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人，亲人还是亲戚？

她在乎妹妹们的幸福。

但对小叔子，

就没那么操心了，

一切都随他去。

文/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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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我姐，恋爱脑一个！

62、1989年，母女重相见

上集回顾：

她想借钱，借200块。

“我要把村口那间库房盘过来，开小卖部，也不是小卖部，比小卖部大，比供销社小。钱不够点，想跟你们借一些。”

她倒也不隐瞒，不扭捏，三言两语，把话说明白，“我想着，你家爹老倌有退休工资，你们会宽裕些。”

借200块钱开商店？

张凤菊吃惊，在她一贯的印象里，商店、工厂都是公家的，普通人很少能去掺和这些事儿：“开商店怕没有那么容易，不是谁想开谁就能开的吧？”

至于借钱，她有点犹豫。

这位大嫂，她不太喜欢，也不愿意深交。自然，也不太愿意借钱。

她跟张建邦，确实存了点钱。

家里吃的喝的，老张都主动掏了钱。赶集天，他会买些肉食水果，家里的牙膏肥皂洗衣服、盐巴味精酱油老陈醋，他也会观察，一旦见底，就从合作社买些回来添补上。

而张建邦外出做木工得来的工钱，大半交给老张，小半进了小两口的私人账户。

卖粮食卖蔬菜卖猪卖鸡的收入，也是交给老张一部分，小两口另外得一部分。

200块钱，张凤菊拿得出来。

但不是那么心甘情愿。

“家里的钱，都是我爹老倌管。我们两口子的，是建邦管。要不，你问问他好了。我算术不好，钱的事儿，我都不过问的。”

这次，她学聪明了，对丈夫那头的事儿，不再多管，更不做决定，反而把球踢给了张建邦。

跟大嫂本就不熟，犯不着去得罪。

如果是张建邦自愿借钱，那就随着他去。毕竟他手里的钱，确确实实是他一分一分挣来的。

王丽华闻言，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她跟小叔子，话不投机，很难说到一块儿去。之所以找到张凤菊，是想着女人之间好说话，谁料却碰了个软钉子。

但很快，她镇定下来，把话题朝张建民身上引。

这次，她提到了普红贞。

“对了，建民跟山里那姑娘，不知道是不是真要走到一起去。端午节又来了，还是送些山货，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建国他爸妈都不在了，我们两个做嫂子的，这些事儿得管。”

钱没借到，她想通过张建民的婚事，跟张凤菊找到些共鸣。

可张凤菊，却明显没什么兴趣。

妹妹的婚事，她大概率会极其上心，跟着分析利弊，打听男方的家庭情况，甚至心急火燎，一定要妹妹听从自己的意见。搞不好，还会因意见不合吵得脸红脖子粗。

原因很简单，她在乎妹妹们的幸福。

但对小叔子，就没那么操心了，一切都随他去。

所以，她实在没办法跟王丽华统一战线：“我可管不好，我跟大嫂你不一样，你做过干部，有文化，嘴巴也能说会道的。我差得远，还是你多操心吧。”

三言两语，挡了回去。

王丽华见她油盐不进，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又聊了几句家常，就告辞而去了。

又过了几天，张建邦跟张建国在集上见面，聊到了借钱的问题。

张建国一五一十，向弟弟讲明白了前因后果：“你大嫂那个人，最要强不过了。现在做不成妇女主任了，就想做生意，开家商店。正好村里那间库房要出租，就在村口，她盘算了几天，就想着盘过来，开家店。”

这倒很符合王丽华的性格。

她不爱也不愿种地，总想变着法儿地，干点其他。

当然，也总思索着，要做点什么，来钱才能更快更迅速。

张建邦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钱：“那手续办好了吗？”

这笔钱，他打算借，但又怕大嫂办事不牢靠，最后打了水漂。

手续的事儿，其实并不难办。

只不过，东梧乡的一大半农民，还没有这种意识。对所谓的开店，望而生畏，总认为那不是自己该想的东西，更不是自己能惦记的肥肉。

“办得差不多了吧，都是她自己在跑。老二还在吃奶，她也经常往外跑，全部丢给她妈。唉，你大嫂太要强了，我的工资全部交给她，她还是不满足。”

看来，这商店是非开不可了。

张建邦想了想，把兜里的钱拿出来：“喏，这是200块，你们拿去用吧。”

他跟大嫂合不来，但跟大哥感情深厚。既然大哥也跟在大嫂后头开了口，这钱就不能不给。

做大哥的伸手去接，忽然又有些惭愧。

拿着钱，一再作保证：“放心，到年底这笔钱一定还。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当然是不容易的。

依张建邦的心态，做上门女婿，必定憋屈。但那是他的选择，所以张建国也不多言，只说了一句“不容易”。

“不着急，我们不等钱用。挣了钱，先还其他人的。”

1990年的张家兄弟，依然能相濡以沫，为对方着想。彼此的小家庭，建立的时间也不长，兄弟之间的感情，尚未受到太多因素干扰。

至于三弟，张建邦当然也是关心的。

“大嫂跟凤菊讲，说那山里姑娘跟建民，有点意思，是真的吗？”张建民的婚事，张建邦不能不关心。在这一点上，他跟张凤菊不同，谁叫这是他的亲弟弟呢？

话到这里，张建国也把自己的顾虑和盘托出。

“那姑娘，能干倒是能干，样貌也不差。可说到底，还是个农民，家里地也不多，山里的嘛。建民现在是代课老师，我打听过了，还是有转正的希望。现在把事情定下来，那如果以后能转正了咋个办？”

“该咋个办就咋个办！只要姑娘人好，只要他们彼此喜欢，我觉得没关系。”

在这个问题上，张建邦更看重感情，“建民就算转正，也只会是个乡村教师，难道还能进城？好好教书，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你说得也对，不过还是看建民的意思。”

张建国把钱收好，又给弟弟买了几根油条几斤水果，“早点回去吧，别让凤菊着急。她就快生了，你让着她些，女人生孩子前后，都很需要照顾。”

这是经验之谈，也是殷切期望。

张建民点头，接过大哥的心意，跨上那部二八大杠的凤凰牌自行车，奔驰往前。

回到家，张凤菊明知故问：“钱借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还？你这大嫂啊，也真能折腾。她男人已经在糖厂上班了，她就老老实实管管小娃管管田地，不就行了吗？”

在她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张建邦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跟你不一样。对了，就快生了，这些天你安生在家待着吧，田地里不要去了。”

勤快的张凤菊，总也闲不下来，就算大腹便便，也一天两三趟地往地里去。

她仰起脸一笑：“我不怕，我没有那么娇贵的，就是个农村妇女，有的是力气！你还怕我出问题？不会的！”

-未完待续-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

婉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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