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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灵的戈壁咒语


 

夜幕下的铁龙,在戈壁上奔驰……

寂静的车厢,宜人的温度,舒适的铺位,旅人倦了,车轮醒着,哼一支欢快的小曲……

这小曲比阵阵马蹄更清脆,比声声驼铃更悦耳,比悠扬琴声更动听,就连戈壁上滚石的风,此刻也无可奈何地打着鼾声,和那小曲一起化为一支恬静的歌……

我无睡意,心已飞向那茫茫戈壁,如痴如醉:凭窗远眺,戈壁像拉起了一道黑蒙蒙的帷幕,遮挡着诱人的迷。

千万年来,戈壁无人烟,是生命的禁区。这是戈壁的咒语。

千万年来,不毛戈壁,是沉睡的戈壁。

千万年来,戈壁的荒凉,使世间生灵却步,惟有骆驼在戈壁里跋涉。古丝绸之路,与其说是人类的创举,不如说是骆驼对人类的贡献。是驼队载乘着古丝绸之路。

2000多年前,西汉张骞两度出使西域,是否有“匈奴无所惧,戈壁胜匈奴”之感呢?

成吉思汗的铁骑经过这里,留下多少不归客与这冷热无度的戈壁为伴?

60年前,那些为解放新疆的人民解放军,或骑着马或徒步,奔袭在戈壁上,这里的白昼和黑夜一般荒凉。

50年前,那些为建设新疆的支边青年,坐着大卡车,这里的白昼和黑夜一般沉寂。

30年前,我怀着报效祖国、保卫边疆的愿望,坐着闷罐车,这里的黑夜,和这闷罐车厢一样,令人窒息。

戈壁呀,留给我的印象:狂风石跑,酷暑无阴,寒冷无遮,冷月一弯,惨星几粒。

戈壁呀,你的咒语何时才能失灵!

——旅人醒着,戈壁睡着……

此刻, 戈壁黑色的帷幕拉开了。

建设新疆的集结号响切戈壁深处,戈壁不再荒凉,戈壁不再沉寂,戈壁醒了。

远处,时而闪过一排排灯火,时而跳出一片片如昼的景致,如灯的河流、灯的湖泊、灯的海洋……象无数的星群,辉映着星罗棋布的城镇、矿区、工地、油井、车站!绵绵的天山山脉、古丝绸之路,是谁延伸了长安街的灯河?是谁牵来了银河的光辉?

是他们,60年前或骑着马或徒步的人;50年前坐着大卡车的人;30年前坐着闷罐车的我,还有他们的子孙。

是他们,凭着对这片热土的热爱,用他们的智慧和双手改变着新疆,改变着戈壁,戈壁变成了绿洲,荒漠变成了良田。

戈壁的咒语彻底失灵了!

目光,在风驰电掣中去追逐戈壁之夜的杰作;思索,在熠熠的光华里寻求灿烂的画面:

千里戈壁,千里画卷,千里风流,千里酣战!

——旅人睡了,戈壁醒着!(金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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