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十年57

在她眼里，

丁小月已经是最正宗

最典型的后母嘴脸，

私心一览无余，

偏疼也偏得赤裸裸。

文/婉兮图/摄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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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3岁离婚女：在同龄人面前，我很自卑

做前台是不可能得到高工资的。

当初，丁小月本着“多学东西”的心思入职，也隐约怀着些改变阶层的心态，想要用稍体面些的工作来包装自己、激励自己。毕竟，做保洁跟坐在电脑前，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但做久了她就明白，这个职位只是表面光鲜，说白了自己就是个打杂的，每天都在各种琐事中转悠。真正学到手的，也不过是office的初级应用。

她想转岗。

邱锦瑟点头：“OK，你想去哪个岗位？”

“赚钱多的！”丁小月也懒得扭捏，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买房是因邱锦瑟的提议而起，这一路下来，她也亲眼目睹了自己怎样艰辛筹款、怎样省吃俭用、怎样苦兮兮做了房奴。

“要说赚钱多呢，那当然是销售，也就是咱们公司的业务员，只要你能拉来大单。别人的提成是20%，我可以给你25个点。另外那5%，算我私人给你的奖励。”

邱锦瑟答得痛快，但还没等到丁小月兴奋，她便话锋一转，讲了销售的难处。

“不过，广告不是那么好拉的。尤其是你，资源相对较少，又不是外向的性子……”

她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但残酷事实就摆在面前。丁小月愣了愣，不过还是咬牙一点头：“我还是想试试！兼职可以吗？我会做好前台的工作，再努力去谈单子。”

邱锦瑟怔了一下。

倒不是想拒绝，只是觉得丁小月异想天开，把拉单子看得过于简单。

可眼下对方身处困境，她不好直接泼冷水，只能不动声色地点了头：“行吧，你先试试。”

事实上，“锦瑟”的最大客户是邱大鹏。

当年，为了呼唤女儿回老家，邱大鹏义无反顾地创建了一家文化公司，还拿女儿的名字来命名。

一方面是公司做大，宣传方面投入多，倒不如让自家人赚了这份钱；另一方面呢，邱锦瑟学的是设计艺术，这家公司与她专业对口，能从某种程度上，实现女儿的价值与梦想。

公司交到邱锦瑟手上，她玩得不亦乐乎，在父亲的大鹏集团之外，又发展出了几个新客户。

最终招人、扩大，缓缓形成了今天的规模。久而久之，倒也在小城里打出了点名头。

那几个业务员，都吭哧吭哧在外奔波，也总能时不时地跑来些订单。

不大，都是中小型的。

邱锦瑟倒也不嫌弃，该表扬表扬、该发奖金就发奖金。因为她比谁都明白，小城市里的大订单，靠的并不是嘴上的功夫，也不是公司的实力，而是人脉资源。

在这方面，丁小月有点自信过度。

当然，也可能是无知者无畏。

邱锦瑟不想打击员工的热情，干脆便由着她去折腾。反正，真相都藏在时间里。

退一步讲，万一她真折腾出什么呢？这段时间处下来，邱锦瑟把丁小月的勤奋和执拗都看在眼睛里了。这一类人，永远是不能小觑的。

果然，丁小月踌躇满志。

她给自己定了计划：拿下班后的两小时来扫街，挨个店铺去打探，对于那些正在装修的新店，则要使出浑身解数，争取要把它们的广告宣传拉过来。

那时候，她的圈子还不够大、眼界不够宽，心里想的眼里看的，也只是街边店铺罢了。

接送和照顾的活儿，便都归了冯军。

扫街第一天，丁小月很沮丧。

前前后后进了十家店铺，有六家不由分说就赶人。小老板们视她为狗皮膏药，厌恶都赤裸裸写在脸上，迫不及待要撵她出门。

还有两家敷衍着回答：“好的好的，有需要会找你。”

可当她要电话号码时，店主只当没听见，继续忙活着手上的事情，只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另外两家留了她的电话，脸上却现出诧异：“你是做销售的？怎么名片都没有？”

她慌忙道歉，一边承认自己的疏忽，一边就把做名片提上了日程。可那两家中，也只有一人肯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知，丁小月千恩万谢地在号码簿里存上了“便利店赵老板”，临出门前，还认真鞠了一个躬。

说是便利店，其实也就是街角最常见的小卖部。店里狭长狭长的，卖些烟和矿泉水，面积不会超过5平米。

而这，就是丁小月今天唯一的收获了。

眼下已差不多是晚上8点了，华灯初上，丁小月饥肠辘辘又渴又饿，却舍不得买一瓶矿泉水、一根玉米棒，最终只得提前收兵，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挤公交车。

到了家，她狼吞虎咽，把剩饭剩菜倒进一个大盘子，再搅和搅和，就大口大口吃开了。

冯军看得心疼。

“算了，你别这么干了，用处不大。公司正好有个司机辞职，我去顶了他，白班黑班两头跑。”

“那怎么行？你不睡觉了？身体吃不消的。”丁小月断然拒绝，她希望男人尽责，但不打算要他拼命。

冯军却只笑笑。

有丁小月这句话，他就决定豁出去。休息这种事儿，本就可以见缝插针，深夜里生意淡，也能逮着空儿来睡一觉，他认为影响不大。

他兀自想着，却听见丁小月问：“阿霞那个店，要不要做点东西宣传宣传？比如派发宣传单啦、印宣传册什么的。”

她压着声音，脸上有一层羞赧，做亲戚的生意、赚亲戚的钱，似乎总有点说不过去。

尤其是闹过龃龉的亲戚。

不出所料，冯霞对做广告没兴趣。

她挥着剔骨刀，口罩笼住了大部分表情。可即便如此，冯军还是感觉到了那阵强烈的不满和不忿：“你这媳妇太能折腾了！怎么的，我听说轩轩那兴趣班都不上了？就只给她女儿上？”

偶然间听侄儿提了一句，冯霞心里憋着气，忍了这些日子，终于找到了质问的机会。

在她眼里，丁小月已经是最正宗最典型的后母嘴脸，私心一览无余，偏疼也偏得赤裸裸。

“你想到哪儿去了？没那回事儿！是轩轩自己不上了。”冯军解释了几句，意识到堂妹对妻子意见太大，这笔广告费想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的。待了片刻，就告辞而去了。

丁小月满心失落。

原来拉单子并没有想象中容易，她跑了三四天，得到的电话还不超过10个，有意向者更是寥寥无几。情急之下，她买了些关于销售的书来看，然后依葫芦画瓢，每天早晚坚持给这几个潜在客户发信息。

没人理她，除了那位“便利店赵老板”。

有戏？丁小月喜上眉梢，立刻回复了他的信息，云里雾里地陪他胡扯了大半天。

到了下班时，她满怀憧憬地跑到便利店：“赵老板，您想好了吗？是做宣传册，还是海报呢？”

“不急不急，我还没吃晚饭，你陪我吃点？”

“这……”丁小月为难，本欲拒绝，却又唯恐得罪了潜在客户，便一咬牙应下，“好，我请您。”

赵老板把丁小月带到了一家小饭馆，噼里啪啦就点了好几个菜：“酱肘子、红烧肉、蒜泥白肉、爆猪肝，再来瓶啤酒，丁经理，你要点什么？”

丁小月瘆得慌，连连摆手拒绝。

她在暗自计算这顿饭的价格。

四个肉菜一个酒，怎么都便宜不了。也不知这赵老板要做的是什么，提成能不能把这饭钱给赚回来？常听公司的业务员说有应酬，难道这就是？看来，业务员也不容易啊。

丁小月兀自想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脑子里乱飞。最后还是赵老板一句话把她拉回现实：“喝点？”

与其说询问，倒不如说是命令。那带着问号的语气，倒更倾向于肯定式的试探。

“啊，我，我不会喝酒。”

丁小月很为难，一双手忽然缩起来，局促地不知该往哪儿放。

这是实话。

在过去的20多年间，她由乖乖女长为良家妇女，烟酒从未接触。哪怕是如今的公司聚餐，她都是大大方方地拒绝，直言自己不喝酒，同事们也不会灌她。

可赵老板却不这么想，他笑嘻嘻看着她：“骗谁呢，哪儿有做销售不喝酒的？”

“我这是兼职。”丁小月老老实实地回答，也期待对方能放自己一马。

“那就更得喝了？不学怎么行呢？”

赵老板笑盈盈的，杯子殷勤地推到了她面前。

丁小月一横心，拿恳求的目光迎上去：“我喝，您是不是就做东西（广告）？”

“对！”

赵老板回答得干干脆脆。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新书《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火热销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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