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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诗,无以言】之五十二:《相鼠》,人而无仪,不死何为?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

相鼠》是《诗》的第52首。这是一首讽刺诗。讽刺卫国“在位者”的丧礼败德之行,至于“在位者”到底是谁所刺何事虽曾有过多种说法,但已无法考实,翻开《春秋》之卫国史,卑鄙“在位者”太多,龌龊的勾当太多,如州吁弑兄桓公自立为卫君宣公强娶太子伋未婚妻为妾;宣公与宣姜合谋杀太子伋惠公与兄黔牟为争位而开战懿公好鹤淫乐奢侈昭伯与后母宣姜乱伦等等,可谓罄竹难书

红颜祸水。卫国自宣姜入卫后,最高统治者之间便不安宁了:父子反目,兄弟争立,父淫子妻,子奸父妾,没有一件不是丑恶之极、无耻之尤。这些“在位者”确实禽兽不如,禽兽尚且恋群,而他们却是骨肉相残。此篇诗人咬牙切齿,是有感而发。《诗经选注》曾指出:“《相鼠》一诗就是卫国统治者丑恶行为的总概括,有强烈的现实战斗性。”

后世对《诗》的研究中最有影响的有两个:一是西汉时期的毛苌毛亨父子收集《诗》并作序,叫做《毛诗》;二是东汉时期的郑玄对《毛诗》作以注释,即《》,二者是研究《诗》的正统。这两大家一致认为,相鼠刺在位者无礼仪,也就是人民对统治者败德的讽刺之诗,或卫文公对其大臣无礼之行的讽刺。

但东汉著名史学家班固《白虎通义·谏诤篇》则认为相鼠“妻谏夫之诗”,这个观点来自于《诗》研究的另一分支:《鲁诗》。这种说法虽然有何楷、魏源、陈延杰诸家后世大家的阐发,但由于本诗的主题与所显露的深恶痛绝的情感不吻合,所以还是没有形成影响,算作一家之言吧。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

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注释:1:视也。仪:威仪也。2:假借为,郑笺释为容止,也可通。3:等。4:何。遄(chuán):快,速速 

《诗》中,以“鼠”为描写对象的共5其他4首都是为痛斥或驱赶的对象,可谓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自古而然。相鼠却有所不同,丑陋、狡黠、偷窃成性的与卫国“在位者”作对比,然判定那些长着人形而寡廉鲜耻的在位者连老鼠不如,诗人不仅痛斥,而且诅咒他们早早死去,以免玷污“人”这个崇高的字眼。 

看老鼠都有皮,人却不讲礼仪。

人若没有威仪,不去死还干什么?

看老鼠都有牙齿,人却不知廉耻。

人若不知廉耻,不去死还等什么?

看老鼠都有肢体,人却没有礼教。

人若没有礼教,为什么还不快死?

相鼠表达很精妙:“无仪”,指外表“无止()”,指内心“无礼”,指行为,构成由表及里,由知到行的完整思想体系,突出地表达了在人类社会中的重要性所在,即如荀子所言:“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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