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灯4 

果实

第十六章：又一个月圆之夜

又一个月圆之夜，米米站在溪边小屋前，银白色的月亮挂在天上。米米向菜菜屋的方向望过去，槐树高大的影子仿佛与天上的月亮挨到一块去了。像一盏灯，如米米的心事一般。

米米记得有次菜菜说的，那个可以变大的蚂蚁城堡，她真想去看看。有一天菜菜来了，怀里抱着一个泥巴做成的城堡。菜菜告诉米米说：“照着我屋前那个蚂蚁城堡做的，看看喜不喜欢？”米米羞红了脸，“当然喜欢，只要是你送的东西，什么我都喜欢。”从此以后米米就经常抱着这个城堡睡觉。

菜菜偷偷起床了，他是被一阵响声惊醒的，月光白亮地照进屋来。菜菜打开了房门，他看见了一座很大的城堡，那蚂蚁城堡，大得他可以走进去。他吓得转身进了屋，“妈妈，妈妈！外面，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惊慌？”菜菜妈翻了一个身。“你起来看看，你起来看看就知道了！”菜菜急急地说。菜菜妈从床上起来，随着菜菜走到门外，一切都是好好的，还是以往的样子。“这不是好好的吗？”菜菜妈说。“那个蚂蚁窝变大了你没看见吗？”“晚上嘛，看起来是大了点。”“不是大一点，大得我可以钻进去了。”菜菜说。“睡觉吧，你是不是梦游了？”菜菜妈转身进屋里去了。

菜菜没有进屋，他盯着蚂蚁城堡看了好一会儿想：难道自己有特异功能？还是自己跟这座城堡有渊源？这里面有太多的秘密，他真想走进去看一看，去解开这个迷。突然一阵轻微的哭声音传进耳朵，一个女孩的声音，是从城堡里传出来的。这个声音像是穿越了几千年，空远如游丝，如果不是菜菜敏锐的听力，其他人是肯定听不到的。“这声音很熟悉。”菜菜在心里说，“好像在哪里听过这种哭声。”突然他猛拍一下脑门，他想起来了，这像米米的哭声。

就在这时候槐树上掉下来一根干树枝，菜菜向树上望去，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散开的槐树叶子在向他招手呢！菜菜走到城堡门口，只要一弯身他就能进去。但是进不进去他想了好一会儿，当他彻底克服了自己恐惧的内心，准备往城堡里走的时候，奇迹又发生了。城堡变小了，快速地变小，他赶紧把已经迈进去的腿抽了出来，但还是慢了一步，腿被卡在门洞里。

月亮在急速下滑，从槐树顶上慢慢地落下去了。菜菜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把腿抽了出来，一会儿城保恢复了原型。这时候月亮也沉下去不见了。真是奇怪！为什么每次月圆之夜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女孩的哭声了。第二天清早菜菜就跑到溪边米米家。

“我昨天晚上好像听见你的哭声了。”

“是吗？我在家里哭你也听得见？”米米感觉自己的心事被菜菜猜透了。“你真的哭了？”菜菜盯着米米的眼睛看，米米双眼肿着呢。“昨天晚上我差点儿就卡在城堡里出不来呢？”菜菜说。“你进去了？”米米问。“我迈进了一条腿......”“昨天晚上我把那座城堡揣在怀里当玩具了，你那条腿还是我帮忙给你拔出来的呢！“米米说完哈哈哈大笑。“佩服佩服。”“跟你学的。”米米顽皮地说。王奶奶摇了摇头，她真有点不明白了，又好像明白了那么点儿。 

第十七章：灾难

八月十五到了，菜菜妈妈准备了一些月饼要菜菜送给王奶奶。一路上菜菜想着，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月亮又大又圆，所以不能错过机会，今天晚上一定要守在城堡边。等到月亮上了树梢时，一定要趁机会钻进去看一看。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到了米米家，把月饼递给王奶奶再邀请米米去家里做客。邀请她一起赏月，一起冒险。

米米自然非常想去的，她用眼角望了望王奶奶，很期待的眼神。”你去吧，但是下午得回来。”王奶奶笑着说。来到了菜菜家里，菜菜妈给了米米一个月饼。他们蹲在蚂蚁城堡边吃月饼，拿月饼去逗地上的蚂蚁。几只蚂蚁把细小碎月饼渣运走了，这时候有一群黄豆大的蚂蚁抬着一片树叶来了。树叶上面坐着一只很大的红色的蚂蚁，这只红色蚂蚁看起来很漂亮，有一个鸡蛋那么大。

红蚂蚁后面跟随着大部队，也是一群黄豆大的红色蚂蚁。这群红色的蚂蚁在城堡边停止前进，仿佛在等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铁圈八王爷带着一群黑色的黄豆大的蚂蚁出来了，铁圈八王爷来到树叶前，深情地看着树叶上面的红色蚂蚁，伸出触角和红蚂蚁碰了碰。然后整个部队开始前进往城堡里走去。

“它们这是在干什么？”米米问。“铁圈八王爷在娶老婆呢！”菜菜笑着说。“你是说树叶上那只红蚂蚁？”“是的，漂亮的红蚂蚁新娘。”“今天是八月十五呢，这城堡里的蚂蚁居然还会挑日子，真是奇怪。”米米说。“奇怪吧，我以前说你还不相信。”菜菜侧眼望了望米米，有点得意，四目相对时，米米害羞地躲开了。

她的心颤动了一下。

有两头牛从菜菜家屋后的山坡上冲来了。一直冲到了菜菜屋前的大槐树下，四只角斗在一起，力量很大。菜菜和米米吓得跑进了屋，拿棍子打它们的头部，试图想分开它们，却没有用。菜菜倒不是担心牛斗架，要是以往他还是很喜欢看的，但是今天他很担心的，他担心它们会把城堡轰倒。

今天还是铁圈八王爷的好日子呢，可不能让这两只牛破坏喜庆。菜菜从屋里找来了一把稻草点燃去熏牛脑袋，这招果然管用。两头牛分开了，但是眼睛被熏得看不见了，一头牛撞到了蚂蚁城堡上，它以为自己被攻击了，愤怒地摧毁了城堡然后跑了。可怜的蚂蚁四处逃散，死的死伤得伤。红色蚂蚁新娘也死了，铁圈八王爷看着这一切伤心欲绝。最后八只大蚂蚁王愤怒地冲了出来，挥舞着触角却无可奈何。它们围在一起像是在商量 着什么，一会儿只见八只蚂蚁王一字摆开往槐树走去，一直走到了树干旁边围着树干久久不愿意离去。

菜菜傻眼了，这座蚂蚁城堡是不可能再恢复了，存在了几千年的城堡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城堡里面的蚂蚁全部逃走了，那八只蚂蚁王却一直围着槐树直到死去。槐树渐渐地变黄了，像得了病。麻雀飞到了溪边的柳树上，带着喜鹊来看槐树，这样一来二去溪边的柳树也渐渐地黄了。

“它们都要死了。”米米说，“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伤心吧！”菜菜说，“八只蚂蚁王都死了，死在了槐树旁边，所以它伤心。”“这个魔咒结束了。”王奶奶说，“那棵槐树就是皇帝，八只蚂蚁王是他的手下兄弟。兄弟全死了他自然伤心。”“王奶奶，你怎么知道得这样多？”菜菜问。“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传说中的王国突然消失了。其实并没有消失，只是中了魔咒。”王奶奶说。“你的意思是说这蚂蚁城堡里的蚂蚁都是古代的人民变的？”菜菜惊异地问。“是的。”王奶奶说，“我曾经在柳树旁边挖到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字，我花了几十年都没有把那石碑上的意思弄明白，现在我终于明白上面的意思了。”“什么意思？”菜菜和米米着急想要知道。“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王奶奶说。

第十八章：浮游仙子

王奶奶把菜菜和米米带到了堂屋里，堂屋的最里边立着一块一米大的石碑，石碑上写满了字。这些字菜菜一个也不认识，弯弯曲曲的字王奶奶倒认得不少。

王奶奶说就这块石碑她研究了几十年了，她翻阅了很多古书，有一天她在一本书上看到了这种字体，然后再对照石碑上面的字，有点像，再加上自己的理解猜测，她破解了大部分。再凑上一些传说故事，两棵树之间的异常情况，菜菜屋前的城堡和八只蚂蚁王等等这些。王奶奶把这些零零散散的事汇集到一起，居然是那样的巧合，她的双眼湿润了。

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地方，有条河流边长着一棵芦苇，这棵芦苇有人的手臂那样粗，五百年才开了一次花。花开得洁白美丽，但是她很孤独，因为整个溪流只有一朵她这样的花，她开了几十年也没有落。她很想飘落，她想飘远一点，最好飘到天上，或者飘到水里也行。她觉得水里有她的同伴，天上也有她的同伴，她们是如此的像。

有一天她悄悄地对风说:“带我走吧，去哪里都行。”风使劲地吹呀吹，就是吹不动她，她洁白柔软的花蕊死死粘牢芦苇，最后风说，”等着我，我还会来的。

过了几百年，狂魔妖风来了，他闭关修炼了几百年，本领已经十分强大。他轻轻一挥手就把她从芦苇上摘下来了，然后越飞越高，最后他把她放到了白云上。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变成了天上的一朵白云。

又过了几千年,她渐渐修得了人身，变成了天上的浮游仙子。可是她的生活并不平静，狂魔妖风经常来骚扰她，他一生气整个天空都会变昏暗，所有的白云都将变成乌云。所以天上的白云都怕他，都躲着他却又都躲不过他，只有闪电娘娘和雷公爷爷敢跟他斗，每年他们都要斗上几十回。

浮游仙子感到悲伤，她又想起了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又想回到人间去。她偷偷地逃走了几次，几次都被狂魔妖风给抓了回来，直到有一次，她终于有了一个机会。

那天狂魔妖风被玉皇大帝叫去了，玉帝对狂魔妖风说：“最近几十年人间灶王菩萨多次告状，说你在天上为非作歹，搞得人间遭了殃，所以我们众神商量，你暂且去如来山修炼几年，好好反思反思，把你的脾气炼好一点了再出来。”

趁这个机会浮游仙子趁机返回凡间，她没有跟天上任何神请假，天上的云很多，少了一朵没有神会在意的。再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仙子，就连七仙女下凡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被玉皇大帝发现呢。她时常在自己出生地那条河流边转悠，但是她却找不到具体位置，自从她走后那株芦苇就死掉了。后来她在河边搭了一座茅草房子过起了小日子，她品尝了人间的美味，跟着那些村民她学会了很多活计。

有一天河里来了几艘大船，后面还跟着无数的小船，十分地热闹。她站在自家的茅草屋前看热闹，她的打扮超凡脱俗，不是人间女子。大船上是一位皇帝，他正站在船头欣赏风景，他的目光落到了浮游仙子身上，他看呆了。这样的女子他后宫还没有一个，这就是我的皇后呀。他下令停船，靠岸。

皇帝走近她，皇帝的随从说：“见了皇帝还不快快下跪！”浮游仙子笑着说：“我从不给人下跪。”皇帝心想：“果然不是寻常女子。”皇帝说：“跟我走吧！”皇帝伸出一只手准备牵她。浮游仙子盯着皇帝看，她心里很满意，这个穿着讲究面容英俊的男人比那个狂魔妖风强多了。只一眼她就喜欢上他了，她伸出自己的手。就这样浮游仙子被带到皇宫，她和皇帝相爱了。就在她被册封为皇后的那一天，狂魔妖风被放出来了。

 第十九章：册封皇后

为了给皇后一个隆重的仪式，皇帝把镇守边疆的八位兄弟都召唤回来了。仪式十分地热闹，一切准备就绪，当皇帝和皇后手牵手从皇宫大殿中走出来时，人们惊呼：真是仙女下凡呀！这个大型广场是由石头铺成的。广场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的桌子，这个沉重的铜桌子是由几十个人抬来的，上面放着许多水果和各种其它美味。

皇帝的身后跟着他的八个兄弟，再后一点是一群宫女。左边立着几千人的军队，文武大臣站在右边。广场下边是一个更大的场地，这个场地没有铺石头，普通人们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无数的人头在攒动。

皇帝皇后缓缓走到桌前，准备祭天，可就在这时天色剧变。太阳被一块黑色物体遮盖，黑物越来越大。皇后大惊失色，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狂魔妖风来了。一会儿一团龙卷风刮倒了桌上的器物，然后卷到半空纷纷落下。有一个青铜杯砸向皇帝，皇后眼疾手快推开了皇帝，然后腾空而起抓住了杯子。皇帝看傻眼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皇后还有这样的本事。

这时一团黑色浓烟飘落到广场上，幻化出一个人。此人穿着黑色的衣服，两只滚圆的眼睛里只有少少的黑瞳，披着散乱的长发，嗷嗷怪叫。军队立即包围了他，可是他一伸胳膊一蹬腿就把官兵掀翻在地疼得呱呱乱叫。八个皇帝兄弟围上去，抡着大刀和狂魔妖风斗了几个回合也败下阵来。

狂魔妖风要取皇帝性命，皇后为了救皇帝与他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她只是芦苇变的，虽然轻灵但终究不是狂魔妖风的对手。很快她就被狂魔妖风抓住了。

“我跟你走，只要你放过他的性命。”皇后说。“我要你们一起死，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狂魔妖风说，“我先杀了他，然后我再折磨你，我让你生不如死，我要你日日活在后悔中。他是因为你才死的。”“你不能杀他，不管怎么说他是皇帝，他不是普通人。”皇后说，“他是天上的一颗星子投胎的，你试想一下，天上少了一颗星，玉帝很快就会发现的。”“我管不了那么多，发现就发现！”“发现你就完了，你想想，你做了那么多恶，刚刚才从如来山放出来。”

听皇后这么一说狂魔妖风迟疑了一下，在心中权衡了一下，但是他的愤怒占了上风。他紧紧勒住皇后的喉咙，像是要掐死她。“放开她，让我死好了。”皇帝抽出了宝剑准备往自己脖子上抹去，只听到哐当一声，一道闪电击落皇帝手中的宝剑。随后一阵轰鸣的雷声，闪电娘娘和雷公爷爷先后飘落下来，狂魔妖风内心一颤抖，皇后趁机从他手上挣脱出来。皇后逃到了闪电娘娘身边哀求着：“娘娘救我们......”

“人生有劫数，谁也救不了你们。”闪电娘娘说，“你想做一个人，就要接受人生的劫数。狂魔妖风是你命里的劫数，你逃不掉的。”“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接受人生的劫数？”皇后问。“你不能跟皇帝在一起，因为你们前世没有修炼。”闪电娘娘说，“狂魔妖风是你命里的劫，因为你曾经跟他说过，你要他带你走。他为了带你走修炼了五百年，走火入魔，这是你欠他的。”

“听到了没有，这是你欠我的！”狂魔妖风愤怒地说，“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别吼她，她欠你的已经还完了。你想想你在天上做恶了那么久那么久，你对她的伤害那么多那么多。”闪电娘娘说，“你今天没有资格愤怒，你刚从如来山放出来，为什么还不改改你的脾气。你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完了，你放手吧。”

狂魔妖风垂下了头，想起了很多很多。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渐渐地心平气和了。但是他一想到自己走火入魔的事情，愤怒再次冲上心头。“我可以放过他们，我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狂魔妖风说。“那是自然的，不管是谁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闪电娘娘说。

第二十 章：消失的皇宫

天越来越暗了，渐渐地伸手不见五指了。 黑暗中闪电娘娘使了法，她口里念着咒语......皇宫变小了，变成了蚂蚁城堡。文武大臣们变成了拇指大小的蚂蚁，军人变成黄豆大的蚂蚁，那些围观的普通的人们变成了米粒大小的蚂蚁，皇帝的八个兄弟变成拳头大的蚂蚁，一群宫女变成了一群麻雀，皇帝变成了城堡边上的一棵槐树。皇后被狂魔妖风一口气吹到了南海边，又被闪电娘娘接住送回到了离槐树不远处的溪水旁。皇后变成了一棵柳树。

“这样太便宜他们了，他们离得太近了。”狂魔妖风说。“不要忘记了，他们现在是树，远近又何妨。“闪电娘娘说，”他毕竟是皇帝，是天上的一颗星辰。”狂魔妖风此时威风扫地，他赢了但是他没有一点快乐。狂魔妖风的脾气渐渐平静下来。闪电娘娘就对他说：“这样的结局你满意吗？他们永生永世都不会再见面了。”狂魔妖风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有了一丝慈悲。“给她一只喜鹊吧，与她做个伴也好有个照应。”狂魔妖风说，“每年七夕节它上天搭鹊桥时，我也好打听打听一下她的消息。”说完狂魔妖风眼里竟然流出了泪水。

从此以后狂魔妖风也变了，他的脾气变好了，虽然后来每年他还是要跟闪电娘娘和雷公爷爷斗上几回，但是点到为止。下雨了，乌云渐渐散去了。雨水冲走了一切的痕迹，一个人从一个狗洞里钻出来，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变成蚂蚁的人。因为他躲进了狗洞里，那个狗洞是在地底下，地上面的一切生物都变了，地底下的没有变。所以他逃过了一劫。他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别人听，但是没有人相信他。别人只当他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很有趣，所以一直流传了下来。

晚年的他只专心做一件事，他在石头上刻字。既然现在的人不相信，他相信在未来的某一个时代的人也许会相信这一切。他把刻好的石碑埋在柳树旁边，然后对天朝拜说： “希望闪电娘娘开恩，在未来的某一天，某个有缘人能解开这些迷团.....”闪电娘娘在云层里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心中早已算好了时间，也早已安排了有缘人。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菜菜说。“他们都会死掉的。”米米哭了。“死就是重生。”王奶奶说，“米米别哭了，奶奶哪天也会离你而去的。”“不，奶奶，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怎么办？”米米哭得更伤心了。

槐树与柳树死了，枯了。喜鹊飞到森林里去了，麻雀集体在槐树下自杀了。王奶奶喊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把柳树和槐树砍了，一起放在石碑旁边。

几年后王奶奶病了，此时的米米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菜菜已经考上了大学。病中菜菜妈妈经常来探望，王奶奶握住她的手含着泪说：“我死后米米就跟着你过日子，她一个大姑娘住在这溪边我不放心。”菜菜妈说：“你老放心，我一定把米米当闺女一样看待。我一定会尖着双眼给她找一户好人家......”王奶奶眼睛里涌出了泪水说：“我真希望米米和菜菜在一起呀，小时候他们玩得好，青梅竹马。”“菜菜有女朋友了。”菜菜妈说，“他大学同学。”

为了这一句话米米不知道哭了多少回。王奶奶死时菜菜回来了。她们把王奶奶生前的所有东西堆到屋门前烧了，点燃火的一刹那菜菜忽然想到了石碑旁边的那两棵树。“走，我们把那两棵树也烧掉吧！”菜菜说。“好吧，让它们一起跟奶奶做个伴。”

菜菜和米米把槐树和柳树抬出来了，枯了这么多年的树很快就燃烧起来了。一股浓浓的轻烟升上天空，幻化出三个人影飘走了。“我看到他们了，他们升天了，变成神仙了......”米米指着天上的浮云说。

作者简介：张群娥，笔名果实，女，湖南邵阳县人，长住邵东县，邵东县作协会员。70后，2010年开始写作，中间停笔五年，2017年再次写作，代表作有长篇小说《补鞋匠的女儿》《十年》（2019年5月已出版），中篇小说《生命之灯》。其它小说,散文,相声,多篇。用一颗心去写作，烦恼时写一篇文章为自己减压，开心了写一篇文章愉悦自己。不执于文学，不醉于梦想，做一个淡然灵魂自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