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婉兮
讲故事、熬鸡汤的婉小姐
微博@婉xi 简书热门作者婉xi
翠翠也许是大部分游客向往凤凰的理由之一，那个被沈从文先生描绘得天真美好的女孩子在书里永远不曾老去，反而如同愈沉愈醇的老酒，在这个日见喧嚣的浮世里得到永生，因稀有而弥足珍贵。
曾有过“寻找翠翠”的选秀活动，于是我们看到身着盛装做湘西女子装扮的缤纷倩影。
但可以肯定的是没人能够再还原那份被岁月遗失的美好，其实，翠翠只是个传说。
旧社会撑船的女孩子，不谙世事的年纪，因朦胧的爱情而露出羞涩，如花朵含苞待放，怎能不美？沈从文是太善良的作家，几乎将人世所有的美好都倾注在他的文字城堡里，所以湘西永远山明水秀花朵满枝头。
所以，翠翠，也不仅仅是个传说。
在凤凰遇见过当地的苗族小姑娘，沿着沱江叫卖许愿灯。纯手工制作，粘成花的样子，精巧细致。她们喊我姐姐，声音甜美，眼神里还有天真。我随口问她的年纪，问她上几年级。她答十岁，便低头认真扎灯，再不言语。
我坐在江边看她，在心里篡改余光中的诗“诺，这只手应该写字，在教室。”
夜晚的沱江两岸灯火辉煌，却都是游客的风景，她们只管低着头扎灯或是叫卖，然后看着自己亲手扎起的花灯在河里燃烧，也一天天，看着青春顺流而过。
也许，她们不会这么想。祖祖辈辈的生活都是这样一成不变的样子，守一座古城，便守住一世春秋，快乐悲伤，全都系在沱江之上。而翠翠，只是那几万分之一。
不敢说她们不快乐或是无可奈何，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对幸福的定义也就不同。
但当我看着许愿灯在沱江中一点点燃尽，我还是感到了一种来路不明的失落。我想起沱江边拉客的各色女人，拍照的开旅馆的一应俱全。
我想象过她们的从前，她们都曾经是凤凰的翠翠，笑容娇媚，但年华已逝，便眼看着落英缤纷，再也回不到曾经如花美眷。
翠翠若可以选择，不见得就愿意拉船做营生，现在的翠翠们也不见得就愿意用青春来装点这座城。但很多时候，人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翠翠是这样，我们也是这样，只能跟着命运的步伐，做尽可能美好的改变。
凤凰的美丽，源自沈从文的字里行间，也源自无数翠翠与船夫的奉献。这个地方，多少人期盼过？多少人来过？多少人在这里哭过？多少人遇见翠翠？又有多少人，真正走近过翠翠？
翠翠的青春永远在沱江上，而我们的青春散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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