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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诗,无以言】之一百零六:《猗嗟》,抑若扬兮,美目扬兮。银样蜡枪头,好看不中用。

猗嗟是《诗》的第106首。这是一首政治讽刺诗,也是诗经《齐风》部分的最后一首诗。《毛诗序》认为《猗嗟》,刺鲁庄公也。齐人伤鲁庄公有威仪技艺,而不能以礼防闲其母,失子之道,人以为齐侯之子焉。意思是说,齐国人讽刺鲁庄公徒有其表而实则无能,连母舅暧昧之事都束手无策。
 


关于此诗的主题,有主刺主美二说。主刺说由来已久,其背景源于齐襄公兄妹乱伦故事。周庄王三年(公元前694年)春正月,齐襄公求婚于周王室,天子允婚,同意王姬下嫁于齐,并命鲁桓公主持婚礼大事,这是妹夫给大舅哥做司仪,却断送了自己的小命

 
齐与鲁乃姻戚之邦。鲁桓公奉周天子之命至齐商议婚娶大事,自然偕夫人文姜(齐襄公之妹)一同前往。文姜回到故国,与齐襄公兄妹相见,旧情萌发又干出乱伦之事来,且被其夫鲁桓公侦悉。鲁桓公头上一片草原青青,心中却是野草茫茫。他想要报仇雪耻,又惧怕齐国的强大,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事情的发展,不只取决于一方当事人的意愿。被撞破好事的齐襄公和文姜,却没有鲁桓公的隐忍和善良。为了掩盖其丑行,齐襄公命人于饯行之后,乘醉将鲁桓公杀死,伪称暴疾而亡。一趟因喜事中司仪而出发的旅程,最终让自己踏了不归的黄泉路。鲁桓公死后,其子同继位,史称鲁庄公。《毛诗序》的作者根据这个历史故事,认为是齐人讽刺鲁庄公的作品
 


以上的这种解释,有人认为可靠,有人认为牵强。两种观点的区别,关键在于对诗中第二章的展我甥兮一语中的字的理解上。认为可靠者,比附齐襄公与鲁庄公的舅甥关系外;认为牵强者,依据是字,古人解释亦多歧义。《诗经稗疏》云:古者盖呼妹婿为甥。孔疏则云:凡异族之亲皆称甥。我们在这里采信主刺如果您认为是主美,也可以简单地将此诗理解为一首赞美一位少年射手的诗作。

 
    
 
猗嗟昌兮,颀而长兮。
抑若扬兮,美目扬兮。
巧趋跄兮,射则臧兮。
 
猗嗟名兮,美目清兮
仪既成兮终日射侯
不出正兮,展我甥兮。
 
猗嗟娈兮,清扬婉兮。
舞则选兮,射则贯兮。
四矢反兮,以御乱兮。
 


注释:1、猗()嗟:赞叹声。2昌:美好的样子。3而:即颀然,指身材高大。4抑():同,美好。扬:借为。眉上曰阳,额角。5趋:急走。跄(qiāng):步有节奏,摇曳生姿。6臧(zāng):好,善。7名:借为,面色明净。8仪既成:朱熹《诗集传》:仪既成,言终其事而礼无违也。9射侯:射靶。10正:靶心。设的于侯中而射之者也。大射则张皮侯而设鹄,宾射则张布侯而设正。11展:诚然,真是。甥:古代女儿之子。一说姊妹之子曰甥,言称其为齐人之甥,而又以明非齐侯之子。12娈(luán):美好。13选:才华出众。14贯:穿透。15反:箭皆射中一个点。朱熹《诗集传》:四矢,射礼每发四矢。反,复也,中皆得其故处也。16御乱:防御战乱。

 
猗嗟赞美了一个英俊非凡的美男子以及他射技的高超。诗中每章内容分为两个部分,一是赞美形象之美,二是赞美技艺之高。诗中用“美目扬兮”“美目清兮”“清扬婉兮”等婉约的词句来形容男子顾盼流动的目光,生动地塑造了一个英俊射手形象,使此诗成为描写男性美的杰出之作。在您心中越完美的东西,如果您了解了他不光鲜的另一面,那么带给您的情感冲击和反差就越大,讽刺效果就越明显,这便是此诗独特的艺术思想。
 


这人长得真漂亮,身材高大又颀长。
前额方正容颜好,双目有神多明亮。
进退奔走动作巧,射技实在太精良。
 
这人长得真精神,眼睛美丽又清明。
一切仪式已完成,终日射靶不曾停。
箭无虚发中靶心,真是我的好外甥。
 
这人长得真英俊,眉清目秀闪柔光。
舞姿端正节奏强,箭出穿靶不空放。
四箭同中靶中央,抵御外患有力量!
 


猗嗟这首诗的题目就很有意思“猗嗟”为叹美之词,相当于现代我们大发感慨时“啊”或“啊呀”。用这种叹美词语开头的诗句,具有一种先声夺人的艺术效果,提醒读者注意诗人所要赞美的人或事。它极尽所能地描写射手少年鲁庄公美好形象和高超技艺时,渲染烘托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但当时的齐国人心里都明白,鲁庄公这身武艺,根本无用武之地,连自己的母亲文姜与舅舅齐襄公之间的那点糗事都解决不了,正如民彦所说:银样蜡枪头好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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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于道,自觉于法,自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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