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town Central Plains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作者 |刘玉爽
原创 | 乡土中原（ID：gh_06d145e3125e）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的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归来吧归来哟，别再四处飘泊……
我离开故乡二十多年了，心中时常对故乡的想念让我踏上回故乡的路。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一路向北，让我不再觉得遥远。列车飞驰，故乡越来越近，一望无际的平原，高大的白杨，白杨树上的一个个鸟巢，一再提醒我，这是从小生长在这里的豫西平原。下火车再转汽车，50公里后就到了我的故乡河南赊店镇，一个有着悠久文化历史的古色古香的小镇。我在这里生长，在这里求学，在这里工作，在这里成家，这里有我太多记忆。我走在青砖铺的街面上，眼前是熟悉的街道房屋，耳边听到的是熟悉的乡音。修自行车的老张大哥还在忙着修理自行车，卖茶叶的大姐还在卖着茶叶，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没怎么变，见到我依然认得出我，热情的打着招呼。我仔细看他们，有说不出的亲切，二十年前，我经常去大姐店买茶喝，聊天。去大哥那修自行车。时光在他们身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勤劳朴实的人们，为了生计，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活计。走进小胡同，回到了熟悉的家，见到了日渐衰老的父母。父母脸上的皱纹如同这小胡同一样深。每次看到父母头上的白发，脸上的皱纹，走路不再利索的腿脚，我的内心就会升起一种悲凉。岁月无情，会把人变苍老，我眼中曾经年轻的父母也会随着岁月变成老头老太。后面邻居家的孩子们蹦蹦跳跳在胡同里玩耍，我已认不得他们，看着他们灵活的身姿纯真的笑脸，内心感叹年轻真好。多年以后，他们是生活在小镇还是去外面求学工作，定居他乡。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母亲说：“你回来了，去看看姑舅姨，他们年纪大了，看一次少一次。明天十五，去山陕会馆上上香，小镇周边的城墙修好了，去转转。”我答应着母亲的话。舅舅妗子他们七八十岁了，小时候在农村我们和舅舅一个村，经常去舅舅家和表妹玩。外婆经常拄着拐杖咳嗽着到我们家，有时给我们拿点好吃的，过年时从枕头下拿出另一个在县城工作的舅舅给他的压岁钱，崭新的一元，五角，一角的新钞票，一个人给我们二元。舅舅家东边的地里有个桃园，小时候经常看桃花，桃子熟了摘桃吃。还有小时候姑姑给织的漂亮毛衣围巾，这些都是难忘的记忆，也是亲人们给予的温暖，这些温暖将会伴随人的一生。 母亲说的山陕会馆座落在小镇中心，是我们赊店镇的明珠，她就像一个家庭中的智慧老人一样，她是小镇的灵魂和精神象征。因为有了她，小镇才那么富有文化底蕴内涵，因为有了她，才让在外飘泊的游子们那么思念故乡。山陕会馆，是山西陕西商人发财后建的。历史上与景德镇，佛山镇，朱仙镇齐名，为全国四大商业重镇。山陕会馆是清乾隆二十一年始建，到现在为止是保存得最好的一处会馆，馆内石雕阁楼全部体现了当时劳动人民的智慧，被称为“全国第一会馆”。吸引海内外游客慕名前来参观。
每月初一，十五，香客都要到会馆跪拜神明与关公，祈求生活工作顺利平安，心想事成。我们小时候经常去山陕会馆玩，那时不收门票，但小时只是玩，对这些历史留下的文物也不懂。现在才知道她是赊店镇的巨大财富，是小镇人们精神文化的信仰所在。小镇三面环水，以前为了防洪修了高高的土寨墙，我们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去河边洗衣捉鱼，在寨墙上玩。寨墙上长的高高的茅草也为谈恋爱的姑娘小伙提供了浪漫场所。现在的寨墙已经修成了青砖古城墙，我和老同学走在这城墙上感觉到一种时空的穿越。
时间的长河一直在流淌，故乡也一直在变。她在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游子面前。新城区新修的马路，一座座高楼，高档的酒店饭店商场。衣着时髦的年青男女。和老城区比简直两个时代。我还是喜欢老城区，这里有我熟悉的人和物，有丰富的文化内涵。而新城区貌似高大上，但更像快餐，没什么营养。喝碗糊辣汤，吃些油条，喝碗烩面，这是故乡的味道，也是儿时记忆的味道。
故乡，当它变得更发达、更整洁时，它也变得更陌生、更遥远。只有当我寻找些曾经的古迹时，我才会觉得亲切和熟悉。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以奔跑的姿态走向故乡，还需要花费一些力气才能掩盖自己的孩童心态。那种满怀感恩、回归、激动和情怯的复杂情感，是属于少年时的，稍微一触碰，就能瞬时涌现。每次的重逢，等待太久，相聚太短，短到我想用一部摄像机偷偷记录下来，在夜深人静时，自己看。中年时期的故乡，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悲切，是言语形容不出来的。但，月是故乡明，乡情却更加隐蔽而强烈，那是来自记忆的呼唤。故乡在变，离开故乡的人也在变，这两种变化交织在一起，就会构成一个巨大的、让人茫然的空间，那个固定的序列，也会遭到强烈的冲击，这个时候，想躲避疼，是不可能的。故乡有时候像母亲推开儿子一样，会逼着你远行，让你带着疼想她。对一个成年人来说，无论他最终身处何方，他的生长地都会在未来的十几年、几十年甚至永远刻在他的脑海里，并被赋予了强烈的精神力量和文化。天涯咫尺，故乡难寻。我们在变老，故乡也在变老；我们在改变，故乡也在改变。有句话说得好，回得去的叫家乡，回不去的才叫故乡。回想来看，故乡更像是一些特定的人、特定的事和特定的场景所组成的具体意象，它更像是一个年轻往事的载体。回不去的故乡，更像是那个懵懂的、坚定的、柔远的少男少女的化身吧。刘玉爽，河南南阳社旗人，现居广东佛山顺德，从事物流行业，业余喜欢读书写作健身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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