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姐的，得为妹妹谋划

有了劳力，

爹老倌的一颗心，

就能安下去。

文/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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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0年代的恋爱脑

62、1989年，母女重相见

上集回顾：

张咏梅把女儿拥进怀里，双目湿润，一顿猛亲后，却又不知不觉地，想起了老三的小囡儿。

“老三的小囡儿，也要满一周岁了。我们这边，一点都不表示吗？老三上回给小娃买的小裙子，也没送出去。现在，小娃一岁了，我真是难过，替老三难过，也替小囡儿难过。”

初为人母的张咏梅，心软而慈悲，整个人脸上，都闪烁着圣母般的光芒。

她见不得任何一个小娃受罪。

陌生孩子尚且如此，又何况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外甥女儿呢？

老张放下方珏，坐在八仙桌旁，扭头看看祖先牌位，又把视线往前移，盯住自家的大门和天井。

“前几天我去赶集，在集上看到刘健他妈了。她去买菜，挑了两只篮儿，干货也多。我跟店老板打听了一下，人家说，她家要请客。我估摸着，就是给小囡儿办酒吧。”

他们都知道，现在，小娃被取名叫刘思勤。但所有人，都在刻意回避这个名字，依旧一口一个“小囡儿”地叫着，仿佛一直叫着小囡儿，她就依然是老张家的孩子。

抓周的风俗，在滇南极为盛行。大多数人家，都不会漏掉这一环，不同之处，不过是宴席的丰俭程度。

张咏梅闻言，点点头：“那还可以，看来，老刘家没有亏待她。”

“她奶奶对老三不好，对她倒还行。我听小麦村的人说过，说卢桂芳不管去哪儿，都带着小孙囡儿。”

这些话，是客观事实，又仿佛是老张的自我安慰。

只有小囡儿被善待，他才能安下心来，才能支持老三的决定。

说话间，张凤菊回来了。

她穿一身深蓝色的土布旧衣，头上戴一顶发白的草帽，膝盖上用红布打了两个补丁，泛着一种刺眼的鲜艳感。一进门，先冲进厨房，用铁瓢舀了水，咕嘟咕嘟喝上一气。

张建邦跟在后头，把肩上那担沉甸甸的油菜卸下，才接过妻子递来的搪瓷缸，也二话不说牛饮起来。

畅快喝完水，两口子上了堂屋，终于看见了张咏梅。

“大姐、大姐夫，你回来了？”

张建邦招呼了一句，脸上隐隐透出些羞涩来。这一声“大姐”，总会让他想起自己的大姐张建萍，恍惚中，产生一些不真实感。

一转眼，又到收油菜的季节了。

上一年，老大和老三前后生孩子，老张和赵翠云都在个鸣。是张凤菊带着老五老六吭哧吭哧干完了活儿，包括割油菜挑油菜打油菜，累得骨头都散了架。

当时，老五就放出话来说：“我一定要考上中专！我绝不回家种田！”

好在今年，张建邦来了。

男人跟女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田地里的力气活儿，于他而言不过小菜一碟，三下五除二，油菜就割倒了一大片。

往回挑的路上，张建邦甩着膀子光着脚，一人就能挑百十公斤。这效率，比去年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张凤菊笑眯眯跟在后头，细篾篮儿里的油菜，明显轻了许多。

路过的邻居开玩笑：“噢哟，凤菊，你找的这个姑爷，太能干了。”

“对啊，就是这么能干啊！”

张凤菊笑眯眯回应，面上的自豪跟骄傲，毫不隐藏。

而这，也是张咏梅乐意看见的。

有了劳力，爹老倌的一颗心，就能安下去。往后的日子，应该也能更顺风顺水，如此，她也能安安心心上班，不必记挂娘家。

所以，她也露出真诚笑容：“建邦，辛苦了。”

方珏的一周岁生日，简单但也温馨。

一大早，赵翠云就点燃香烛，由张咏梅抱着，在祖宗牌位前磕了头，又用简单器皿，在她面前摆开了大千世界，任由那只小手去抓、去拿。

据说，这能预测婴儿的未来。

当地人深信不疑，乐此不疲。

事实上，放在小娃面前的，也都是吉祥之物。无论抓到哪一个，都能预示美好未来。

可当妈的张咏梅，依旧无比紧张。

她盯着方珏的小手，眼神来来回回地移动着，面上兴奋而焦灼，恨不得亲自上场，替女儿选择未来，决定一生。

当爹的方进勇，则咔嚓咔嚓按着快门，把女儿的可爱模样统统收入镜头，丝毫不心疼胶卷。

最后，在一家人的欢呼声中，方珏抓了一把梳子。

要说这梳子，是临时拿来凑数的，代表容颜和美丽。这是老六张梦柳的东西，李小英送的，算是离别礼物，只不过，匆匆忙忙前往个鸣时，她忘了带。

这是一把木质梳子，很小巧很精致，上头还描着花。一看便知，价格不低。

不知怎的，张咏梅的心，猛然一惊。她的本意，是希望自家小囡儿去抓钢笔、抓书本，或者算盘、官印，谁料方珏挑来挑去，竟选了一把梳子。

文化人张爱莲，开始总结发言。

“梳子是美的象征，这说明我们小珏长大后，会是个俏生生的姑娘。大姐大姐夫，你们就放心吧，到时候，说媒的肯定踏破门槛，就跟老六似的，长得美，也是一种优势。”

一旁的张凤菊，也跟着说了几句吉祥话。

老张和赵翠云，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老了，对孙辈的未来，并没有具体规划，只是笼统而含糊地，希望她们健康成长。如能容貌美丽，就是锦上添花了。

抓完周，下一个流程是吹蜡烛。

那个硬奶油蛋糕，主色调是粉红，花团锦簇的，是当下最流行的样式。云水村自然没得卖，张咏梅带着它坐了整整一天车，才带到方珏面前的。

至于吹蜡烛许愿，更是西洋样式，老四老五和老七，都没有见过。

张建邦看得开心，笑盈盈的，背过众人，悄声跟妻子商量：“等咱们有了小娃，也买这样的蛋糕给他过生日，好不好？”

对于未来，他怀着美好期待。

对尚未有影儿的孩子，更是满心疼惜，想把世间一切美好，统统推到他的面前去。

“呸，什么小娃不小娃的，羞不羞？”

羞红脸的张凤菊，低下头，半嗔半怪。二人结婚，不过一月有余，此时就提小娃，她还带着不可言说的羞涩，新婚的矜持，尚未完全丢却。

这一天，老张家第一次唱了生日歌，第一次吹了生日蜡烛，其乐融融，欢欢喜喜。

方进勇用完一卷胶卷，把美好和快乐，全部定格。

第二天，张咏梅下定决心，决定跟着爹老倌和阿妈一道，往刘健家去一趟。

临走前，仔细想了想，又背上了方珏。

她想跟卢桂芳说说话，谈一谈，把小囡儿的抚养问题，尽快确定下来。

事实上，她还有另一层打算。

但这打算，还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

女人的青春，也就那么几年，她希望老刘家能痛痛快快地，跟老三办理离婚手续。就算赔上一笔钱，也值得。

从此后，海阔天空，任由老三去闯荡。

锡矿上，也有死了老婆离了婚的单身汉，给张玉竹介绍一个，重新开始，或许才是真正站稳脚跟的办法。带着个小姑娘，再嫁有难度，但也不是全无可能。

毕竟，张玉竹年纪还轻，容颜未老，做事也利索。

这一类漂亮、勤快的农村女性，其实并不难找对象。

虽然能接纳她的男性，相对也差一些、弱一些。但好歹，也是一个铁饭碗。

-未完待续-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

婉兮说

婆婆今天回老家了……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每次在我们这边待上一个多月，她就会出现各种问题，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看了医生吃了药，也总是好不起来。

这种时候，她就会提出要回老家一趟，过上一段时间，休整得差不多了，又再回来。

所以，今天人仰马翻累到想哭。

每当这时，我就会觉得，一个婆婆如果肯帮忙带孩子，真心实意对孩子好，那么，她的唠叨她的抠门她跟自己的三观不合，统统都可以忽略不计。只要不是原则问题，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而且应该时不时表达感激，给钱送礼毫不吝啬。

事实上，我也是这样做的

期待婆婆早点好起来，早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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