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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妈回老家

     
      天气暖和了,妈该回去了。

3月28日,我和爱人、女儿驾车,送母亲回社旗。

因怕母亲知道自己要回家,一激动晚上休息不好,所以,没有提前给她说。早上给母亲换尿不湿时,告诉她要回家,她有点不相信,含含糊糊地问:

“回家吗?啥时候?”

我说:“你不是早就想回家了,等会儿吃了饭咱就走。”

“中!”

这个字说的干脆、清楚。外面再好永远不是她的家。

经过一阵忙碌后,7点半左右,我离开了小区,踏上了回故乡之路。

京珠高速上车不是很多,跑起来很顺畅。

时令已值仲春,大地上一片郁郁葱葱,一派生机盎然的现象。母亲隔着车窗不停地往外看,当一块油菜地经过时,她用手指捣着车玻璃,似乎想说什么。而我的关于母亲吃、喝、拉、撒、洗、看、睡的思绪,则象外面大片麦田的绿色一样,四下漫延开来。

 母亲于2013年春节患上脑梗塞,当时治疗及时,没什么大碍,但后来犯了两次,一次比一次严重,至到2015年9月第二次犯后,就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我们姊妹四个轮流照顾,每年冬天郑州供暖后,我把母亲接过来,到第二年清明前,再送回去。今年的四个月,我明显感到母亲不好照顾了。

让母亲吃饭,是第一大事。原来母亲能坐在轮椅上,自己用左手吃饭;后来,坐到床上,后面用个架子支撑着,自己还能吃。今年来后,我发现,她坐在床上在用左手把调羹儿里舀的饭往嘴里送时,很吃力,且饭大部分从调羹儿的把儿部流了下来,同时,坐不稳,身子越来越歪,有点想要倒的样子。我看不行,不能这样吃饭了,就让她躺在床上,一调羹儿一调羹儿地喂她。这样也不顺:如果仰躺,脸朝上,喂着方便,但容易呛着;如果侧躺,脸朝一侧,不容易呛,但饭容易从嘴角流出来。我有时让她仰躺,有时让她侧躺,但始终没有找到一种合适的姿势。

母亲的饭不太好做,硬的、热的、凉的、稠的,她都不吃。于是,北瓜、冬瓜、丝瓜、茄子、西红柿,成了我经常购买的蔬菜。有时候做腻了,就用白萝卜、红萝卜、粉条、丸子等放在一起,炖成稀烂的大锅菜。她以前爱吃面条,有一次我给她做面条,先把葱花儿腌上,下面条时,为了方便她吃,把面条截成1公分左右长,再把菠菜切碎,下到锅里。第一次,很顺利地吃了,第二天,再喂她同类面条时,她说:

“又吃面条哩?!”

就此打住,不再做了。

前几天,实在太忙了,没时间炒菜,我想,做顿面条吧,来得快。当我喂她吃面条时,母亲说了句:

“可吃上一顿面条。”

让我哭笑不得,又无所适从。

这几年,母亲喝水量比较大,这应该是个好事。为了能让她方便喝水,尤其是我们上班走后,她一人躺在床上能喝上水,我提前在网上买了个特殊的水杯,专门为卧床老人设计的,水杯倒了,水也不会洒。母亲来后,我立马给她用上,但下班回来后,发现水杯里的水并不少,起初我认为母亲不想喝,没在意。到了晚上10点左右,母亲又要喝水,我过去看了看,那个水杯就放在她枕头旁边,且吸管也在她嘴边,我就对她说:

“妈,你用这吸管吸。”

她拿着吸管,嘴里吸吮几下,还是喝不到。我在一旁急了,说:

“你得用劲吸,不吸那水会能到嘴里?”

还是喝不到。

这时我有点不耐烦了,把水杯放一边,让她用平时的茶缸喝。

待母亲喝完水,睡下后,我试试这种水杯,想知道为什么母亲吸不到水。

这种水杯是靠大气压力往外排水的,杯盖上有个小气孔,有点象轮胎上的气门芯,为了防止水洒出来,平时是密闭的。当人通过吸管吸杯里水后,杯里的气压小了,外界的大气压通过杯盖上的气孔,压进杯里,形成内外压力平衡。因为气孔小且密闭,所以吸起来比较费力,象母亲这种病人,吸不到嘴里是正常的。知道原因后,第二天就不再让母亲用这种水杯了。

母亲这么容易渴,我曾怀疑她血糖有问题,就把这种情况和我的顾虑向在上海当医生的一个侄女说了说,她说:

“需要测一下五奶的血糖。”

“她这种情况,咋测呀,没法接尿,不能到医院去。”

“没事,我这里有个血糖仪,赵忠过几天去郑州,我让他捎过去。”

血糖仪捎过来后,我通过视频,在侄女的指导下,测了一下母亲餐前的血糖值:5.2。不是血糖上的问题,这下放心了。

喝水经常呛。一杯约250ml的水,经常因呛水咳嗽而需中断三、四次。这个问题我以前曾经咨询过医生,医生的解释是,流质食物经过口腔、食道的速度太快,患者吞咽肌肉异常,来不及做出相应的反射,因此容易误吸至气管,导致呛咳,属于脑梗患者常见的后遗症之一。

“咱们到服务区休息一会儿吧。”

爱人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我们把车开到平顶山服务区,我对母亲说:

“妈,我们去卫生间,你在车上等一会儿。”

疫情缓解后,外出的人不少,平顶山服务区的停车场停了一大半。

我看到一个中年人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老人,他们一起往卫生间走,可能是老人去解手。我就走上前,对那位中年人说:

“用不用帮忙?”

中年人微笑着给我说:“不用,谢谢,他经常到卫生间,还行。”

不知怎么,自从母亲坐轮椅后,我对坐轮椅的人特别关注,无论是在哪里,只要遇到坐轮椅的老人,我总要盯着看半天,有时人家走很远了,我还扭着头看。

母亲解手,可是个大问题。

由于长期卧床,母亲不能自然排大便,完全靠药物来定时催便。

为了方便家里人照顾母亲,我给家里买了个护理床,床上有便孔,可以在床上解手。去年刚接来时,有一次母亲给我说话,边说边用手摸屁股下面,我没听懂说的什么意思,以为是她身下的垫子没有铺平,硌着她了。我把她翻个身,仔细看看,没什么问题呀。母亲看我没有明白她话的意思,还在不停地说,而且还是边说边用手摸身子下面。我细细分辨她的话,再加上她这动作,忽然想起,她是在找床上的便孔,她说的话应该是“窟隆儿呢?”

在郑州我的家里,不能放护理床。以前,她有便意时,我把她从床上抱到轮椅上,推到卫生间,再从轮椅上抱到座便椅上,在旁边扶着她。这期间,开塞露用过,灌肠技术学会后也用过,每年刚到我们家,都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

去年接母亲时,姐说,妈已经有5天没有拉大便了,也吃了芦荟胶囊类的药,但无效。我到药店换了一种叫“罗星”的中成药,当天晚上让她吃下,第二天见了效果,但由于我在上班,等中午回到家时,不知什么时候排出来后,在尿不湿里积存了很长时间,清理时,发现屁股被大便蜇得红红的。我给她抹上药后,咨询医生,想寻求好的办法。医生说,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大便里有氨气,氨气对皮肤有腐蚀作用,只有及时清理才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如果可能的话,到医院做一个化验,看看有没有其它方面的原因。去医院是去不成,自己就多用点心吧。自此以后,我慢慢掌握她的排便规律,每天早、中、晚三清洗、三上药。就这样,一个月之后,皮肤慢慢好了,一直到现在没有再红过。

今年本想着母亲还能到卫生间解手,但看她这种不能坐的情况,解大手的事只能在床上完成了。

但有时排便不准时,当你感觉她该排便,在那里等着清理时,她反而不排,而你离开后,她反倒排出来了,或者是需几次才能排干净。这样,虽然麻烦些,但只要皮肤上没问题,就不是大事。

喝水多,小便自然多。上班走之前,我把尿不湿给她穿上,下班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换尿不湿,翻身,然后我去做饭。为了防止把床上的床单、褥子尿湿,我在她身子下面铺了尿垫,但尽管这样,常常是尿垫是湿的、上衣是湿的,严重的时候,有几次盖在身上的空调被也湿了、下边铺的褥子也湿了。这时候,只有两个字:换,洗。

没法给母亲洗脸,每天早上我只好用湿毛巾给她擦脸、擦手,但洗澡还是每周坚持。

以前洗澡时,她能坐,洗半个小时没问题,洗完后,我让她坐在轮椅上,推着她在客厅里和其它房间转着看看。母亲看看这儿,摸摸那儿,至到她觉得累了,才把她抱到床上。

而今年,母亲明显不能多坐,想洗澡,但怕坐,每次看我准备洗澡的东西时,就说:

“歪好洗洗算了。”

   我把她从床上抱到轮椅上,推到卫生间,再把她从轮椅上抱到座便椅上,让爱人拿着喷头,我用搓澡巾给她洗。不到10分钟的时间,就开始不让洗了,我们只好草草收场。

经过短暂休息后,我们继续赶路。车载音乐系统播放了母亲爱看的曲剧《杨宗英下山》。

母亲年轻时爱看戏,卧床后,为了排遣她的寂寞,我给她买了唱戏机,又在SD卡和优盘里拷了些豫剧、曲剧的剧目。

以前她看戏,只用我上班走时,把唱戏机打开就可以,不管唱戏机按顺序播放的戏曲她喜不喜欢,她能一直看到我下班回来。今年不一样了,她不知道怎么摸索到的,会自己换曲目,播放的戏曲不喜欢看,就按唱戏机上的功能键,但又不知道按哪个键,就在唱戏机上胡乱按一通,时间久了,唱戏机按键上的漆被她按掉了许多。

有一次,我说她:“妈,你不能这样按,时间长了,会把唱戏机按坏的。哪出戏不想看,让它放完,你想看的戏就出来了。”

“我没有按啊,我没有按啊。”

她带着委屈声音说,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我一看,心软了。不说了,再买一台唱戏机备着。

“想看八姐、九妹。”

有一次我给她换尿不湿时,她对我说。

“我不知道哪个戏里有八姐、九妹呀,你慢慢看,看着看着八姐九妹就出来了。”

优盘里存有一百多出戏,不知母亲看到哪出戏了,里面有八姐九妹的角色,她喜欢,想让我给她找出来。但我确实不知道有八姐九妹那出戏的名字,所以,无从找起。后来,我留个心,看她对哪出戏看的时间长,说明她喜欢看这出戏,我就记下来,等晚上母亲睡了之后,把这些戏单独拷到另外一个优盘里,终于发现了,母亲心心念念的八姐九妹在《杨宗英下山》的戏里。以后母亲再说“想看八姐九妹”,我把这个优盘插上去就可以了。

 “哎哟——”

“是不是累了?”

母亲没有应声,但我看到她的头已经勾下来了。

外面的新鲜感没有了,戏听的时间也长了,坐的时间也长了,应该是累了。我把车停在应急车道上,打开双闪,把副驾驶座放平,让母亲躺下。这下,她感觉舒服多了,并且微微闭上双眼,在休息。

母亲去年刚来时,睡眠的事没少折腾我。

刚接过来的第一天晚上,她睡不着,到夜里11点多了,还在那里哼哼,似乎还有骂人的话,说不让她睡。

“妈,你咋不睡呀?”

“我睡不着呀。”

“你睡不着别说话,我们还要睡,明天还要上班。”

母亲停止了说话。但过了一会儿,又开始了,如此这般,那晚上我们几乎都没睡好。

我想,可能是母亲刚来,一下子适应不了新环境,慢慢会好的。可第二天晚上,依然如此。这就不能不引起我的重视了。

我到楼下社区诊所,把母亲的情况给医生说说,医生说,先开点助眠的中药,试试。服用后,情况稍好一些,开的药吃完了,还是没有根本解决。我就问上任负责照顾母亲的姐姐,她说她照顾时,妈也是这样,晚上经常性的睡不着,胡说。我就把这个情况向在上海当医生的侄女说了说。

“让五奶吃安眠药吧。”

“吃安眠药会不会有依赖性啊。”

“没关系。上海多少白领,因为工作压力大,晚上睡不好,靠服用安眠药助眠。再说了,五奶这个年龄了,如果晚上休息不好,对她的危害更大,甚至远远大于安眠药的副作用。”

“那好吧。”

从此以后,我让母亲服安眠药,睡眠的问题基本上解决了。但每晚10点左右,她还是要喝水的,每晚这个时候,我什么也不干,随时听候母亲的召唤。

中午时分,回到了老家。

依然是旧院落,依然是旧房子。因姐姐提前进行了收拾,显得利利索索。院子里春光尽收:树上新发的嫩叶在微风中摇曳;侄女去年裁下的两棵葡萄树,也萌发了新芽;在院子角落里的香椿树,香椿叶可以吃了,走时一定摘一些。

门口的邻居听说妈回来了,纷纷过来看望。妈看到老邻居们,也显得格外兴奋,拉拉这个手,问问那个人,有些我叫不上名的小一点的孩子,母亲还清楚记得,向他们问这问那。

因为第二天要到地里上坟,我们下午没有返郑。晚上,我让姐姐回家,我在老房子里陪母亲。

吃饭、吃药、喝水,一切事情进行完后,帮母亲睡下。可能是旅途劳顿,也可能是到了自己的家,母亲睡得很安详,并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我却没有丝毫的睡意,打开手机,在手机上继续编辑我的思绪。

自从2015年母亲生活不能自理到现在,每年四个月时间的照顾,我体会最深的是一个字:累。

一个是身累。既要上班,又要照顾母亲,且单位和家一个在郑州西,一个在郑州东,相距20多公里,确实对我是一个严峻的考验。母亲块儿头大,年轻时,村里的叔叔们给她开玩笑,起个外号叫“杨大个儿”,瘦小的爱人弄不动她,平时只能配合我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中午她又不能从单位回来,所以,母亲的一切照顾还是以我为主。每天中午匆匆忙忙地从单位往家赶,回到家换尿不湿、做饭、喂饭、喂药、自己吃饭、洗碗,再匆匆忙忙地上班,这中间的事情一环扣一环,每个环节不能出现问题,否则,后面的事就不能如期进行。今年赶上疫情暴发,疫情防控工作成了各单位的中心工作。有一次参加市里一个会议,一直开到12点多,我在会场心急如焚。会议结束后,慌慌张张往家赶,开门进屋时,已经听到母亲在喊我,不知她喊了我多少遍了。

照顾母亲期间,中午的午休成了我的一种奢望。我利用坐地铁的机会,在地铁上迷糊一会儿,但经常是要么醒的时候坐过站了,要么是到终点站还没醒,被车站的工作人员叫醒。

有人对我说,为什么不请个保姆呢,你自己也可以轻松一些了?我说,原因有两点,一是自己照顾自己的母亲,虽累,心里踏实;二是现在的保姆不好找,年轻的不愿干这种伺候人的活儿;年龄大点的,又有自己的孙子孙女要照顾,且有的保姆,家属在场时,她表现很好,家属不在场时,她是另一种表现,这样的保姆倒还不如不请。

每年照顾母亲,我都要瘦7、8斤(母亲回去后,体重又反弹了)。

另一个是心累。这几年,尤其是今年,母亲越来越难照顾了。有时候说她清醒吧,她想干的事、说的话不符合实际;说她不清醒吧,她的意识和思维和正常人没有差别,有时脑筋转得比我还快。在照顾她时,最怕的也往往经常碰到的是几个事交织在一起,这边正在喂她吃饭,那边她又拉了或尿了,同时手机又响了,弄得我不知道先干什么好了。或者是她的要求不一定符合实际,我不一定能实现,比如,给她拷的戏看完了,总是想让我换戏,但现成的戏不好找;这边刚把旧尿不湿脱掉,还没换上新的,你一转身,她又尿了,且把床尿湿了;再比如,你把她的饭做好、放凉,自己还没吃饭,先喂她吃时,她觉得不合口味,不想吃时;这时候我就会特别胡糙(烦躁),免不了说她几句,把心里的火发泄到她身上,但过后又特别后悔,想着母亲毕竟不是一个健康的人,我怎么能用健康人的标准要求她呢?凡此种种,算是经常自己折磨自己吧。

想到以后我们的养老问题,感觉是另一个字:难。

一个是自己难。从照顾母亲这件事上,我经常想,如果将来我象母亲这样生活不能自理,该怎么办?我就一个女儿,她将来会管我吗?如果会,她怎么管我?我会不会也让她感到身累、心累?那时候自己躺在床上,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时,怎么办?想一想,觉得自己将来真难。细思极恐。

另一个是孩子难。女儿这一代独生子女,将来两个人要赡养4个或更多老人,他们的时间、精力、能力,能否达到?如果双方老人同时生病、或同时卧床不起,他们先照顾哪一方?这些情况不敢想,想一想,觉得孩子将来真难。

前几天,张晓辉老师在《乡土赊旗》公众号里发表了《我的老年情结》的文章,文章后面有不少读者留言,其中有提到抱团养老的办法。我也曾想,通过这几年照顾母亲,我掌握了伺候卧床老人吃、喝、拉、撒、洗、睡的方法和技巧,将来我退休后,如果身体允许,我愿到养老院当一名义工,义务为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服务。但无论是抱团养老还是我这种义工助人,都不是最终解决我们这代人养老问题的有效办法,还需要政府、社会再进一步探索解决。

乡的夜晚很静,不知谁家的在狗狂吠,在这寂静的夜晚里声音传得很远。微风把一种花香送到屋里,我关掉手机,伴着这花香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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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徐荣新,男,河南社旗大冯营人,就职于郑州市某局机关,喜爱阅读、写作,在全国各类杂志发表文章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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