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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万语3:老千的奋斗史

中午用四十分钟写满两千字。发出去时“咔”没了。我想这是天意,不让我把文章给大家看。因为里面有句话“女人的诅咒是七月的霜”。算了,那就写另一个故事吧,哈!    

“一半黑时忧有骨,十分红处便成灰”,清代徐大哥说得多好!人生如碳。   今天北京小雪加雾霾。晚上推了个酒局,在家翻了翻旧日记。我来北京之前,因为得了急性甲肝,住院了。看到当时日记写着:“我被世界隔离了。我孤单地躺在延边医院传染病栋27号病房27号床位上”……原来,我很早就体验过隔离。

住了二十多天医院,大病初愈我才来的北京。当年的春节,只有我和诗人海男留校,还有现在在河南大学任教的刘恪。来北京之前,我已经工作过,还有点家当。但是,我来北京不到三个月,母亲给我来电话说:女儿啊,妈妈怕你伤心没有说。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你要的那些衣服不能给你寄过去了,因为被盗窃了……那个崔队长的37平米房子进了窃贼,跟搬家公司一样把东西都给拿走了,我的乳罩内裤还有所有衣服都没了。

说真的,上学第一学期,我真是太穷了。所以,每天写小说,为了稿费。我要挣钱,我要养孩子。有一天,北师大联系我,问我是否懂韩语。我说我懂延边当地朝鲜语,还不是很利落。当时中韩没有建交,官方互动基本以民间形式接洽。

我第一次当翻译。当时韩方团长叫宋基伍,是韩国铁钢协会会长。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的名片是用超薄铁片制作的,晃动一下,声音清脆悦耳。我当时代表韩方翻译,韩译汉。中方是一位男士,汉译韩。这样弥补了我的韩语不足。三场翻译下来,宋会长的秘书给我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千美元。我坚决不收,快急哭了。因为我韩语缺陷,翻译得不好不说,我认为写小说挣稿费才是一个作家的骨气。

后来,因为没有钱加上身体不好,我病倒了。北京大学金景一老师和朋友崔贤来学校看我,给了我人民币一千元。说起翻译的事,他们告诉我,外事翻译是必须收钱的,同声传译一小时收费都上千元。

宋会长一行回韩国后,把我介绍给了韩国起亚公司。起亚公司一行八人来北京公干,大多是留德博士。他们给我带来了韩语教科书和教学磁带,是宋会长送给我的。我从안녕하세요 开始学起。硕士毕业时,我存款八万元八千元。

当然,课余时间我总去当翻译,出入五星级酒店,班里开始有人说我坏话,还很难听。我怎么“处理”的,不能写。因为她们现在在中国文坛都很厉害。因为我被邀请去韩国参加过当时总统金大中家的活动什么的,我还被安全部门调查过。通过不到一年时间,我的韩语突飞猛进,趋于正宗口音,文字更不用说。

韩国人有他们的奋斗史。有位南社长是美孚韩国总代的最高层人物之一。现在不写他的名字,是因为不确定他是否已经是韩国财阀之一。他人长得跟韩剧里的美男一样,高大且英俊。他来中国谈合作,工作时像一本经典一样板正。

晚上宴请完中方领导,他喝多了。记得是在中国大饭店的酒吧,面对着我他哭了。他说,他家境贫寒,全靠自己打工上了名校,后来完成国外留学。他一心想成功。韩国非常看重家庭背景,看资本的厚度。他为了挤进上流社会,费尽心思娶了一位财阀的女儿。财阀一般都会娶美人为妻,但是他的岳母不好看,女儿也很丑。因为岳母家属于韩国“祖传”有钱人家,岳父为了强强联合家族联盟结的婚。

南先生结婚不到一年,太太因病突然去世。南先生为了自己的前途,坚决留守在岳父岳母身边,不再娶更不近女色。这样的日子已经五年了。他对我说:在我实在难过的时候就会开车到太太的坟墓前痛哭一场。我做到我太太墓地前鲜花不断。有一次我喝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自己在坟墓前睡了一夜。我当着活人哭,你是第一位。因为你不是韩国人,你不会说出去。

(上图为某香港媒体对笔者的报道)

有时我都想,社会地位有那么重要吗,上流社会有那么尊贵吗!我失去了爱的权利,也失去了再婚的可能。但是我不能放弃,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要看他哭的样子,我也快哭了。我心想,所有成功和金钱,绝不能靠婚姻达成。绝对不行。一定一定要靠自己……

终于,我花了九万两千元,在延吉市买了120多平米的房子,把父母和我的孩子从汪清县接到了延吉市。房子离小学很近。因为我哥哥们当时创业太忙,委托堂弟千松装修房子。

等入住时我从北京赶回去,我都笑喷了。我家被装得活生生一个卡拉OK,吊顶布满红黄绿各种彩灯,非常迷幻。孩子名阳,就读的小学叫朝阳小学。小学四年级来北京,一直住在朝阳区。挺好。

谢谢与阅读

作者简介:千华,北京师范大学文学博士。办过公司,开过画廊,出版过小说集、文学论文集等一百多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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