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 | 人在进退两难之际，不妨“豁出去”

人生需要“豁出去”

文/陈红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我们都是生命旅程的体验者。我曾无数次体验过懒惰带来的悔恨，体验过怯懦带来的遗憾，但也很欣慰自己体验过几次“豁出去”的喜悦。

一

2003年冬，工作单位选派青年职工去山西大同电校培训，我并不在名单上。因为很想给儿子做个榜样，我主动向领导申请，如愿可以参加为期两年的在校培训。

没料到，我一到大同电校，就遭遇到被孤立的命运。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我陷入孤独无助的境地，变得形单影只。那个冬天很冷，我的心更是要“冻僵”了。

人生最大的痛苦是孤独，最大的孤独是在热闹的人群中却无法交流。有时漠视比攻击更具有杀伤力。

起先我想通过晨跑摆脱烦恼，冬天的早晨，天亮的晚，操场四百米跑道淹没在黑暗中。我在凛冽的寒风中，努力握紧拳头，拼命奔跑，大声呐喊，发泄着心中的苦闷。

跑了几圈后，天朦朦亮。我看见寥廓的苍穹上晨星点点，一个、两个、三个……刹那间，我突然豁然开朗，“谁说我是孤独的？这个世界上分明有很爱我的人啊，爸、妈、爱人、儿子……”我一边掰着指头数，一边笃信，“无论发生什么，他们是永远爱我的……”这样想着，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从那以后，上课时我更加认真听讲、做笔记，放学后大家回到宿舍有说有笑，而我一个人在教室里学习，直到熄灯的前一刻。培训的两年间，我不仅是唯一没有请过假的学员，还是每月最高奖学金的获得者。经过努力，我终于在第二年期末，被学校评为'优秀学员’。

我拿到证书的第一个念头是回去抱住儿子，让他看一下这个红红的小本，希望他能够为妈妈感到自豪。

二

2018年夏天，我和几个小伙伴相约去学习游泳。第二节课是带浮漂下水练习，当我兴高采烈地走下泳池，却发现自己很害怕，再加上老师的严厉“训斥”，致使我根本放不开手脚。接下来的几节课，我仍满怀畏惧，学习进度缓慢。

眼看着同时报名的伙伴，一个又一个都学会了游泳，我的心里既羡慕又自责。

后来有一天，我硬把爱人拽到游泳馆，让他教我。爱人亲切地告诉我，“放松，身体就漂起来了。放心，有我在……”他的话让我安心许多，但还是害怕。我清晰地记得自己彼时的思想斗争，想学会的迫切心情、不愿浪费金钱的纠结、不想被同伴们“笑话”，可我真得害怕……然而老公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算了，豁出去了！这样想着，我就尽量放松身体，两臂向前伸直，饱吸一口气后，向可怕的水面扑去。很快，我发现自己真的飘起来了。

后来，在爱人的指导下我又趁热打铁，通过不断练习，终于学会了蛙泳。

三

2021年5月，我退休的第一件事是学驾照。学习过程历尽艰辛，记得在考科二时，候考时我的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怦怦直跳，听见点到我的名字，心都要跳出来了，懵懵懂懂地走入考试场地。整个过程简直无比紧张，都不知道方向盘往哪个方向打。我不断告诉自己：紧张有什么用，既然来了，必须豁出去。在这样的心态下，考科三的整个过程中，我的心非常平静，考试顺利通过。

回想往事，凡是我肯“豁出去”的事，都无比刻骨铭心，都带来了超越自我的快乐，而“豁出去”的背后是用爱做支撑的。

事实证明，人在进退两难之际，不妨“豁出去”，这是人类向内求的智慧，是披荆斩棘的勇气，是不可阻挡的力量，更是对爱最热烈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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