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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缘斋书事》后记(附龚明德、王稼句序)


开始只是记了书账,后来逐渐增加了与各地书友交流的信息,以《秋缘斋书事》为题发到天涯网“闲闲书话”上连载。不久,感到似乎太过赤裸,毫无隐私可言了,遂停止上传《书事》,龚明德老师和徐明祥兄打来电话,劝我打消顾虑,继续连载。几天不传书事,就有书友电话或信息催促,已身不由己,无法停笔。即使外出,在飞机上,在宾馆里,甚至在医院的病床上,亦未敢间断,一日间隔,便觉愧对关注我的前辈和书友。一年下来,得字十几万余。我的散文随笔集《寻找精神家园》出版时,以《六月书事》为题选录了二○○五年六月份的书事。《泰山书院》创刊号选发了十一月份的书事,并配发了与袁鹰、姜德明、文洁若、陈子善等师友的合影,及部分书影、名家手迹等。谷林先生来信说,他收到《泰山书院》后,“首读《秋缘斋书事》,又阅开卷首三篇……”书友们对《书事》反映颇好,好多书友因《书事》而结缘。明祥兄赠诗曰:“牧歌疏越弹无弦,精神抖擞觅家园。泰山书院芸香聚,平阳秋缘天地宽。”

书界同道袁滨兄亦为《秋缘斋书事》赋诗三首:其一,“秋收冬藏蔚大观,缘深情浓筑嫏嬛。斋里斋外书香溢,雅人深致乐忘言。”其二,“探访书林成一景,声随东岳传美名。月到天心茶增趣,人映灯窗雪添情。”其三,“秋水滢滢照书窗,缘分如诗滋味长。高朋云集凭栏处,雅兴意飞看斜阳。”

秋缘斋被藏书挤得满满的,因了丰一吟先生题写斋名,而满室生辉。书架前置一小床,下班回家便躺床上,随意从架中抽本书读,那感觉就像皇帝随时临幸妃子,惬意极了。窗下那一宽大的写字台有些落伍,但跟随我十几年,有了感情,舍不得换掉,一些《书事》便诞生于此。读写累了,抛开纸笔,眺望窗外公园里的花草树木和追逐打闹的孩子,这时,往往做一些遐想。在《酉阳杂俎》里有一个传说,说蠹鱼蚀书,如果恰巧蚀食到“神仙”二字,一连蚀食三次,它就化为“脉望”,读书人若是从书中发现了这东西,晚上拿了它对着星星祈祷,立刻就有仙人下降,带他飞升成仙。这个传说也是作者读写之余的一种精神寄托吧。

《秋缘斋书事》在网上点击率颇高,一些网站作了转载。内蒙古书友冯传友把《秋缘斋书事》下载整理了一百五十余页,装订成册,请包头市书法家协会主席李俊杰先生题写了书名,并请西泠印社社员、青年篆刻家靳秉岩先生在扉页题签,做成了一部像模像样的线装书,存在他的暖石斋,使我深为感动。

一日,毕竟东在《秋缘斋书事》后跟帖:“秋缘斋书事,一见心犹切下载百余张连看半个月睡前三十分零点卧床阅一读竟忘我两点仍未歇妻醒顿生疑疑是情书帖什么吸引你?你得老实说。我说尽谈书妻心大不悦书是一本本这是一页页又问谁写的我说阿滢也阿滢女孩名你又怎么说我即下床去,照片取一叠。北京年会上合影张张列阿滢大胡子难道是我贴妻见有名姓脸上阴转晴你们这班人尽是书呆鳖不去争官做,不去弄钱财。总是抱本书活得真遭孽明日个本免得看散页看就日里看晚上应息歇我眼竟含泪心头一阵热关灯潜入梦,好事频频接。上了闲闲版阿滢有新帖。鼻子闻一闻书香犹浓烈”书友们问我毕竟东是谁?我也不知道,后来这位老兄自揭谜底,才知道是湖南《书人》编辑萧金鉴先生,萧兄虽年逾六旬,却雅兴不减,不断在《书事》后“推波助澜”。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部《秋缘斋书事》收录了二○○五年的书事,是读书、写作之余的副产品,并为创作书话提供了原始资料。

王稼句兄曾说:“编选自己的集子,是件愉快的事,说愉快,实际是在回忆,一段段光阴,就有一段段往事,即使是曾经令人忧郁、扰人心绪的,在回忆里终成了绚丽的流彩。”整理自己的集子亦是对一年生命的盘点。

董宁文兄在编《我的书房》时,分别请多位名家为封面、扉页、辑封题签,这本书亦借鉴了宁文兄的做法,请黄裳先生、流沙河先生、谷林先生、来新夏先生、文洁若先生和李济生先生分别题签,并由龚明德和王稼句二位先生赐序,自牧、袁滨二兄作跋,在此一并致谢。将来《秋缘斋书事》如果能对研究现阶段读书界状况提供一点信息和史料的话,那正是我所期望的。

○○六年八月十八日于秋缘斋窗下。时夜深人静,秋风微凉。

附:

    又一曲书爱家的赞歌

    ——序阿滢《秋缘斋书事》

       龚明德

正题中的,是就阿滢在书香味十足的《寻找精神家园》之后又接着推出书香味仍然十足的《秋缘斋书事》来说的。书爱家的精神家园就是书,就是存蓄了不少书的书斋,当然也包含浸透书情乃至世情的书事。

最早是偶然在网上用百度搜索到了阿滢最初的一两个月的《秋缘斋书事》。读了,觉得是好的书人书事的随记文字,真实生动。我发E消息和在电话中跟阿滢说了我的感受,鼓励他写下去。其实,这鼓励是多余的,因为在阿滢,他是一定要继续写下去的。

果然,二○○五年卷《秋缘斋书事》在经过整理编校过后,一年之后如此完整地呈献给书爱家同好了,我为之高兴,称之谓又一曲书爱家的赞歌

有了丰富的阅读经验自然就成了书爱家,这种人大都有做分类内容索引以供日后随时检读之用的习惯。给《秋缘斋书事》做一个详尽的人名索引,会发现这一年的阿滢所经所历的书事国家级别的交往--他录及的书人几乎全是当今在中国有品位的书界活跃着的书人、他录及的书事也几乎全是当今中国有品位的书界生动着的书事。

我不讳言,包括我本人在内的一帮友人如阿滢书中提及的这些老中青书爱家,都是建造当今中国书香社会的生力军中的卓有成绩的文化志愿者。我熟悉这些书爱家的习性,在蒙受他们的恩惠的同时,也为他们力所能及地服过劳役。

这部《秋缘斋书事》,绝大部分篇幅是白描性质的朴素记实。然而,我们一路读下去,却读兴盎然,甚至可以一气快读至卷尾。这跟技巧呀手法呀结构呀等等,都是没有关联的。每一个真心爱书爱到了书爱家这个程度的读书人,只要他愿意像阿滢这样动手记录自己所经所历的书事,他的文字照样是让人读来兴味盎然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就要说到书爱家的独有的生存优势了。爱书,爱到满心满腹或者满铺满炕都是书的人,就可以自称为书爱家了;这里,用不着谦虚或者扭捏。一旦成了真正的书爱家,个人的生活质量随之便具有了古今中外精神贵族们所共有的色彩--就与尘俗社会拉开了距离、就无端地自己觉得自己比只顾赚钱或者当官的人高尚了一些、就不会为鸡毛蒜皮的与书无关的琐事去跟人计较、即使再穷也不会自我萎缩、一不小心当了官也会设法干点"好事"、一不小心发了财就会把钱用在正事上……

总之,在一个正常、文明、上进的国家里,真正的书爱家是自然地不断生成而且受到这个国家的全体成员打心底里钦佩的群体。如果这个群体受到普遍的嘲笑,那么这个国家肯定不正常了、不文明了、不上进了。

还有一个事实,就是:书爱家无法人为地培育成功。正因为如此,大到一个国家,小至一个家族或家庭,有书爱家出现,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少人写了几十几百万字、出版了不少书,但是却无法说他是一个爱书的人,因为他对书没有感情。写作和读书,对于这种人,仅仅是谋生的手段。

什么才是真正的书爱家呢?品完阿滢的《秋缘斋书事》,就可以知道了。

我没有见过阿滢,但是我相信如同没见自牧以前而对自牧感到亲切一样,我对阿滢充满了信任。对阿滢、对自牧,还有对不少同好熟人和朋友,我的说话其实全发自肺腑:我期望我们这些书爱家争取到了"话语权",一定不要只津津乐道于自己,我们要为书香中国的建造添砖加瓦。我在四川文艺出版社当编辑二十五年了,我还没有想到为我自己在这家我打长工的出版社印一本书!

阿滢的《秋缘斋书事》正式印行,可以为爱书人提供一个榜率。借此祝贺。

     《秋缘斋书事》

      王稼句
    阿滢的《秋缘斋书事》将要付梓,来信要我写点什么,放在书前,还说请明德君也写一序,又请自牧、袁滨两君各写一跋。书前书后,既已如此丰盈而匀称,再来一篇岂不有点累赘,屡屡辞谢,未获允准,只好也来凑个份子。前人将“刻部稿”与“娶个小”并称美谈,阿滢印书,自然也是这样的喜事,新人固然是他自己,这快乐却大家可以分享,既然要讨杯酒吃,“秀才人情”自然也是要的,否则上不了桌面,喝不下这杯酒的。古往今来,凡为人做序的,尽管位有尊卑,笔有拙巧,与作者关系也有亲疏远近,但若然追寻起写的因由,这大概也是普遍情形。
  阿滢的这本“书事”,无非是买书、淘书、读书、藏书、写书的琐碎,并且逐日而记,自二零零五年元旦至岁杪,虽不是一天不缺,但那书味已弥漫在阿滢的周围,无时不有,无处不有,真是“氤氲非一香,参差多异色”,他的生活因此而丰富多彩,充满了情趣,这是让人羡慕的。
  说起书的话题来,生旦净丑,各有名角,明德诸君一定有很好的想法,我是没有多少资格的,只好跑跑龙套,说点其他的事。
  凡排日记事的,都可称为日记,然其渊薮甚大。就从写的初衷来说,除借日记体裁创作外,有不想公开而写的,有留着以后或会公开的心思而写的,也有就为公开而写的。当然兼而并行的也有,我认识的某君,“文革”岁月里就同时写两本日记,一本可以公开,或特意要公开,另一本则深藏密锁,谁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还有根据不想公开的日记而重写公开的,如郑振铎先生的《求书日录》,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如今所能看到的古人日记,作者写时都是准备公开的,只是有的写了不久就镌板刊印,有的则隔许多年才姗姗迟来。如范成大的《揽辔录》,乃乾道六年使金时所作,颇多故国兴衰之感,六年后的淳熙三年冬,陆游就在山阴就读得印本,有诗《夜读范至能〈揽辔录〉,言中原父老见使者多挥涕,感其事作绝句》;李心传在嘉定元年成书的《建炎以来系年要录》,也多次引录《揽辔录》的记载。而日本僧人圆仁的《入唐求法巡礼行记》,记唐开成三年至大中元年在中土的见闻经历,在日本以钞本流传了一千多年,直至明治十四年,即公元一九零七年,方由国书刊行会排印出版,收入《续续群书类聚》。虽然刊印有早晚,但作者本意都是想公诸于世的,这自然与传统的写作观有关。古人的写,大凡是一段有意思的生活,且以记录行旅见闻占了大部,逐日而记的写法,无非是行程的规定,故而成为一种文体。记录行旅见闻,自有它的价值,正像卢襄《石湖纪行三录跋》说的,“凡山川风俗,物产古迹,与所从游论述,可喜可感,随笔占记。事核词雅,实具史法。读之若履其地、觏其人,有不知旷数世、隔千里者。前辈卧游之说,有足徵已”。至于记录日常生活,如割肉沽酒、挑水裁衣之类,却是异乎寻常的少。这种日记传统影响了不少人,俞平伯先生就说:“余不常作日记,外出则书之,有事则书之。零落不全,亦罕刊行,外出有记者,微示内子也,若初婚时京津间《别后日记》,余昔游欧美亦各有记。家居不记,大事之来则记之,如一九七六年地震是。”(《壬戌两月日记跋语》)延宕至晚清,封建制度接近土崩瓦解,“文字狱”的残酷告一段落,沉寂的社会发生急剧变化,人性解放已成趋势,日记也出现了多元化,私秘性也就渐渐浓郁起来。
  晚近以来,虽然私秘性日记作为人本主义的产物受到赞赏,但为公开而写的日记实在很多。六年前,我给费在山先生的信里,谈到郁达夫等人的日记,有这样的话:“这些与不想公诸于世的日记不同,自有它的意思在,因为除做起居注的皇上外,寻常的人生不可能天天充实,故而截取一比较充实或有点意思的生活,写出来准备供人阅读。这些日记,除内容比较充实之外,态度亲切,文笔随意,叙述完整,或记寻访幽胜,或记交往名家,或记病榻感悟,或记恋爱悲欢,都有读者感兴趣的内容。当然不能说这些日记是完全真切生活的实录,吃喝拉撤,一一照录,其中也当然有取舍,比如买书访友可以详记,吃花酒打茶围也就省略,但至少是绝大部分的真实。正因为如此,它才有读者,读者对它的兴趣,一半的原因,就是想知道这些不平常人的平常生活。”
  阿滢这本当然是为公开而写的,并且是“即时”公开,那是在“天涯网”的“闲闲书话”。生活在网络时代,自有一种时代的快感,它改变了生活,改变了观念,也改变了人与人的关系,阿滢天天写着,别人也就天天可看,看了还可议论,有了议论,就有互动的意味了,就仿佛清夜的谈话,只少了一杯龙井或咖啡。阿滢写的,当然不是他生活的全部,但在我想来,书与阿滢的关系这样密切,几乎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也就不妨以此来观照他的生活内容。由此联想到那些行旅见闻,阿滢其实也在爬山涉水,那是人生道上的一道绚丽风景,那就慢慢地边走边看吧,书是没有穷尽的,故那风景也是看不完的。既然如此,我就期待着阿滢一卷又一卷的“书事”。
   二○○七年一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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