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 闭门思过我泪奔

2020年的春节是个特别的春节，我在这个非常时期闭门思过，想着想着泪眼婆娑，心里难受，忏悔的抽泣声不由自主……

我想起了我小时候做的错事：

小时候我太赖，不想上学，整天想着鬼点子贪玩。有次看见别人有好看的小人书，我也眼馋，可家里没钱，要了几回父母都不给，不是不给，是真没有啊！那时一本画本在一毛左右，家里吃盐还得等老母鸡下蛋，哪有钱给我买画本？！

不给也罢，我在村生产队仓库附近转悠，发现仓库里有破铜烂铁堆在那里，有办法了，我喊着比我小一岁的发小坤弟。俺俩早早吃过晚饭，撇下好多柳树条，编成树叶圈戴在头上，（看电影《打击侵略者》和《上甘岭》看迷了，老是模仿。）悄悄潜伏在生产队仓库后边的沟里，等夜深人静钻进仓库偷铁去。

趴得坤弟弟都想睡着了，我递给他一个辣椒让他咬一口，说千万别睡着了，万一睡着了一觉到天明不就完了？坤弟那时可听我话了，问我辣不辣？我说不辣，他就一口咬下多半截，辣得他嘴咧着泪都出来了，想喊叫，我忙用手堵着他的嘴：不准喊出声，莫让“美国佬”发现了！坤弟双手抓着沟里泥憋着硬是没喊出声，活脱脱像邱少云被火烧时那样的痛苦万分但坚持着！

我说的美国佬是俺生产队的仓库管理员陈友，小名叫小狗！辈长，俺俩都得叫他狗爷！

狗爷个大，脸黑，四十多了还是光棍一个，（四十八岁那年刮四川风，给他刮来了一个二十四岁的美女，他才结束单身汉生活！）没老婆，没啥负担，又是贫下中农，思想品德高尚，队里就让他看管仓库，在仓库旁边盖有一间草房，让他住在里边，算是他的家，也算是狗爷看仓库的看护房。

狗爷可操心了，白天根本没机会下手，爷里只等他睡着了好下手。

狗爷睡觉爱打呼噜，我早就侦查到了，于是俺俩坚持到听狗爷打着很响的呼噜声时，我手一挥：上！

我和坤弟弟爬着匍匐前进，悄悄爬到仓库门口，我轻轻掰开仓库门，露出一道缝，我头大，咋都钻不进去，于是我招呼趴在我旁边的坤弟，让他进去，我在外站岗放哨，坤弟听我一声令下，使劲钻了进去，天黑屋里更黑，我小声对坤弟说：拿几块就赶紧出来！坤弟进去摸了几块就递给我，又费好大劲才挤出门，我俩各揣几块铁，匍匐爬着爬出仓库院，翻到沟里，一溜小跑跑到俺家把铁藏了起来，俺妈还在屋里纺花，问我鬼鬼祟祟干啥里？我说逮猫逮猫！妈妈疼我说声快睡去后只顾坐那里纺花也没在追问。

第二天我俩把几块废铜烂铁揣在怀里，偷偷跑出村庄跑到街上卖了六毛八分钱，俺俩高兴坏了，二分钱买了一块冰糕，我放在嘴里吃一口舔舔，又递给坤弟让他吃一口舔舔，俺俩换着吃着舔着来到新华书店，买了《智取威虎山》、《王杰的故事》和《董存瑞》三本画本后，还盛两毛二，我又买了两个小刀，我一个给坤弟一个，钱正好花完！俺俩一蹦一跳的笑着玩着跑回了家！好像刘备得荆州那样高兴！

后来听说狗爷被队长狠狠训了一顿，说他还不如一条狗，连门都看不住，差点撤了他的仓库管理员之职，那时队长、会计、保管和记工员是村上四大金刚，最高最大最有权最吃香的人啊！

狗爷鼻涕一把泪一把作检讨，低头认罪又拿出一块钱交到队里才算保着官职。

我和坤弟吓得好久不敢去仓库附近见狗爷。这个秘密我一直让坤弟我俩谁都别说出去，所以到现在那个狗爷已作古多年，我和坤弟仍然严守秘密，没告诉任何人。这几天为了联防联控冠状病毒，我闭门思过咋想起了这件事？

狗爷，对不起你啊！我错了，我贪玩爱看画本，深夜偷了队里的铁去卖，让您失职受罚挨骂了，向你赔礼道歉，等病毒过后俺去你的安息地向您忏悔自首吧！愿您天堂安好！

我又想起了十三岁那年在自挖的红薯窖里生火起烟差点让俺二哥闷坏的那件错事……

小时候上学没啥家庭作业，放学回来就是在村里东颠西跑，南窜北玩。我放学后带领我手下的一帮娃娃们开始在俺家门前不远挖地道或者挖红薯窖！费了好几天工费才挖好一个红薯窖！鬼机灵的王林小哥们说咱上河里逮蛤蟆回来吵吵吃吧？

俺村村东的堰河小时候水大潭窝多，特别是河上老石桥下好多螃蟹和蛤蟆！娃子头的我一声令下大伙到河里逮了好多蛤蟆和螃蟹！拿回来，在那里炒呢？坤弟给我出谋划策说在咱新挖的红薯窖里炒吧，一来大人很难发现，二来炒熟了省得那些不劳嘴馋者来抢吃！我一听好主意！赶紧吩咐几个小伙伴各自回家拿盐拿油，我回家拿来了锅，坤弟到“洋麻”地里抱来一抱洋麻干枝叶。我们参加下河逮蛤蟆摸螃蟹的伙计们下到红薯窖开始做“美味佳肴”，刚想点火，比我大几岁的二哥来了，也好奇地下到红薯窖里看我怎样炒蛤蟆螃蟹的！

红薯窖口小，下边里边大，下去五六个人也有地方，但出口只能容一个人上下。

二哥从小就有气管炎，“洋麻叶”被我点燃后，红薯窖里顿是烟雾弥漫，开始不觉得，后来越来烟雾越大，我二哥本来有气管炎就发喘，这烟一熏，他大口喘着粗气，脸红脖子粗，眼看要倒下，我让他赶紧出红薯窖，谁知小一点的娃们也被呛得喘不过气来，你上他也喊着上，越想上可谁也上不来！最后我拨开其它人，让二哥先上！等把别的小朋友们都拉上地面，二哥躺在红薯窖口旁边被气憋得脸红的发紫，眼都呲瞪了！我吓死了，赶紧喊俺妈！俺妈跑来后，又是搓又是揉，总算让二哥缓过气来了。

妈气的不行，要打我，可巴掌扬了扬抱着二哥哭了起来：三娃啊三娃，你咋恁没成色呢？把你二哥闷死了咋办呀？你知道你二哥从小命苦，得有气管炎，你咋玄得无边无沿，让你二哥也下红薯窖啊！等你伯（我父亲）回来了，看不把你打死！

当时二哥那种被憋的气出不来的痛苦样至今仍历历在目！妈妈那种痛哭流涕的样子爱子心切的表情我更是记忆犹新，终身难忘！

二哥对不起你，那时小，啥也不懂，让你受罪了，尽管你后来病治愈了，但每每想起小时候红薯窖那回事总是直打冷颤，二哥命大，愿你晚年福寿康宁，长命百岁！妈妈让你费心了，小时候我特淘气，惹你老生气，今年春节冠状病毒来袭，没机会回老家给您拜年，在闭门守家这几天想起了您对俺几个姊妹的关怀操心和照顾，妈啊，父亲安然走了，只剩下白发苍苍的您了，您养俺几个姊妹小，俺姊妹几个养你老啊，虽然现在您轮着由俺几个姊妹养着，可妈妈呀，我真心想叫你住我家住到天年最好啊！当初父亲在时，有人提出让您和父亲分开由我们养活，我坚决不同意，硬是放弃台州工作，依然决然回家让您和父亲一起双双相依为伴到我家里颐养天年！至直父亲去世！

如今父亲走了，妈妈您还健在，向妈妈也向二哥深深的鞠躬：二哥，妈妈，当年我错了，二哥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妈妈对不起你，让您操心了！

泪水模糊了双眼，是我在这特殊时期珍惜生命的真心忏悔啊！

我又想起了我九四年得重病那年……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腊月初四我从外面做生意回到南阳家里，躺在床上想歇歇，四岁半的女儿天真可爱，偎着我不离。当我抬头给女儿拿钱让她去外面买方便面吃时，我头一歪，倒在床上，出粗气，呼噜着出不了气了，牙紧咬着发出“呲呲”的响声，聪明的女儿赶紧用她小手掰我嘴，哭着喊着“爸爸，你咋啦，爸爸你咋了啊！爸爸你不能死啊！”

在南阳工作的舅家金太表哥赶来，掐着我的人中让我从昏死过去时醒来后赶紧送我到医院，我在南阳专医院治疗期间，间歇性一会儿昏死过去一会儿清醒过来，我当时啥也看不见，光看见早已去世的奶奶头顶兰白相间的毛巾，穿着老蓝斜对襟布衣坐在病床我的身边，用她那白净富态慈祥的面容默默看着我！我醒来时直喊“奶呀，奶呀！”慌慌呼呼听到奶奶拍着我的身体说“挺着，你会好的！”可我醒来不大会儿又昏死过去。等医生和亲人掐人中，扎手指把我唤醒时，我仿佛听到的声音好像在几十里外，我睁开眼看到我的可爱女儿趴在我的床上身边，仍然还是哭着喊“爸爸，爸爸，你别死啊，爸爸，你别死啊！”我听出来了是女儿的呼唤，我喘着粗气说“爸不会死，爸不会死！爸会活下来！”就这样我在奶奶的陪伴下，我在女儿时时的呼喊下，我在妈妈的照顾下，我在众多亲人的关怀下终于死里逃生活过来了！

现在想想我在九四年那场生死攸关时刻，都是毛骨悚然，我向死神忏悔：虽然我有很多错事，但您终将赦免了我的死刑，让我重活人间，也就从那时才清醒认识到：君子求财取之有道，再也不能跑江湖去坑蒙拐骗了！一场灾难让我幡然悔悟，平安的来到了今年六十花甲之年！

我庆幸2020年让我进入了花甲之年，孩子们要给我办六十寿宴，远在外地的女儿们要赶回来为我庆贺，已长大的儿子要回来给我在县城订高档酒店吃大餐！我给他们一一打电话，告诉她们：孩子们的心情老爸心领了，今年春节是冠状病毒感染横行天下之时，咱要响应国家政策和号召，都别回来了，打个电话就是最好的庆贺，全家都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祝愿！非常时期，我们既不能是受害者也不能出去害人！这不仅仅是社会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人性！

电视不想看，快手不想直播瞎聊。手机只想看冠状病毒联防联控的最新进展！呆在家里就是贡献，亲戚不走，来年还有，朋友不聚，以后再续！说的多好！

我安然呆在家里，闭门思过，我泪奔过后衷心祝愿国泰民安！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翻不过的山！中国人一定风雨过后见彩虹！加油我的大中国！

2020.02.01写于苗店

作者简介：

黄炳贵，生于1961年8月，微信名彼得，快手号“红尘聊哥”，籍贯河南省社旗县郝寨镇大石桥村，现在苗店街经营手机店。年少轻狂，行走江湖偿尽甜酸苦辣；暮年叶落归根回故乡，爱寻踪访古写传奇，闲云野鹤，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