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学涛：回老家上坟

无论走多远，家乡总是我们最温暖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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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土文学   

回老家上坟

作者 | 杜学涛

原创 | 乡土中原

农历十月初一寒衣节已过，天气已逐渐转冷，马上进入严冬季节，人们将要换装棉衣。本应该回老家上坟，可一直在忙，好不容易等到了双休日，我掏出手机看看微信，用右手大拇指快速上滑了一遍各种工作交流群和会议通知群，本周双休日暂时没有工作安排，真幸运！我长出了一口气，连忙喊着老婆孩子准备吃的带的，这可得回老家给已故的老母亲烧纸和祭拜祖先了,顺便再看看老父亲和老爹爹。

我们仨拎着大包小包，把这滴滴溜溜的行李放进车后备箱，原本不吸烟的我特意到路边的商店买了包云烟装在身上，就开车出城了。一路上看到地里的冬小麦已陆续长出来了，底墒足、长势好，仿佛在灰黄色的土地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草绿色毯子，在灰蒙蒙的天色中注入了无限生机和希望。

新修的柏油路面平整通达，车行驶在上面很稳当，没有任何杂音，不一会儿就到了老家的庄上了，由于前两年实施了整村推进项目，村庄美化，道路硬化，极大地改善了群众的出行条件，我把车一直开到了家门口。

老父亲在电话里听说我们回来后，老早就把门开开了，我们到院里后，把拿回来的肉、菜放进厨房，老爹爹的腰似乎弯的更狠了，迈着蹒跚的小步，一步一步挪到儿子跟前，拉着手仔细问起了学习情况，听到成绩不错后高兴地连连点头，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

老父亲招呼我们进屋里，“响应政府禁炮号召，咱上坟也不能放炮”，说着把已经准备好的纸钱和肉（刀头）、油条、果子等供香用篮子装好，还特意嘱咐要带瓶酒，说老爷能喝酒，十来一儿天冷了一定要叫他老人家喝上酒，我记在心上就喊着儿子出门上老坟去了，妻子则留在家里准备着做午饭。

在出庄去老坟的路上，时不时的会遇到从地里回来的老乡，我老远就按照老家的辈分打着招呼，同时连忙掏出烟，恭恭敬敬地递到人家手里，长辈们也会寒暄几句“娃子回来了啊”！平辈的话就简单了，人家接住烟后，会问问“现在搁哪儿上班啊？当哩啥官儿啊？”我往往会谦虚几句“咱也木有当上领导啊，还是个大头兵啊”……

就这样走着说着，一会儿就到了老坟，蒿子秆很深，几乎把老坟掩盖住了。

近门的一家子六叔也在上坟烧纸，由于刚烧的纸钱还没有着完，坟头上冒起了一团团蓝色的烟，在蒿子丛上方袅袅升起。六叔看见我儿子回来了，抓着一把供香油条给儿子拿过来，嘴里念叨着“这娃儿个子可窜恁高了啊”“来吧娃子吃供香好啊”！我儿子长时间在城里上学，没见过这阵势，吓得连连后退，我笑着叫儿子接住了油条。

我领着儿子在逐个坟头前把杂草清理干净，摆放上供香，把纸钱逐份摞好，上边压了一块儿砖块儿，特意在已故的老爷、爷和伯的纸钱上丢了一根烟，倒了些酒，把纸钱点着，等看到火慢慢着起来烟雾缭绕了，空气里弥漫着火纸燃烧有些呛人但也不难闻的味道。

我拿出提前准备的报纸铺在地上，当跪下来的一瞬间，想起来老母亲的生育之恩和养育之恩，辛苦操劳一辈子，含辛茹苦把我们弟兄仨养活大，盼望着我们都考上大学改变命运，做儿子的我们现都已成家立业却没有来得及好好报答，老母亲还没有好好享福就匆匆离我们而去了，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扑棱而下滴在了报纸上，喃喃地说“妈啊起来拾钱了啊！”孝亲报恩，寒衣送暖，我郑重地给老母亲磕了三个头，儿子把我搀起来后，也很懂事地跪下磕了三个头……

在从老坟回家里的路上，同行的六叔跟儿子讲起了中国的孝道文化和祭祀文化，“咱这可不是迷信啊？”，上坟烧纸能让人知道祭祀节日，更是我们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它寄托着我们对已故亲人的怀念，让我们知道感恩，也承载着生者对逝者的悲悯。近年来在年轻人群体流行的愚人节、圣诞节等洋节，其实是外国宗教文化对我国传统文化的一种变相侵蚀，我们要对于传统的、民族的孝道文化发扬光大，儿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午饭已经做好了，红漆小方桌已经摆在堂屋正当门。老爹爹不顾身体有病行动不便，执意张罗着亲自把饭菜端上桌，我怕老人家摔倒，就赶紧催着妻子端饭，老爹爹训斥了我一句“你懂啥？你们成天不搁家，不会干家里活儿，我木事儿，能端好！”我听了老爹爹的“训斥”，脸上热乎辣的，木讷了好一会儿，赶紧陪着笑脸，给老爹爹赔不是“是啊！工作真是太忙，回来少了啊！”，家人们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起了饭，电视机里想起了陈红的一首《常回家看看》……

十来一儿、棉扽扽儿，您恁忙、可是否能回老家看看？

作者简介

杜学涛，男，汉族，原籍社旗县兴隆镇大康庄，生于1976年，中共党员，大学本科文化，1999年毕业于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先后在社旗县李店镇、兴隆镇、大冯营镇政府工作，历任团委书记、纪委委员、党委委员、常务副镇长等职务，现就职于社旗县发改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