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除悍匪头
粟蒋
民国末期，新宁一渡水与东安黄泥洞一带流窜着一股悍匪，为首的是一个绰号叫“哈巴长子”的人。
此人生得虎背熊腰，身长七尺，一脸的络腮胡子，不怒三分威。他为人凶残无比，而且还身怀绝技，有飞檐走壁的武功，平常三五人都无法拢他的身。
他来无影去无踪，平时昼伏夜出祸害当地百姓。他袭击的目标多半是一些散居在大山深处的单门独户，每每出击都会得手。哈巴长子不但劫财，更可恶的是他淫乱成性，方圆百里谁家儿子娶亲，他不请自到，大吃大喝除外，用武力逼迫新娘子陪他睡三夜，方才心满意足扬长而去，谁家若是稍加反抗，定会招来灭门之灾，这狗日的不知糟蹋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
哈巴长子为非作歹，祸害一方，两县百姓身受其害，但慑于他的淫威，都是敢怒不敢言。有当地一些大户人家看不过去，曾出面请求官府缉拿。可那时正值动乱年代，官府尚且自顾不暇，哪有闲心管这些事，顶多也是贴出一些安民告示，虚张声势安抚百姓一番，然后不了了之，弄得百姓怨声载道，哀叹官府无所作为。
哈巴长子凶残到何等程度，说出来让人难以置信。当地流传着一句名谚“不怕哈巴长子叫，最怕哈巴长子笑。”他若看谁不顺眼，或者有人对他流露不满，他必定会痛下杀手，绝不手软，他要别人三更死，绝对不会留其到五更。谁家小孩哭闹，大人嚷一句哈巴长子来了，小孩无论哭到多烦，吓得立马禁声不再闹。
有一次哈巴夜晚路过一村庄，引起了一阵狗吠声，旁边一农户住着一单身汉惊醒了，也是此人合该命绝，触犯了天煞星，他只嘟嚷了一句：“随你强盗土匪来，我是朝天一条卵，扑倒一条卵也没得！”本身悍匪已过了身，听了这句顺口溜，觉得触犯了他的虎威，旋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立马折转身一脚踹开了房门，将单身汉从床上拎起，掏出别在腰上的匕首，手起刀落将单身汉的胯下之物连根除去，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得他满脸都是。这还不罢休，灭绝人性的强盗竟变态的将男人的阳具捡起，血淋淋的扔到门外喂了狗，单身公哀嚎连天，痛得满地打滚，最后因血流尽而一命呜呼！
哈巴长子腰上经常别着一支短火（手枪）和两把匕首，再加上他生性多疑，一般人很难得到他的信任。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也有自己致命的弱点，除了贪色之外，他还非常好酒，经常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正是他的好酒，让阎罗王终于把他收了去。
一渡水有一李姓义士，为人豪放不羁，多次与哈巴长子交过手，两人武功不相上下，谁也制服不了谁。有一次两人在半道上相遇，双方斗了几百回合，打得天昏地暗也没有结果，两人精疲力尽，约好次日再战。第二天双方各带一拨人马，择一空旷处继续缠斗，从早上斗到日头落山也没分出胜负，李姓义士见讨不到便宜，没有制服强盗的胜算，只好鸣金收兵回一渡水了。
哈巴长子不知为何事得罪了一渡水一大户人家，大户人家也姓李，住老街，家有良田万顷，妻妾成群，在当地富甲一方，万人敬仰，德高望重，一言九鼎。李善人见哈巴长子祸害四乡八邻，只好暗中寻找机会除去土匪。也许是哈巴长子作恶太多，触犯了上天，引起了人神共愤。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李善人捕捉到了机会，土匪露出了他致命的短板。
哈巴长子拥有一帮喽啰，有两个贴身徒弟日夜护卫着他不离左右，就连哈巴强暴良家妇女，两人都守卫在其旁边，替他把风放哨。
这两个心腹保镖开始不被哈巴信任，后来不知被李善人用什么手段将其收买了，两人承诺用智谋除去师父。师兄弟俩潜心修炼，寻找机会，假意讨好师父哈巴长子，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拍须溜马，终于赢得了土匪头子的信任。李善人暗中面授机宜，告诉两人用酒灌醉哈巴，然后再下手。等了大约半年时间，哈巴对两徒弟的忠诚深信不疑，无论干什么都带着他俩。师兄弟俩人脑瓜子蛮灵活，会见风使舵。
经过长期的策划，徒弟俩终于逮着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这天两人趁着去一渡水办事，事先跟李善人通了气，置办了一些酒和肉，从舒家经杉木界来到哈巴藏身的地方，支开锅，烧火做饭等师父上圈套。哈巴见到香喷喷的酒肉，早已按捺不住食欲，恨不得从喉咙里伸出手将酒肉一扫而光。
突然哈巴大叫一声：“今日不好了，我掐指一算命中有凶，得提防有人害我！”徒弟俩一听面面相觑:“莫非师父窥破了我俩的计谋？”
到底还是大师兄老谋深算，不动声色地问师父：“在这深山老林凶从何来？就算有人要害师父，他也得拈量拈量，凭我们师徒仨的武功！三十几个人休想讨半点好处！”哈巴听徒弟这么一说，想想也是，随即放松了警戒心。
徒弟俩早已想了一个万全之策，为了确保一击致命，不留后患，必须择一险要处方才有胜算。于是两人一唱一和将师父哄到一处叫筋板石山的悬崖上，此崖高约百米，几乎与地面垂直，而崖下更是深不可测。
师徒仨挑着备好的肉和酒，费了半天才攀上岩顶，小徒弟不辞辛劳背了一扇门板供师父休息小睡。哈巴见徒弟如此孝顺，早已笑得合不拢嘴，殊不知正是这一扇门板，是哈巴成为孤魂野鬼的工具！
三人气喘吁吁爬上岩顶上方一空旷处，摆好酒肉，交杯把盏，狂吃畅饮，徒弟俩假意一个劲儿地敬师父酒。片刻间，哈巴已醉，一头栽倒木板上呼呼大睡。徒弟俩见时机一到，拿出事先备好的梭镖枪，由大师兄下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哈巴的肚皮上一枪扎了个透身穿。
哈巴一声嚎叫，狗日的确实了得，竟将门板一起立起，怒目圆睁徒弟俩：“原来是你俩害我性命！算我瞎了眼！”随即挟带门板扑向徒弟，见这架式，徒弟俩吓傻了眼，师父竟有如此神功？一时不知所措，幸亏梭镖扎穿了门板，由于用力过猛，枪尖扎到硬石上复了脚，哈巴拔不出梭镖枪，影响了他的行动。大师兄见事已致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这生死关头容不得半点含糊，狠下心一脚将哈巴踹下万丈深渊！
哈巴长子一生恶贯满盈，坏事干绝，徒弟俩上尊天意下顺民心运谋除掉此恶棍，真的是大快人心，万民称口交赞。十里八乡被他祸害的百姓听到哈巴长子已葬身万丈深渊，尸骨无存，无不拍手称快。东安新宁两地的山民纷纷奔走相告，家家户户燃放鞭炮以示庆贺。从此不再担心强盗头强暴良家妇女，官府也落得个清静自在，重金嘉赏两英雄替官府除去了心腹大患。自古以来匪患猛如虎，保一方平安是官府尽有的职责。可是国民政府贪腐成风，官匪勾结互相利用，互得好处，除了中饱私囊养肥自己外，有几人能真心为百姓着想？哈巴长子横行乡里几十年，渐成气候，官府应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为了自保，睁只眼闭只眼养虎为患任其泛滥。致使百姓叫苦不迭，状告无门。 哈巴长子葬身崖下，死有余辜，正应验了恶有恶报这句古谚。
粟蒋草拟于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九日
作者简介：粟蒋，文学爱好者，喜欢交友，表达。偶有作品发表于各种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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