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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 祸起深潭

无论走多远,家乡总是我们最温暖的牵挂

Hometown Sheqi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祸起深潭

作者 | 张殿举

原创 | 乡土赊旗(ID:gh_06d145e3125e

黄河北岸的余家庄,有个余员外,良田千顷,仆从成群。余员外有个分场掌柜,名叫余中,掌管数村的庄稼收种。有一天,余中到一个最偏僻的村里收租。这一去不打紧,竟引发了个惊天血案。

这个村子名叫曹家湾,村东北有个大深潭。潭两岸是大片鬼柳树,树往下茅草丛生,芦苇密布。潭窝水色幽暗,水波不兴,没人知道它的深浅。早些年,几个年轻人在这摸鱼扎鳖,一进水再没出来。自那后,村民们除非有事,没人敢在这儿闲转。

余中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悬乎的地方都去过。这天去曹家湾,正好从这里经过。人们都说这儿紧,我倒要看看它有什么紧头,他心里念叨道。他悄悄进入鬼柳树林,隔着一棵大树,静静观看水面的动静。

潭水先是死一般静寂,过一会,忽然潭中央冒了几个大气泡,哗地一声,从里面露出一个盘子粗细的黑东西。它在水中伸出头,四下观望了一会,然后潜入了水里。不一会,出现在对边。嗬,是条大鲶鱼,从头到尾足有两扁担长。它绕着潭边转了三圈,随后入水不见。没多久,水面晃荡了一阵,一条描花绘云的小船出现在潭面。船上一个女子花枝招展,轻展玉喉,哥呀妹呀地唱起歌来。

“谁家姑娘,光知道玩耍,快晌午了,还不回家!”

看到姑娘单身一人,余中不由得喊道。

谁知这么一喊,船与人倏然不见。余中吃了一惊,人们不在说这儿紧,果其不然。他正要走开,突然,潭水动了一下,刚才的大鲶鱼浮出了水面,不过,它的头与身子断为两截儿。

这么大块肥肉,余中不敢独享。他一溜小跑来到余员外家,向他报告了自己的见闻,特别提到那条大鲶鱼。“真是太好了,该咱们大享口福了。”余员外笑得大金牙一闪一闪的。他吆喝一二十个仆从奔向大潭窝,把大鲶鱼拖上岸,砍为十几段,抬的抬,扛的扛,运到了家。把大鱼头给了余中,自己留上两大段,其余的切成小块,分给了亲戚和仆从。大家皆大欢喜,只争没山呼万岁。

余中把这潭窝说得这么神奇,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即使没什么,鱼鳖虾蟹也该不少。呵呵,我要来它个一窝端!余员外躺在大圈椅上,大腿翘着二腿,美滋滋地想着,大金牙闪着诡异的的亮光。

第二天,他集结百十辆马车,从北山拉石灰,过了一天,满车满车的石灰拉回来了。

潭边的树木芦苇杂草早已清理干净,岸上站满了四乡八邻的乡亲。“闪开,闪开!”余员外大声呼喊,人们刮风般迅速闪开,石灰一车车卸在了河岸。

“往里投!”余员外一声令下,扑扑嗵嗵,放大挂鞭般,一块块石灰被投入水里。潭水咕嘟咕嘟响着,冒着腾腾热气。不一会,小鱼蚂虾浮出了水面,白花花的一层。接着,几斤重的鲢子鲤鱼扑楞楞钻出了水面。“停!捞鱼!”员外喊道。大家立时停止了投掷,纷纷跳入河里,用鸡罩扣、用箩头网兜捞,用盆子舀。不大一会儿,岸上摆满了鱼。

“大的还没出来,继续投。”捕捞了一会,员外又下令道。

扑扑嗵嗵,剩余的石灰一齐投入了深潭。潭里锅滚一般,嘟嘟嘟嘟冒着热气。一条又一条大鱼受不住热呛,呼呼隆隆钻出水面,上蹿下跳,银光闪闪,好像满潭的鱼都在跳舞。人们再次跳入水中,奋力捕捞。鱼拼命挣扎,村民有的被鱼鳍扎伤,有的被鱼扑棱到了水里。这下,弄到的鱼堆天拥地,不得不运走一批,才腾出些地方。

捞出了最后一条大鱼,人们松了口气,整个潭面也变得一片平静。忽然,潭水猛然一晃,水面转动起来,人们正惊奇之间,只听得潭水轰然作响,一个碾盘大小的东西腾空而起,奔东南而去,霎时没了踪影。“嗬,这么大个老鳖啊!”等人们回过神来,一齐惊叹道。

三年之后,一个须发斑白的道士来到余家庄,当他看到村边的两间草房,便信步走了过去。

草房里住有老两口,年纪六十上下,见有人过来,迎了上去。

“无量寿福,贫道这厢有礼了!”

“哦,是道长先生,快请进!”

道士进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兜说:“老人家,这是贫道近日化来的建庙善款,携带不便,麻烦你们妥善保管几天,随后抽空我过来拿。拜托了,日后定有重谢。”

两位老人爽快地答应了。道士深施了一礼,走出了屋子。

两位老人平时从没见过这么多银钱,钱兜拿在手里,东放放,西放放,总不放心。最后总算找到一个稳妥的地方,才安然入睡。

第二天,他们去看钱兜,觉得增多了,用手掂量一下,分量比昨天增多一半。两人很惊奇,解开口看看,里面都是明晃晃的铜钱。钱多了,两人心里更不安稳了,又找个地方存放了起来。次日起来,发现铜钱又增多了一半,有点掂不动了,不得不分开存放。就这样,天天翻倍,不到半月,屋子放得满是铜钱。他们不再移动,钱也不再增多。夫妇二人悄悄买了房屋田地,准备道士来后离开这里。

老翁有钱了,为什么不在这里享受富贵荣华?原来,这老翁名叫柳福,家在异乡,有一年遭灾,夫妇逃荒来到这里。到余员外门前乞讨时,看到与员外财多地广,便想在员外门下混碗饭吃。他说自己有种菜的手艺,希望能为员外有所助益。员外给他几亩地,让他种菜,供应员外一家所需。现在,自己置买了田地房屋,就想远走高飞,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一天,那个道士终于来了。夫妇宾客相待,连声感谢道士给予的财富,殷勤挽留道士多住几日,道士轻轻地点了点头。柳福把道士安顿好,买些礼品,来到了员外家,谈了自己的想法。

“柳福啊,我待你不薄,为什么要离开?你走了,没地没房怎样生活?”员外听后,有些吃惊。柳福想,自己的暴富,终是遮掩不住,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员外听得瞪大了眼。“那,那钱兜还在你家吗?快借我一用。”“我已经给道士了。”“道士如今在哪里?”

“就在我家。”“好极了,你赶快把道士给叫过来。”

不一会,柳福带着道士过来了,员外把道士迎进屋,摆上酒菜,奎啊五的地吃喝起来。酒酣耳热之际,余员外向道士提出想借钱兜一用。

“余员外,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良田千顷,银钱百万,该知足了。钱财多少是多,再多也带不到下一辈子,还是多积些功德为是。”道士说道。

“道长,你说这话就有些偏了。人是应该知足,但不能坐吃山空啊。再说,谁会嫌钱多扎手,嫌财多没地方放。”

“那好吧。”道士从腰里拿出钱兜,给了员外,员外连声致谢。

酒罢,几个人都酩酊大醉,走起路来一摇三晃。员外安排道士留住和安歇,道士倒不推辞,躺在床声,“哼,哼”,冷笑了两声。

兴奋与狂热搅得员外一夜没睡稳,鸡子一叫便披衣下床,看那钱兜。好家伙,果其不然,铜钱增多了一半。他眯着眼,哼着小曲,快活若仙。吃饭时,他向道士述说了此事。道士微微点头说:“余员外,不可得少而足。我掐算了一下,你命占紫微,以后你还会黄袍加身呢。”

“道长,这话当真?不是开玩笑吧。”

“哈哈,我们修道人抛家舍子,只求获真身得自在,荣华富贵等闲看,顺逆宠辱了不惊,骗你何为?”

“那就好,那就好。道长推算一下,我几时能登基?”

道士眯着眼扳着指头,口里念叨了一阵,说:“快了,快了,要不几天了。”

“哈,道长,别开玩笑了。皇宫没皇宫,大臣没大臣,光我孤家寡人一个,登个啥基?”
道士一指,一座雄伟壮观富丽堂皇的宫殿出现在眼前。
“员外,这不,宫殿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员外目光迷离,惊叹道:“太美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梦,一会还有官袍呢。”
说话间,空中紫气缭绕,金光闪烁,一团团红云飘然而降,落入了庭院。员外瞪直了眼睛,飞跑过去。嗬,院里满是紫红箱子。打开箱盖,是一件件灿若云锦的衣服。不远处,一个箱子晶光耀眼,嵌满珠宝。启箱而观,尽是蟒袍玉带之类。员外穿上蟒袍,戴上金冠,兴奋地在院里扭来晃去。

“员外,这里各样官服都有,你安排着办吧。”
 “好,我就请至亲厚友过来,共享荣华富贵。”
 员外马上派十几名家丁出门,邀亲招友。
半天光景,他们都到了。不知怎的,他们对突然而至的富贵,竟没任何疑义。一个个穿锦着缎,喜不自胜,摇头晃脑,扭捏作态。员外根据能耐,给他们安排了从宰相到县令,大小不等的官职。
员外坐在宝座上,看到下边吵吵嚷嚷,走来晃去,毫无章法,心里甚是烦恼。道士似乎看透了员外的心思,喝令大家,教他们对员外改称万岁,进进出出行叩拜之礼。员外的脸一下子由阴云密布转为阳光灿烂。
“老道长,光有臣下没有兵将不行吧。万一敌人入侵,寡人的江山还是坐不稳啊。”
 “那好办。你派手下人赶紧去买鹅鸭,多多益善,贫道自有妙用。”
不多时,买来了十多车鹅鸭,道士吩咐仆从们把鹅鸭的翅毛和尾毛拔下,放作一堆。然后让人们闪开,对着羽毛连吹三口气,嘴里又念叨了几句。嗬,这些羽毛先  是飞速涨大,继之变作了明晃晃的刀剑。
从此,员外每天上朝,大臣入时叩拜,兵将手执刀剑把守宫门,俨然一个独立王国。周围的群众,以为员外心血来潮,办戏班子,排演节目,对此毫不在意,一笑置之。

一天,员外对道士说:“道长,寡人自当上皇帝,心里真是快活。可有一点,每天的花费,都是寡人支出,却不见什么进项。长此下去,寡人岂不要喝西北风。”道士微微一笑,“那好办,现在咱就写道诏书,以后全国的钱粮和宝贝要进奉于此,违命者斩。”
“道长真是寡人的英明军师,我看您的才智与张良和诸葛亮相比也毫不逊色。”
“哈哈……”两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过了几天,员外正与几个臣下饮酒,忽听一个亲信慌慌张张进来报告:“皇上,大事不好!朝廷的部队把我们包围了,说我们是逆贼。”
 “快,快,去找道长。”
不一会,道长赶到。
 “朝廷把我们包围了,你看怎么办?”
 “那好办。大家都拿起刀剑,跟他们拼!”
不一会,上上下下的人都手执刀剑,与官兵拼杀起来。奇怪的是,员外的人马砍着官兵,刀剑被折回,官兵毫发无伤。而官兵手起刀落,把员外的人马杀得丢盔卸甲,血流成河。不到两个时辰,员外的人马被杀戮和活捉个罄净,最后只剩下道长与员外两人。一些官兵用刀剑架着员外的脖子,一些官兵下手,把员外捆了个结结实实。官兵要砍道长,无论怎么砍也砍不到身上。员外看着倒下来的成片的亲友,幡然醒悟。厉声骂道:“好个贼道士,你把我害得好苦,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施此毒计整治于我!”
道士嘿嘿冷笑两声,大手一挥,宫殿全无,往员外身上一指,蟒袍与金冠化为乌有。
“狗员外,你莫怪我无情,这全是你自作自受。你可记得三年前,在大潭窝,你们毁了我美丽的家园,害死了我多少徒众!我到东南山,要我师父报仇,师父苦劝我忍气吞声,我忍不下去,发誓要报仇雪恨。于是,我闭关修炼三年,等的就是这一天!而今,血债血偿,两结了!”
 “你——你是……”员外怒目圆睁,声嘶力竭。
 “好吧,让你看看我到底是谁,好让你做个明白鬼!”
 道士倏地腾空而起,升入半空,化作了碾盘大小的老鳖。
员外一下子瘫软在地。
             
  故事讲述:社旗县大冯营乡汉营村 刘兴富



作者简介

张殿举,社旗县桥头人,中学高级教师,县政协委员,县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南阳市百姓学习之星,河南爱故乡年度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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