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个宝贝孙子

文/刘惠球

放暑假了，今天大孙子从珠海来无锡叔叔家，一家人都高兴，叔叔提前买了零食放在冰箱，婶婶帮他换好干净被子。特别是小孙子放学回到家，人还没有进门，声音就传了进来：“哥哥，哥哥！”

    看着懂事高大帅气的大孙子，我笑得合不拢嘴，转眼就20岁了。往事一幕幕像电影浮现在我脑海里：我47岁那年，大媳妇怀孕了，得知喜讯，我向单位请假，特意到东莞市去看望儿媳，看到儿媳吃不下饭，我有些担心，和儿子商量接大媳妇回老家养胎，儿子儿媳同意了我的建议，大媳妇随我回了老家。

    看着大媳妇一天比一天养得好，满面红光，肚子也越来越大。都说女人怀孕养得漂亮就是怀女儿，我暗暗高兴，自己没有生女儿，有一个孙女也不错，可以圆我想女儿的梦。闲暇时，我买来毛线打算给宝宝织毛衣毛裤，有红色、粉色、绿色，都是适合女孩子的颜色。

   转眼到了年底，预产期越来越近了，一天我和老伴、大媳妇正在家吃晚饭，大媳妇突然停了下来，说：“妈妈，我肚子疼！”看来是要生了，我赶紧放下饭碗，叫了车送大媳妇去医院。一路上大媳妇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大媳妇是家里独女，那年才21岁，疼得厉害时她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眼泪刷刷往下掉，看着她那样我也是感同身受，抱紧大媳妇安慰她：“在医院别怕，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好，没有任何问题的！”护士推她进产房时，她还抓紧我不松手，医生没有办法只好让我也陪着进了产房。女人啦，生小孩真遭罪，看媳妇那么痛苦我也难受，于是跟医生商量剖腹产，医生告诉我顺产对小孩和大人都好，她能顺产的，坚持住生出来就好了。媳妇尽管疼得大汗淋漓，头发都湿透了，也坚持要顺产，她紧紧抓住我，咬牙坚持着……凌晨2点，随着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大孙子岀生了！母子平安，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头一回做奶奶，除了喜欢就是高兴，看着孙子时刻想抱抱，只要有空，就抱着到处玩，久而久之，小孩抱习惯了，他睡着了也得让人抱着，一放到床上就醒了，没有办法，我和老伴只有每晚轮流抱着他睡，两个小时换一下，就这样一直抱到大孙子半岁后才好转。

   一岁断了奶，要慢慢开始吃饭了，给他煮的都是比较软的那种饭，可大孙子就是不好好吃饭，只好给他喂，一顿饭两个人，一个抱着一个喂，坐着喂不完，就抱着到处走，看猫、看狗、看天上小鸟、看树上结的果子，小孩高兴一笑我马上喂一口。每天清晨老伴推着他到沅水河边看船、玩沙，玩累了才回家。

三岁该上幼儿园了，村里没有苗苗班，把他送到桃纺幼儿园，每天校车接送。开始两个星期大孙子哭闹，不肯去幼儿园，每次都是老师强抱着上车走的。半个月后，大孙子上学有兴趣了，晚上回来还会讲幼儿园发生的事。

大孙子从小爱好球类，三岁时给他买了个小小篮球，玩得可开心了，再大点，羽毛球、足球、乒乓球都很爱好，小学开始就坚持跑步，初中时还拿过校万米赛的亚军。 

    大孙子爱静，自律能力强，学习习惯很好，做作业什么的基本都没怎么操过心。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期末测试数学考了80多分，回来时垂头丧气，怕爸爸责骂他，看他像个霜打的茄子，我笑着问他：“你丢的分是真不会，还是粗心大意呢？一次考试没考好不要紧，关键是要吸取教训，上课认真听讲，一定要搞懂，数学多演算，多问老师。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了，我带你去游泳。”大孙子游了两个小时，回家的路上跟我说：“奶奶，我一定会给你惊喜的！”我知道大孙子想透彻了。

大孙子一天天长大，惊喜一个一个带给我们。从广东转到桃源上初中，高中顺利考上桃一中，三年后又顺利考上了重点大学。今年端午，由于疫情学校通知暂不返校，他在家学习之余，写了一首小诗以纪念屈原：

忆屈原

五月初五端阳日，饮雄点艾驱邪忙。

忆至远水洞庭畔，芰荷芙蓉与信芳。

良言不进昏庸耳，叹息掩泣尽悲伤。

秦人起至郢都灭，炎炎九夏彻骨凉。

拔蜡吹灯已无念，抱石自沉汨罗江。

词赋美名悬日月，壮志忠贞通阴阳。

兴亡千古多少事，天高海阔中国强。

跟大孙子比起来，小孙子真正算是姗姗来迟了，小儿子和小儿媳结婚第六年才怀上，我们一家都想要个女孩子，只有寄期望于小媳妇身上了。小媳妇刚怀上没多久，小俩口就给肚子里孩子起了个小名叫天天/甜甜，他俩也是想要女孩，说这两个叠音小名发音差不多，怀着的时候就可以这样叫肚子里的宝宝了，如果生下来是男孩就叫天天，女孩就叫甜甜。我祈祷：这一胎一定要是女孩子。

    小媳妇怀孕时反应特别大，每天都要吐上几回，怀了十个月，吐了十个月，生的当天还在吐，真是辛苦。这孩子偏偏又赖在妈妈肚子里不出来，超了预产期整整半个月，他倒挺会挑时间的，赶在了国庆当天岀生。生孩子的过程难熬，我们等在产房外也心焦。国庆节的上午9时，产房门打开，护士把婴儿送给我，笑着说：“恭喜奶奶，是个小子！”“哦~~”我回答就是一个简单的语气词，她以为我没有听清，又大声说：“是个孙子！”“哦，知道了。”护士疑惑的看着我，来了一句：“你俩婆媳怎么回事，都不喜欢男孩吗？刚刚跟你媳妇说是男孩，她的反应跟你也是一样。”

    小孙子跟大孙子性格完全不一样，稍微大点，他那调皮捣蛋、古灵精怪的特性就展现出来了，真是叫人又爱又恨又头疼。三岁那年小媳妇带他去太湖边玩沙，小孙子看到水里有鱼，要拍照，他妈妈把手机给他拍，开始拍的很好，拍着拍着他就把手机伸到水里面去了，等他妈妈发现已经来不及了，问他干嘛把手机放水里，他说这样可以拍得更近点，鱼会显得更大！

记得上幼儿园五岁的时候，有一次放学接回家后，他说要岀去玩一会儿，平时我们对小孙子都是放养，让他自己去小区里找小朋友玩的，我让他去玩半个小时，谁知四十分钟了还没回来，我不放心岀去找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于是我又转回家去看看，走到单元门口，见到物业管家和小孙子站在那里，我心一惊，这小子莫非又干坏事了？物业管家看到我，马上说：“阿姨，刚才您孙子报修，说您家门铃不响了，所以我来检修一下。”我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门铃没坏，我刚才没在家，他看到按门铃没人应答可能以为坏了，真是麻烦你了。”送走了物业管家，看到他回家进不了门也没乱跑，还知道找物业报修，我心里暖洋洋的，本来想责骂他没按时回家，也抛开一边了。 

小学一年级，由于小孙子实在太调皮了，上课不遵守课堂纪律，班主任要家长陪读，小儿子和儿媳都要工作，陪读落在我身上，于是那段时间我是和小孙子一同上学，一同在学校吃午饭，一同放学，我也算是重温了一下小学时光，陪读一周后，表现好点了，班主任才没让我去了。

小孙子从小好动，感觉天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精力过剩，老是这样调皮捣蛋一家人都有点吃不消，小儿子儿媳为了消耗他的剩余精力，三岁就开始带他去报各种各样的兴趣班，经过各种尝试，最后击剑和围棋坚持学了下来，他这爱动的性格，爱好击剑倒不奇怪，几年下来，参加了省里和市里的几次击剑比赛，也拿过一些名次，算是对他坚持爱好的鼓励和肯定吧。只是他三分钟都坐不住的人，居然对围棋也有兴趣，全家人着实有些意外，好在学了几年下来，他自己挺有兴趣，也愿意继续学习，还很有信心的要去考级考段，我们也就鼓励他作为一个爱好继续保持吧。

今年元月份小儿子陪他去参加围棋升段考试，一共7局，胜5局才能直升，胜4局就得看小分的排名。上午他连胜3局，吃午饭时，他爸爸交待他吃好饭后休息一会儿，下午再接再厉。结果吃完午饭了他还沉浸在三连胜的兴奋中，中午也没休息。有因必有果，只是这个果让人有点猝不及防，下午比赛开始后居然连输3局，上午打下的大好局面被完全逆转，命悬一线！第6局结束后他走出来，面色凝重，轻声的说让爸爸陪他走走，爸爸一句话也不说，陪着他在考场的顶楼走了一圈。最后一局开始前，爸爸把他送到考场大门口，小孙子还把手扬起和爸爸击了个掌才走进考场。第7局终于胜了，最后凭借小分优势过关升段，一家人的心情陪他一起坐了次过山车，起伏太大，让人有点受不了。

    又到了九月开学季，两个孙子都先后回到了学校，开始了新学期的学习生活。宝贝们，你们的路还很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好好努力，在知识的海洋里尽情遨游吧，未来的路等着你们去探索，你们是祖国的未来，也是我们家的希望！

作者简介：刘惠球，1952年9月出生于湖南桃源县，1968年11月从湖南湘西钨矿下乡到桃源县剪市区，1979年招工回城，在食品公司先后从事出纳、会计、分站主任直至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