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建设创新型国家”已成为当前中国发展的主旋律。“创新”也已成为当前人们关注的核心，并由此衍生了一系列热点和焦点问题。如何测度企业创新？什么力量驱动创新？什么因素阻碍创新？为回答这些问题，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研究所2012年出版了《2011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研究所创新统计年鉴（RESULTS OF THE 2011 UIS PILOT DATA COLLECTION OFINNOVATION STATISTICS）》（以下简称《2012年联合国创新统计》），该报告的统计基础主要基于《创新测度——奥斯陆手册（第三版）》（下文简称《奥斯陆手册》），是对创新测度的进一步思考与实践，为深刻理解世界各国创新程度有及其重要的意义。根据《奥斯陆手册（第三版）》的观点，创新分为四类：产品创新、工艺创新、营销创新和组织创新，《2012年联合国创新统计》在此基础上，增加了对各国创新活动、创新合作、创新信息源的测度。
在《2011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研究所创新统计年鉴》中创新和创新活动被区别开来。根据UNESCO UIS(2012)的观点，创新是与市场相联系起来的，如果一项R&D或专利没有进入市场，则被归纳为创新活动，而不是创新，或者创新产出。具体而言，根据《奥斯陆手册》，创新活动是所有科学性、技术性、组织性、财务与商业步骤的活动，这些活动能真正导致或者目的就是为了能带来创新产出。创新活动包括那些并不能真正带来创新产出的R&D。创新活动的公司是指那些在观察期间内采用了、放弃了和正在进行着产品或工艺创新活动的企业。简而言之，创新活动的公司不仅仅包括那些真正运用了创新的公司，还包括那些在观察期内放弃了某些创新或正在进行某种类型创新的公司。
表1 创新活动在创新企业中的比重（%）
资料来源:UNESCO UIS(2012).
在这些被试点考察的国家中，制造业最可能进行的创新活动的从外部获取机器、设备和软件，超过70%的企业都进行着这些活动，如哥伦比亚（85.8%），以色列（85.1%）等。相对而言，欧盟27国中最大值为98.8%，近100%。所有国家中，在企业内R&D和创新的市场推介上的创新活动也比较高，在中国，进行企业内R&D活动的企业比重为63.3%，仅低于欧盟国家中的最大值（81.3%）。
简而言之，这些数据支持了创新不仅仅局限于R&D的观点，在获取机器、设备和软件的过程中进行的技术扩散也同样非常重要。而且，从外部获取机器、设备和软件的活动是所有创新活动中的最重要的，紧随其后的是培训。相对照的是，只有两个国家进行企业内R&D活动的企业比重超过50%。同时，数据也表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企业参与企业外部R&D活动的企业占比能超过50%。
创新联系是知识和技术的源头，从被动的信息来源到有些或无形的知识和技术合作伙伴的供应商。每一个创新联系将企业和创新系统中的其他机构联系起来，这个创新系统包括政府实验室、大学、政策制定部门、管理者、竞争者、供应商和消费者等。这里有三种外部联系或知识与技术向企业流动的方式：一是，不包括购买知识和技术或知识和技术相互作用的开放信息源；二是，购买或获取知识和技术；三是，创新合作。
表2 创新型制造业企业的重要信息源：类别结构与国别差异（%）
资料来源:UNESCO UIS(2012).
从表中可以发现，大多数国家的创新型制造业企业都将内部信息源看作是最为重要的信息源，埃及为84.4%，马来西亚为72.0%，以色列为66.3%，中国为49.4%。第二重要的信息源是客户和消费者，包括印度尼西亚、中国、巴西和俄罗斯联邦在内的国家，其创新型企业都将客户和消费者作为非常重要的信息源，分别达到81.0%、59.7%、46.0%和34.9%。与此相对的是，机构并没未被创新型企业看作重要的信息源，除中国外（24.7%），几乎其它国家的创新型制造业企业将机构看作重要信息源的比例不超过20%。
创新合作与从开放信息源有显著的区别，创新合作获取知识和技术的方法依赖于参与方共同的工作。根据《奥斯陆创新手册（第三版）》的观点，创新合作可以帮助企业获得那些依靠自身实力不能获取的知识和技术。创新合作可以沿供应链进行选择，包括消费者和供应商都能参与到新产品、新工艺或其它创新活动中来。技术的或商业的信息交换自然有助于产品和服务的贸易。消费者需求信息以及供应商商品供应经验信息在创新过程中都扮演了重要作用。此外，创新合作也包括平行合作，即与其他公司或公共研究机构一同合作。
表3 有创新合作伙伴的创新型制造业企业比重（%）
资料来源:UNESCO UIS(2012).
通过表3，可以更为清楚地看到，创新型制造业企业选择创新合作对象的差异。在所有合作伙伴中，设备、原材料、零部件或软件的供应商成为合作伙伴的可能性是最高的，印度尼西亚达66.3%，哥伦比亚为31.8%，俄罗斯联邦为16.9%，巴西为5.0%。客户和消费者作为主要合作伙伴的国家包括菲律宾（94.1%），南非（31.7%），加纳（31.6%）和以色列（21.3%）。
通常而言，大多数企业并没有与大学或其他高等教育机构进行大规模的合作，同样与政府和公共研究机构的合作也较少。这也表明需要进一步强化私人与教育和公共部门间的联系。
产品创新是指根据特征或使用目的引进新的或重大改进的商品或服务。它包括在技术规范、零件和材料、合并软件、用户友善或其它功能特色等方面的重大改进。产品创新可以利用新的知识或技术，或是现有的知识或技术的新应用，或者混合应用新的和现有的知识或技术。工艺创新是指新的或明显改进的产品或传输方式的实现。它包括技术、设备和（或）软件上的重大改变。工艺创新可用于减少单位的生产或传输成本、提高质量、以及制造或传输新的或重大改进的产品。生产方式包括通常用于生产商品或提供服务的技术、设备和软件。
在参与考察的10个国家中，制造业企业中进行产品创新的国家间相差较为显著，菲律宾制造业企业中运用产品创新的企业比重达到34.2%，是所有国家中最高的，紧随其后的是以色列（34.2%）和马来西亚（29.5%）。菲律宾同时也是所有国家中，制造业企业中进行工艺流程创新比重最高的国家，达44.0%，紧随其后的是马来西亚（33.3%）和巴西（32.0%）。于此相对的是，产品和工艺创新水平最低的国家分别是哥伦比亚（分别为4.2%和20.0%）和（分别为6.0%和8.3%）。
图1 制造业中开展产品和工艺创新的企业比重（%）
资料来源:UNESCO UIS(2012).
在中国，制造业企业中进行产品和工艺创新的企业比重大致相当，分别为25.1%和25.3%。在以色列、俄罗斯联邦和南非，企业中产品创新的比重（分别为34.2%，8.0%和16.8%）要高于工艺创新的比重（分别为30.9%，5.9%和13.1%）（见图1）。
图1的数据分别代表了制造业企业中进行产品和工艺创新的比重。图2则反映了一个国家的产业或工艺创新指数，即在一个国家中所有企业中进行产品或工艺创新的企业的比重。
图2 制造业中开展产品或工艺创新的企业比重（%）
资料来源:UNESCO UIS(2012).
菲律宾制造业企业中进行产品或工艺创新的企业比重达到50.2%，是所有国家中最高的。紧随其后的是以色列（42.4%）与欧盟27国（EU-27）的平均水平相当（42.0%），某种程度而言，马来西亚和巴西的情况也比较一致，分别为39.0%和38%（见图2）。
图3反映了制造业中开展产品或工艺创新的企业规模分布，分为微型、小型、中型和大型企业四类。统计结果支持了相关理论，创新与企业的规模之间呈现出高度相关性，即企业的规模越大，进行产品或工艺创新的比重越高（见图3）。在中国，83.5%的大型制造业企业进行了产品或工艺创新，紧随其后的是以色列（75.5%）和菲律宾（60.8%）。不过，南非、和俄罗斯联邦哥伦比亚三国中大型企业进行产品或工艺创新的比重不足50%，分别为20.5%、25.4%和45.0%。就中型企业而言，最高的是以色列（57.4%）和中国（55.9%），最低水平的是俄罗斯联邦，只有5.4%。小型企业则差异非常明显，哥伦比亚（14.6%）、南非（17.4%）和中国（25.2%），而菲律宾和马来西亚的比重却分别高达45.8%和42.1%。在受观察的国家中，所有国家大型制造业企业进行产品或工艺创新的比重最高，但南非除外。在南非，四种规模的企业进行产品或工艺创新的比重都非常接近。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创新资源主要集中在发达国家。
图3 制造业中开展产品或工艺创新的企业规模分布（%）
资料来源:UNESCO UIS(2012).
组织创新是指企业的运营策略、工作场所组织或外部关系等方面新的组织方式的实现。组织创新可以用于通过减少管理成本或交易成本、提高工作间的满意度（和劳动生产力）、获得不可交易资产（如未被编撰的外部知识）或减少供应商的成本以提高企业的绩效。组织创新不仅是产品和工艺创新的支撑要素，也可能是企业自身绩效的重要影响因素。组织创新能改进工作的质量和效率，增强信息的交流，提高企业学习和利用新知识和技术的能力。营销和组织创新的加入，以及广义创新定义的使用，即包括开展和采用创新的活动，意味着越来越多的企业符合创新性的基本要求。
组织创新在制造业企业中仍较盛行，如在菲律宾有58.0%的企业采取了组织创新，包括南非（52.6%）和以色列（50.6%）也超过了一半。在其他国家同时组织创新与企业规模间有高度相关性。通常而言，企业规模大的企业更容易采取组织创新，比如在以色列和南非分别高达72.0% 和71.1%。唯一例外的是菲律宾，大型企业采取组织创新的比例（67.0%）低于中型企业运用组织创新的比例（70.0%），但还是非常接近。在其它国家中，中型企业采取组织创新的比例都要低于大型企业。在所有国家中，小型企业和微型企业采取组织创新的比例都非常低。
图4 制造业企业中组织创新与企业规模的关系
资料来源:UNESCO UIS(2012).
营销创新是指新的营销方式的实现，包括产品的设计或包装、分销渠道、促销方式以及定价等方面的重大变革。营销创新旨在更好地满足消费者需求，开辟新市场，或重新配置企业在市场上的产品，以提高企业的销售额。在创新调查框架体系中加人营销方法，是为了更完整地描述创新活动。第一，营销创新可能对企业绩效和整个创新过程都很重要。第二，营销创新的定义特性以消费者和市场为导向，着眼于提高销售水平和增加市场份额。
从图5可以发现，欧盟国家中60.4%的企业推动营销创新的比重是所有国家中最高的，其余最高国家分别为以色列（57.9%）、菲律宾（50.4%）和巴西（48.0%）。哥伦比亚（10.8%）、埃及（3.6%）、俄罗斯（3.4%）和乌拉圭（4.8%）等四个受观察国家企业中进行营销创新的比重都要低于欧盟的最低水平。
图5 制造业企业中推动营销创新企业的比重（%）
资料来源:UNESCO UIS(2012).
图6 制造业企业中营销创新与企业规模的关系
资料来源:UNESCO UIS(2012).
然而，欧盟大企业进行营销创新的平均比重为43.9%，只有以色列（73.0%）、马来西亚（45.7%）、菲律宾（53.0%）和南非（48.9%）等四国的水平超过。
七创新制约因素：企业的资金与人才
政策制定者和商业领袖们都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因素推动了创新的形成，又是什么因素会阻碍创新的发展。通常阻碍创新的要素可以写出很多，但主要还是可以归为缺乏以下几种要素：可以获取的金融支持、新产品的需求、技术劳动力、合适的能推动创新项目的创新合作伙伴以及能促进创新的技术知识或营销知识。下表列出了影响企业创新能力的主要因素，分为成本及经济因素、知识因素和市场因素三块。
表4 阻碍创新的主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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