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的婚事，黄了

什么都很贵，

唯独自己的命不值钱，

必要时能够一咬牙，

说扔就扔。

文/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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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双胞姐妹，互换身份

姚家父母提出，要见一见陆清雅的父母。

那刀片，是陆有德用来刮胡子的。

事实上，陆清辉给他准备过电动剃须刀，就放在浴室柜的小抽屉里。可陆有德说，自己老了，胡子也硬，用电动的剃不干净，还是刀片好使。

潘玉芳取笑老头儿是有福不会享，陆有德嘿嘿一笑，继续用着自己带来的小刀片，但儿子的心意，缺被他认认真真收藏起来。等回到村里，就又多了一个炫耀的资本。

“我儿子给我买那剃须刀，好几百呢！我说不用了，他非给我买，非让我用！”

正是这个片段，让陆清辉潸然泪下，哭得不能自已。

那天夜里，他坐在阳台上，来来回回掂着那把剃须刀，对夏秧道：“我爸这辈子，什么福都没享过。剃须刀他不肯用，要带他出去吃自助餐，他也不肯……”

老一辈人，最怕的就是花钱。

所以，对外出用餐的计划，陆有德总是强烈反对，浑身每个细胞都写着拒绝：“家里又不是没有吃的，为什么非到外面去？”

“外面的你没吃过嘛，披萨你吃过？意大利面你吃过？偶尔尝个鲜，改善一下伙食，又能怎么样？贵不到哪儿去的！”

做儿子的苦口婆心，软硬兼施，但陆有德不为所动，坚决不肯让儿子多花一分钱。

这些，夏秧都记得。

她垂着眸子，心疼和心酸一齐涌上来，可安慰的话千篇一律。此情此景，她有些说不出口，干脆任由丈夫的悲伤蔓延，任由他在黑夜里，哭到不能自己。

能哭出来，也是好的。

双亲过世，本就是世间最大的沉痛，当人生只剩归途，谁能不怆然泪下呢？

舍不得吃一顿自助餐的陆有德，当然也舍不得手术费、化疗费、医药费。

在他眼里，什么都很贵，唯独自己的命不值钱，必要时能够一咬牙，说扔就扔。

陆清辉又开始絮絮叨叨：“是我没本事……如果我收入很高，如果我有几百万，我爸应该就不会……说到底，都是钱惹的祸……”

这是他自己总结出的根本原因。

他把所有一切，都怪罪到自己头上。

此后，陆清辉忽然变了个人。

对上班，他上心了许多、热情了许多，虽然谈不上什么工作狂拼命三郎，但和从前相比，改变很大。家里的事儿，便丢下了一部分。

比如，洗手台不再铮亮铮亮，地板也不再一尘不染。

有时候夏秧回了家，看到的是冰锅冷灶，肉还冻在冰箱里，青菜也没洗，水池里还堆着早餐用过的碗筷，厨房一片萧索。

站在水池前洗碗淘米时，夏秧突然感慨万千。

自己能力超群吗？

不见得。

事实上，她的升职加薪，既建立在自身努力的基础上，也得益于陆清辉扛起了大部分家务琐事。说到底，总有一个人是要让步妥协，为另一个人的事业做出牺牲的。

只不过，在其他家庭，妥协通常与女性挂钩。

把饭焖上，把肉切好，正在洗菜，陆清辉回来了。

他脚步匆匆，换了拖鞋，就快步往厨房里来：“我来我来，不好意思，今天有个客户过来，多聊了一会儿，耽误时间了。你饿了不？先吃点零食垫一垫，我刚刚买了牛肉烧饼，你最爱吃的。”

夏秧笑着摇头：“我们一起做，我切菜，你炒菜。以后呢，谁先回家谁就先做饭，实在不想做了，咱们就出去吃。”

简单几句话，却让陆清辉松了一口气。

他拿起锅，倒上油，在等待油热的间隙，忽然冷不丁道：“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我一直觉得，做饭就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为什么？”

这次，轮到夏秧大吃一惊。

陆清辉笑笑，把肉片倒进锅中，在刺啦刺啦的响声中缓缓讲述。

“因为我挣钱没你多，我是个男人，可我挣钱没你多。要是说出去，可能很多人都会觉得我是个废物吧，我在网络上发过帖子，说老婆收入比我高，很多人骂我，叫我放你一马，赶紧跟你离婚……”

夏秧瞠目结舌。

忙于工作的她，其实很少有空去关照丈夫的内心，对他的困惑和不安，其实她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她急忙把陆清辉安慰了几句：“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每对夫妻、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自己舒服就好，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

“放心，这些我早就想通了。”

说话间，肉片的血红色已经褪去，在发白发黄的同时，香味也一点点弥散开了。

重新倒油，下姜蒜和青椒，陆清辉的语气轻松了些，也欢快了些，“不过以后，我也要努把力。如果你不会因此而生气，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会，我怎么会呢？傻瓜！”

夏秧嗔怪一声，眼睛却忽然酸涩起来。她背过身，把鼻子吸了一下，又把自己的小家环视一圈，暖意一阵阵往上涌。

和哥哥相比，陆清雅的丧父之痛要轻一些、淡一些。

一方面，父亲跟女儿的亲昵片段并不多，没有刻骨铭心的记忆，也就没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另一方面，她的悲伤已在葬礼上宣泄过、排解过，所以能迅速卸下包袱，迅速从丧父之痛中挣脱出来。

忙完父亲的事儿，又上了几天班，陆清雅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男友姚杰，已经很久没跟自己联系了。

打了电话过去，对方立刻提出见面：“我有点事，想跟你当面说！”

什么事？

陆清雅心跳加剧，猛然想起，父亲手术前，曾开口向姚杰借过钱。莫非，他是送钱来了？又或者，要把结婚的事正式提上日程？

不过，她没有细问。

她只是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但刻意选了素雅的衣裙，化的是淡妆，没抹口红。扎头发的头绳上，也带了一朵小小的白花。

她在用这样的方式，为父亲戴孝。

同时，也希望姚杰注意到这一点，而后怜惜她、爱护她、心疼她。

但她做梦也没想到，姚杰目不斜视，甚至没有点饮料。他开门见山，提出分手。

“我想过了，我们不合适。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时间。”

不合适，这算理由吗？

假如真的不合适，不是在恋爱之初，就应该提出来吗？现在说，显然是被陆清雅的借钱吓破胆，生怕她背后的原生家庭，会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这一刻，陆清雅的脑子出奇地好使，前后一转，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未完待续-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

婉兮说

终于迎来了久违的二人世界。

从2021年6月30开始，爸爸中风、孩子出生，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家里总是乱糟糟的，孩子哭、老人愁。

想睡个好觉都奢侈。

前天，娃跟着婆婆回老家了。

婆婆的意思，是我们都忙，正好公公也想孩子，带回去十天半个月，她再带回来。

思索再三，我答应了。

最近确实很忙，孩子在，各类事情纠缠在一块儿，我时常觉得心力交瘁。

孩子回老家几天，也算是给自己喘息一下。

爽是爽的，但也总觉得空落落的，时不时就会想，我的宝宝在干嘛？吃饭没？哭没哭？想不想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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