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霞：小菜园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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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土文学   

小菜园小记

作者 | 王春霞

原创 | 乡土中原（ID：gh_06d145e3125e）

小院里留有一处小菜园，一般都是我家彭先生侍弄管理的。

菜园子最北边的三小畦韭菜一年四季都绿油油的，紧挨着的鲜嫩的生菜脆生生，墙角一株藿香自由生长着。角落里有一棵高过院墙的枇杷树。这一切生机勃勃的景象，不由得让人产生对生命的敬畏之心。

春天，一簇簇春韭，冒出青青的嫩芽，鲜绿可爱。清明节割下第一茬嫩韭，韭味儿十足，让人陶醉。做菜合，蒸卷菜，摊煎饼都是家人爱吃的美食。七月，洁白的韭花开了，采下来配上青椒，就是一碟爽口小菜。

清明前后，彭先生种上丝瓜，双子叶片先冒出，然后长出掌状形状的子叶。尺把长，已有三个叶片了，叶须伸出来。从根部撑一枝竹杆，它就沿着竹竿，用长须紧紧地抓住竹竿，叶片向上伸展着不断生长。

彭先生从二楼阳台上绑的绳子，绕在竹竿上，丝瓜就像攀岩运动员一样不住向上攀。第二天去看它，哇哦，又长高了一截儿。我需仰视它了。看着凝望着，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不久，它会成为橱窗的天然绿帘子。然后，到二楼儿子的房间窗外遮阴。它会开出朵朵黄艳艳的花，到盛夏到秋季要结出一个个长丝瓜的。吃不完，我们还会送给朋友邻舍一起分享的。

簇簇苦菊生发得非常旺盛，我们剪了一茬儿，又一茬儿。里面会藏有可爱的小蜗牛呢。我们凉拌苦菊吃，有时候切碎了，炒鸡蛋。连小孩子也吃得津津有味。

每年先生种得最成功的要属黄瓜了。黄瓜籽种下，一两天就发芽了，只要有足够水分，搭了架，开了花，就结出根根带刺的嫩黄瓜。瓜蒂还带着枯萎的花呢。落日的余辉照在一根根可爱的黄瓜上，嫩绿的叶上泛着红晕。炎炎夏日，黄瓜变成了桌上必备的凉菜。或者摘下来一整根生吃，嘎嘣脆，清香中带甜汁液，充分满足了味蕾。

木耳菜夹杂在其他菜中，泼辣地年年发芽。并且见了一些枝条就攀缘着向上长。青青的、肉肉的片片叶子，一直能食到深秋。

因为小菜园地方小，当然需要轮换着来播种。

譬如说，往年种过几棵茄子、西红柿、豆角的话，今年改一下多种些青菜。去年秋天，彭先生种的秋葵长得高大，我们竟然吃到了深秋。每天，钻进人把高的大秋葵间，摘一大把青青的秋葵，炒菜吃。

今年春天，彭先生种了几颗草莓。他自己不爱吃，就摘下红果儿放在那儿，让我和儿子吃。

冬天的小菜园里，有萝卜，菠菜，大青菜，芫荽等。边缘地带塞几粒大蒜，不久就绿意盎然了。下雪的时候，雪覆盖着菜苗，这时候，鸟雀会来这儿觅食，留下浅浅的爪印儿。稍微升温，积雪就融化，青青的菜芽露出来，非常可爱。

当然，泥土里不止生长蔬菜，还夹杂着的有疯长的野草。拔了还有，清了再生。可别恼，看，还有可食的野菜呢。最泼辣的蒲公英苗散在韭菜畦里。挖了一次，不久蒲公英种子落地生根，又一茬儿嫩嫩的苗儿生长出来了。我常常喜欢把嫩苗洗干净，拌上面，打一个鸡蛋，葱花，盐，做蒸菜吃。蒲公英花开了，金黄的笑脸在阳光下绽放着。整棵挖出来，晾干了，泡茶喝，清热解毒。

还有马齿苋，嫩嫩的，掐一把，在水里淖一下，加上调料凉拌吃。绿色食品，无污染，且自家地里长出的，吃着格外有味儿。

在忙碌的上班工作之余，先生默默的付出，换来了我家的一道独特的风景，还有四季新鲜的菜肴。

在闲暇侍弄小菜园期间，我们感受“菜把青青间药苗，豉香盐白自烹调”“绕篱黄蝶半畦蔬，非为闭门锄菜乐”的乐趣，“家居闲暇厌长日，欲看年华上菜茎”的闲适。经历“坐待佳蔬长，应须恶草除”的耐心等待，体察“残畦种菜老生涯”的豁达心境。那种经营小菜园的种与收的过程，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其乐无穷也。

面朝着黄土，背对着蓝天，种下的是希望，收获的是喜悦。先生说喜欢种菜，那是种简朴自然的心情。喜欢将种子埋在深土下，然后期待更多新生命的出现。看着它们抽出嫩芽，焕发着绿色的生机，会倍感欣慰，并觉得自己做了件极有意义的事情。我则喜欢在旁边看着他劳作，偶尔递一把锄头，接几把蔬菜。他浇完菜时，我去关一下水龙头。平平淡淡的日子，平平常常的生活。

我常想，土地从不亏负对它辛勤付出的人。即使种瞎了一茬葱，也总结了失败的经验，好再种的时候能种的好。

有句谚语说得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其实，人生不也是一场播种与收获吗?

从近处来说：今天撒种，明天收割；

从远处来说：幼年和壮年时所撒的，老年时必要收割。所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一个人想要有好的收割，就得先有好的撒种，才能在天时地利的大好环境中往下扎根，向上生长。不是吗？

作者简介

王春霞，社旗县大冯营镇丁庄村万庄人，乡村女教师。平凡忙碌的日子里，喜欢记下感动，留住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