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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婆婆的洗白之路

对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两块肉,

她始终都满怀深情,

嘴上骂着手上打着,

但也全心全意地为他们

付出着、打算着。

文/婉兮  图/摄图网

💗上一章回顾:婚宴上消失的女孩

后台输入”包租公“可提取目录)

1

回去的路上,三个大人一个小孩都沉默无声。

来的时候,一大家子欢欢喜喜,衣裳簇新笑容满溢;谁料回来时,只剩下稀稀落落四个人,且都一脸凝重,不像是举办婚礼,倒像是参加了一个葬礼。

也的确算是葬礼,因为程翠翠腹中那个成形的男胎,没了。

护士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通知:“程翠翠家的,胎儿没了。”

说着便递过来一张单子:“去缴下费,办理住院手续。”

曹虎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颤抖着声音询问:“没了?真没了啊?”

护士瞥了他一眼,脸上飘过一丝鄙夷。病人送来时大出血,需要马上做手术,可在签字时,却遇到了问题。

二人不是夫妻关系。从法律上来讲,曹虎并没有权利签字。好在当时,程翠翠的意识尚算清醒,最后还是她自己颤抖着签下了名字。

曹虎掩面伤心,医生护士也都隐约看出了端倪,嗬,又是一对名不正言不顺的野鸳鸯。

想不到,辛辛苦苦谋划一场,最终还是成了空。

曹虎苦笑一声,只得拿上单子,提着沉重的脚步往缴费处而去。夜色渐浓,世界被巨大的黑幕笼罩,包括天地万物,包括他的心。

潘玉芬的电话正是此刻到来的。

她心急火燎地询问进展,曹虎却报以沉默,直到被逼急了,才呜呜咽咽哭出声来:“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没有了!”

潘玉芬的脑袋嗡了一声,差点直通通晕过去。虽然早有预料,可当一切被证实,依然会产生难以接受的窒息感。

更何况前一分钟,警察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贾梅涉嫌故意伤害罪,不能放她回家。

一天之内,大喜变大悲,潘玉芬老泪纵横,仿佛一夕间老了10岁。

2

那一晚,江映雪临时给曹莹莹当了回妈妈。

没办法,曹大年和曹勇都是男人。为了参加叔叔的婚礼,小姑娘特地跟着妈妈去做了头发、化了妆,还穿了条blingbling的公主裙。

曹勇看着她的满头发夹发愁,刚刚上手扯了一个,曹莹莹就鬼哭狼嚎地叫起来。江映雪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把他推开:“你走开,我来。”

小女孩的身体,便软糯糯地依过来,嘴里还嚼着一块巧克力。

是曹大年拿过来的。这是他的一贯手法,当孩子哇哇大哭哄不乖时,就随手给她一块糖或一个手机,让她去玩去吃,靠外物转移注意力。

江映雪皱皱眉,一边轻轻摘下发夹,一边柔声劝慰:“吃完巧克力要刷牙哦,等下还得卸妆把小脸洗一洗。好不好呀?咱们要做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

曹莹莹乖巧地点头,随即将巧克力放到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喜欢跟江映雪亲近。等这位新来的婶婶给自己洗过澡换上睡衣后,她抱着她不肯撒手:“婶婶,你陪我睡吧。”

曹勇佯装发怒:“你这小鬼头,竟敢抢叔叔的新婚之夜?”

江映雪一笑,又把小姑娘送到床上,轻声给她讲了白雪公主的故事。老掉牙的童话了,本以为不会讨喜,可曹莹莹听得津津有味,表现得既新奇又欢快。

江映雪诧异:“你没听过这个故事吗?”

在她看来,这几乎是所有小女孩的成长必备,完全不存在第一次听的可能。曹莹莹摇摇头:“我听过的,不过是幼儿园老师讲的,爸爸妈妈都不给我讲故事。”

“那他们都在干什么?”江映雪随口问了问。

曹莹莹窝在被子里,不假思索地说:“玩手机,有时候还吵架。”

江映雪再次愣住,她不说话了,只拥着曹莹莹躺下,轻声唱起蹩脚的摇篮曲。闹了一天还哭了半天的小孩,此时也“电量耗尽”,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一小时后,曹勇蹑手蹑脚地开门进来,又屏气凝神地,悄悄带走了他的新娘。

3

这是个冷冷清清的新婚之夜。

闹洞房也悄无声息地取消了。

出了这档子事儿,没人敢再来打扰突遭横祸的一家人。喜字、灯笼和彩带都被灯光冷冷地照着,两相对比之下,似乎满屋都是凄清。

“对不起。”曹勇从身后拥着江映雪,语气很落寞,“原本想给你一个风风光的婚礼,谁知闹成这样!唉——”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声音里拖着无奈,以及隐隐约约的愤恨。江映雪只得转过身来安慰他,假装自己不介意今天的这一场意外。

“什么血光之灾,都是胡说八道。婚姻是我跟你的,跟你哥嫂没有任何关系。”

曹勇为新娘的通情达理而高兴,可这种懂事又在无意中加重了他的愧疚感。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讷讷道:“也好,大哥的儿子没了。”

“什么?”江映雪有点懵。

“大哥的儿子没了,最大的竞争对手没了。”他压低声音,兴奋却从嗓子眼里窜出来。

这是事实。但江映雪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把他的话一句一句地拆分开,像做阅读题一样细细琢磨,最后竟从中读出了幸灾乐祸。

她的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荒凉,但情绪被默默压住了,最终只轻声问一句:“你在为此而高兴?”

“谈不上高兴,只是觉得老天帮了我一把。当然,大哥大嫂闹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可不好受只有那么一会会儿,毕竟世间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他记得这是新婚之夜,虽然神秘色彩已被抹去一大半,但到底是人生最大的仪式感之一。

4

网上许多段子说,新婚之夜,我和媳妇忙着数钱呢。

份子钱确实收了一袋子,可曹勇并不着急点,他有比数钱重要一万倍的事情要做。

江映雪有点羞涩也有点慌乱,她局促地迎接着他,眼睛直直地盯住天花板,一个极不应景的疑问却忽然闯入:我要和他过一辈子了吗?

但没人能够回答她。

此时再问,似乎也有点可笑。

她能从整体上感觉到他的爱,但也总会从细微处感到不安。这些不安就像公主床垫下的那粒砂,旁人只觉得矫情,但你感觉得到膈应。

此时,江映雪思绪万千。她感觉到了曹勇的嘴唇在自己的皮肤上游走,从上往下,带着激动与亢奋,而她自己,也被这股激情推动着,悄悄地化作春水。

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句“水至清无鱼”。

算了,她开始安慰自己,人生本就经不起细细琢磨,倒不如留一点糊涂吧。

一夜无话,直到潘玉芬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家。

眼看着无法解救贾梅,她便马不停蹄往医院赶。

气归气怒归怒,她却不得不为儿子奔走。对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两块肉,她始终都满怀深情,嘴上骂着手上打着,但也全心全意地为他们付出着、打算着。

此时夜已深,大街上的车子并不多。好不容易见了几辆出租车,但它们都都呼啸而过,丝毫不理会招手求助的潘玉芬。

无奈之下,她只得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往前走。

穿的是高跟鞋和旗袍,脸上的妆花了一大半,眼里还包着若有若无的一汪泪。结果是踉踉跄跄走了将近两小时,才赶到市医院。

5

当潘玉芬狼狈不堪地出现在病房里时,曹虎和程翠翠都吃了一惊。

夜深人静,满屋的病人都在睡觉。曹虎“嘘”了一声,而后蹑手蹑脚退出病房,急匆匆地拉着潘玉芬往过道里走。

“妈,你怎么来了?怎么搞成这样?”他看了看母亲的打扮,料定她还没顾得上回家。

“我不放心啊。小程怎么样?好多了吧?”潘玉芬下意识地朝病房的方向望去,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曹虎坐下来,默默点了一支烟:“她没什么大事,就是孩子没了。”

潘玉芬也跟着坐下来,她长叹一声,拿自己的双手去握住曹虎。曹虎一愣,心里却猛的一酸,烟吸得急了点,不由呛得满眼是泪。

他明白,母亲是在劝慰自己。

曹家基本都是粗人,在情感表达上先天不足。他们从不讲软话,爱不爱的更是绝口不提。无论夫妻还是父母子女,都只把情思埋在心底,有时甚至是用激烈的情绪来表达。

比如,他会恨铁不成钢地把曹莹莹揍一顿。

所以,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令他满心感慨,却又迟迟无法做出回应。但心是实打实地暖过来了,至少,母亲义无反顾地爱着自己。

但下一秒,潘玉芬却缓缓开口道:“你去跟小程说,让她出个谅解书,放过阿梅。”

-连载故事,未完待续-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新书《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火热销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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