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印：“娘心狠毒”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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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土文学   

“娘心狠毒”的传说

作者 | 李宗印

原创 | 乡土中原（ID：gh_06d145e3125e）

每到夏季，中原地区就会听到一种鸟叫声，很象是“娘心狠毒，娘心狠毒。”而乡间劳动的人们称这种鸟叫声是“光棍扛锄，光棍扛锄。”鸟叫的声音很大，但鸟很小。在茂密的树叶掩盖之中，飞得非常快，人们很少能看见它。

每当听到这种鸟叫，我就不禁想起童年时外祖母给我讲过的故事，就是这种鸟叫的“娘心狠毒”的传说，而不是“光棍扛锄”的传说。

故事讲的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中原地带的西大山深处，居住着一户周姓人家。男的叫周诚，女的叫张劳，夫妻勤劳诚实，恩爱有加，所生一子名叫周仁。夫妇种麻植桑，称得上幸福的家庭。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周仁三岁时母亲张劳病死，撇下周诚父子艰难度日。有一次偶然从南山处来了一位相貌不凡的中年妇女，她名叫黑新，看周诚家底丰厚，衣食无忧，愿意续弦，甘当周仁继母，并表示将周仁视为已出。周诚动了心，便纳她为续弦妻室。起初夫妇相爱，待子若亲生，关心备至。次年又生一子取名周义，聪明过人，十分可爱，一家欢乐无限。

时光如梭，转眼已过六年，周诚去世，虽有殷实的家产，但抚养两个儿子的重担便落在了黑新的肩上。周仁周义兄弟二人亲如手足，对他们的母亲也很孝顺。周仁十多岁时，长成了大小伙子，谁知继母黑新想到，若再等几年就要给周仁娶妻生子，就会分其家产。

为了不使家产分给周仁，她心生毒计，要害死周仁。为了掩人耳目，她就让亲生儿周义与承养的周仁同行上山种麻。一日他将兄弟二人叫到跟前说：“你父亲的辛勤劳作，给咱们留下了丰厚家产，但我们不能坐吃山空，眼见你们二人已长大成人，要继承父亲的遗志，上山植桑种麻”。

兄弟二人明白母亲的话，却不知她的毒计。她将麻籽装在两个袋子内，交给兄弟二人。给周仁的麻籽是她偷偷炒熟的，根本不会发芽。第二天她亲自送二人到村口，非常严肃地说：“谁的麻籽发芽谁可以回来，若不发芽死了也不能回家。”二人不知母亲的用心，都一一答应上山而去。

周义年龄小，周仁处处给予照顾，就是上山的路上他也走在前面，恐怕有害虫野兽伤害了弟弟。天将中午，兄弟二人饥饿难当时，阵阵清香扑鼻而来。周义说：“大哥，我咋闻着你布袋里有清香味呀？”说着就要尝一口哥哥的的麻籽，周仁便答应了弟弟的要求，让他吃了起来，然后周义要和哥哥换麻籽。到了山上哥哥首先帮弟弟将麻籽种上，然后才种自己的。

弟弟的麻籽种上十来天了，不见发芽，而哥哥的麻籽已发了芽。这时周仁提出先让周义回去，而周义心想为什么哥哥的麻籽会发出清香而不会发芽呢？怀疑是不是被母亲偷偷炒熟了，于是到地里扒出麻籽来，全部腐烂如泥。麻籽沤烂了，怎么会发芽呢？他不禁想到，这很可能是母亲所设下的毒计，想害死他的哥哥。想到这里，不管周仁怎么劝，他都不肯下山回家，决心以死抗争，让母亲知道害人如害已的道理。

过了半个月，兄弟二人都没有下山，黑新也非常焦急地等待着。正在这时，周仁无奈之中，独自回到家中。黑新一见非常气愤，说是周仁害死了周义，并要狠狠地打他。后经周仁辩解，黑新急忙由周仁带路，上山去劝周义下山。周义毫不讲情面，斥责了母亲的毒心，决心死也不下山。

黑新劝子不听，感到无地自容，且毒计已经败露，无脸在见乡亲，便一头碰死在大石头上。血溅满了石头，这个石头人们称它为黑心石。接着周义也死了，变成了一只小鸟，高叫着“娘心狠毒，娘心狠毒”，飞向远方。周仁掩埋了黑新与周义的尸体，并时常去焚纸祭奠。

人们称周义所变的这种鸟是益鸟，专吃害虫，并说是好心人变的，千万不要伤害它。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对人对已莫存害人毒心，要明白害人如害已的道理。

李宗印，社旗县朱集镇连庄人，原泌阳县法院一级法官，现驻马店市老新闻记者协会会员，泌阳县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