呈现在下列三个方面:1、招募和训练;2、预防犯罪;3、公众眼中的警察。上述三个方面的问题主要与国民自卫军有关,与俄罗斯联邦警察系统关系不大。因为,公众只知道国民自卫军,而不知道国家警察,后者是神秘的。现在俄罗斯联盟的有些预防犯罪的措施和方法是发明于前苏联时期的,并且沿用至今。

招募和训练

   由于官僚机构的内部争斗和缺乏先进的技术装备,国民自卫军的士气始终低落。另外,令景况更糟的是他们无法招募到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青年来充实他们的队伍,并且装备的缺乏也使他们的训练无精打采。在20世纪80年代末和整个90年代,虽然他们的业务也有所发展,但国民自卫军的这种低迷的状况并没有改观。因此,国民自卫军的警察们不断地离开国民自卫军。更为雪上加霜的是,这时俄罗斯的犯罪率,尤其是有组织犯罪的犯罪率,急剧上升。

   对执法系统的这种软弱无能和效率低下,俄罗斯联邦内政部力图解决其中的一些问题,尤其是招募和训练方面的问题。目前,俄罗斯联邦国民自卫军招募年龄在18岁--35岁之间,有高中文凭和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并且还要通过背景调查和心理测验。

   在过去,国民自卫军的警察大都来自农村,他们希望警察职位能给他们一个稳定的工作和一个比他们在农村更好的生活。毫无疑问,来自农村的青年人在刚当上警察后,他们的生活确实比他们在农村的时候好多了。而且,那时的苏联还有一种内部户口制度,一个地方的居民还不能自由地到外地去旅行。那些被拴在土地上的青年农民一旦当上了警察,他们就有一种被解放的感觉。而且,他们当警察还可以躲开强制服兵役制度,因为当警察的年限也可以算做服兵役的年限。

   在新的制度下,俄罗斯人有了新的自由,他们现在可以自由自在地到各地去旅行了。现在,适龄青年可以在俄罗斯联邦的任何地方申请当警察。人们期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调动工作也可以像现在旅行那样自由。此外,俄罗斯国民自卫军开始征召女巡警,但她们在当了警察之后多数都坐办公室做文职工作或处理一些和青少年犯罪有关的问题。

   在俄罗斯,警察侧重三方面的能力:精通法律、熟悉本职工作巡逻、搜捕等和具有军人的气质。

   俄罗斯联邦内政部在全国各地建立了60个警察训练中心,负责训练新招募的常规警察和劳教警察。新警察的基本训练为期4--6个月。在基本训练之后,还有4个月的见习训练。在这期间,既有基本训练,又有在警察局的见习工作。基本训练包括理论、技术和警察本职工作等方面的内容。新警察要学的课程是道德学、历史、俄罗斯社会、行政法、刑法、刑事程序、犯罪学和法医学。此外,警察本职工作训练的基本内容是急救、逮捕程序和方法、自卫方法、警车驾驶、武器使用和体能训练。基本训练一旦结束,新警察就要在警察训练官的指导下实地(街道)工作6个月。

   国民自卫军的警察如果要想当中尉以上的警官就要在警察学院继续学习,俄罗斯联邦共有17所警察学院。在警察学院的学习为期两年,学习的内容包括四个方面:一是社会学方面的学习,内容包括哲学、历史、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和基本法律;二是法律方面的学习,内容包括行政法、金融法、家庭法、刑事调查、刑事诉讼程序、劳动教养法、劳动教养心理学、法庭心理学、法医学和药理学;三是基本技巧方面的学习,内容包括警车驾驶、刑事调查照相、法医学、自卫法和武器的使用;四是军事训练。在警察学院两年的学习中,学员们也进行一些实际的学习,他们会去一些地方警察局锻炼。学员在警察学院毕业后,他们的职位是警察少尉。

   俄罗斯联邦还有17所警察大学。警察大学的学制是4年,学习的内容和两年制的警察学院相似,但更注重理论学习。警察大学的毕业生在开始时的警衔也是少尉,但由于他的大学学历,他的职衔可以被提升到上校。

   最后,如果一名警察要在警界拥有更高的职衔的话,他就要上内政部警察学院。申请内政部警察学院的人必须有人推荐。得到这种推荐的申请人必须是高级警官职位的候选人或他已经从大学里得到了博士学位并很有可能被一个警察学院或一个警察大学雇用。内政部警察学院的毕业生有机会被提升为警察将军。

   虽然俄罗斯联邦为想得到提升的警察提供了各种各样的大学学习的机会,但也为此引来了不少批评。例如,有些方面的学习被认为是多余的。有人干脆建议砍掉两年制的警察学院。还有人认为更多的注意力应该集中在道德和法律问题上,因为俄罗斯联邦正在从一个警察国家向一个民主国家过渡。最后,还有人建议,由于俄罗斯联邦国内巨大的社会和经济变化,应该对现在警察的训练项目进行全面的检查。

预防犯罪

   直到1989年,前苏联的传播媒介从来不刊登犯罪统计数字,因为政府不透漏给它们。他们认为一定数量的犯罪存在会给人造成印象:苏联政府没有治理好它的社会主义国家。而且,政府已经使苏联公民坚信,犯罪是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产物。根据这种思想,他们认为钱的多少一般是和治理犯罪没有太大关系的,尤其是和预防犯罪关系不大。因为,随着社会主义的日益成熟,犯罪也就自然被消灭了。在这种指导思想下,即使政府公布犯罪的数字,也一定很不准确。对俄罗斯联邦来说,广大的国家、通讯设施的落后和那些不愿意承认国家高犯罪率的警察们,都是使预防犯罪效率低下的重要因素。

   戈尔巴乔夫的开放化和改革化运动使前苏联政府第一次公布了犯罪数字。

   前苏联的内政部长对犯罪的本质谈过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苏联打击犯罪不力的主要原因是不能有效地打击侵吞公款和盗窃公共财物。他指出,青少年的犯罪率正在增加。面对这种趋势,苏联执法机构增加了打击青少年犯罪力度。

   俄罗斯联邦各级政府的报告继续显示犯罪率还在持续增加。在俄罗斯联邦境内,酗酒和吸毒情况严重。在黑市,毒品、国家禁止私卖的烟草和武器走私交易猖獗。另外,在黑市造假横行,偷窃和倒卖文物也日益增加。这日益增长的犯罪在公民中引起饿广泛的忧虑。而且,根据俄罗斯《消息报》的一系列调查显示,人们担心犯罪就像担心通货膨胀和消费品涨价一样。

   在1992年,政府共破获了4000个有组织的犯罪集团。其中,有1000个犯罪集团是跨地区的或国际性的。最近在俄罗斯联邦,人们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有组织犯罪这个问题上。有趣的是,在地下有组织犯罪的集团内,各种荣誉形式和规则很像意大利的黑手党。实际上,他们的这些形式和规则在俄国1917年在十月革命以前的很长时间就已经存在了。在真个前苏联时期,有组织犯罪就是黑市经济的重要力量,这些犯罪集团的头子经常从监狱里指挥他们的黑市活动。前苏联政府官员,包括那些执法的官员,是知道黑市经济和有组织犯罪集团之间的这些关系的,但他们并没有破坏这些关系。相反、,他们还允许这些关系继续存在和发展。在某些情况下,尤其是在苏联解体前的几年里,有些政府官员还加入了黑市活动。

   在最近一个报告中,内政部对俄罗斯的犯罪形势作了估计。目前,政府遇到的最大的难题是它不能按照法律征收它应该征收的税款。不缴税款公司的数字已经在很长时间都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而且,这些数字还在继续上升。这些公司不缴税问题在很大的程度上在于各级(中央的和地方的)政府官员的腐败。内政部也指出,由于挪用和侵吞公款,行贿受贿和其他各种欺骗活动,国内的许多银行已经瘫痪了。和瘫痪银行的情况相似,国内分发养老金的机构和保险机构也资金短缺。俄罗斯国内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令人头疼,这就是假钞问题。俄罗斯流通的假钞既有本国的货币,也有外币和证券。(文/王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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