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印象之布达佩斯:爱也需要理由

    文/小堇

有人说，爱不需要理由，爱就是爱了；有人说，若问爱的理由，一万个够不够？其实，所有的爱，怎么会不需要理由？就算是一见钟情，至少那个人也需要符合自己一贯的梦想。所以，布达佩斯，爱你，同样需要理由。只是，一万个太多，一个足矣。

这个理由就是你在我面前展现出来的样子，符合我一贯的梦想。

走过了非常喜欢的布拉格，也走过了安静亲民的布拉迪斯拉发，就要面对布达佩斯时，竟然有些忐忑，不知道将以什么样的面貌站在你的面前，也不知道你将会在我面前的模样。

来了，就是为了见你，所以，无论如何，让我们共赴这千年之约。

当一条浩瀚大河以一种雄浑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时，依然不是我想象的模样。小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的多瑙河》早就以一种无比优美的力量将每个听到这首曲子见过这首曲名的人收归到梦幻一般的蓝色中，从此，人人梦中都流淌着一条蓝色的大河，浩浩汤汤，一日千里，奔腾入海。

昨天在布拉迪斯拉发初次与它相遇时，还奢望着那只是它最初的模样，一到布达佩斯，它就会蓝如贵妇人的曳地晚礼服，从每一个角度看，都会溢彩流光，摇曳生姿。可是今天，它的颜色依然无异于其他河流。

虽然有点失落，但是布达佩斯用城市的美丽风光将我的心牢牢吸引。尤其是建在多瑙河左岸的山丘上的布达部分，隔河望去，美得令人心醉。

布达和佩斯本来是两座城，建在左岸山丘上的是古布达和布达，建在右岸开阔的平原地区的是佩斯。后来两座城合称为布达佩斯。

循着右岸行走，望着对岸参差错落的房舍。红顶的，白顶的，铜绿色圆顶或尖顶的，一律沿着河岸横向排列，一间间，一座座，就那么或不卑不亢地直接面对你，或掩映在白云下，绿树后。艳而不妖的红，古朴的铜绿，醇厚的白，在白云盛开的蓝天下，沧桑而又现代，透着一种古朴而蓬勃的美。

走在横跨在河上的链子桥上，看桥头威武的雄狮。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雄狮常常以雕塑方式出现在很多建筑物上，尤其在英国，特别是和王室相关的地方，更是随处可见。它所代表的勇气和力量，是举世公认的。只是链子桥上被雕塑师引以为豪的雄狮，却忘了雕刻舌头。当一个孩子发现这个问题并说出来时，羞愤的雕塑师就在他的作品前投河自尽。其实，缺憾或许才是世界的真相。接受缺憾，不也是我们必须要学习的吗？

这座桥被称为布达佩斯最浪漫的桥。车来人往，看不出它的浪漫究竟在何处。是因为它本身的美吗？还是到了夜晚，华灯灿烂，河中也倒映着一座灯火辉煌的桥的时候，相爱的男男女女牵手走在这座桥上，犹如走在人间天上，天上水中，瞬间还原了爱情最纯真的模样和感觉，发出只做鸳鸯不羡仙的感叹？

哈布斯堡家族建的王宫还屹立在山丘上，俯视着日日奔流的多瑙河。在东欧，你会时时听到哈布斯堡这四个字。作为一个统治了欧洲几百年的家族，到了东欧，这个名字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

很多城堡和教堂，都写着哈布斯堡家族的名字。一边观赏，一边听着这个家族的故事，故事中的那些人那些事，诉说的是权力，欲望，野心，手段，也是战争和流血，还有建筑与文化。现在，除了留下来的那些精美的建筑，雕像，和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桥，他们血肉鲜活的容颜都已经化作了尘与土，隐藏在了历史的褶皱里。而我，抚摸着这褶皱，为什么会有莫名的心动？是因为在这一个时空里和他们的相遇吗？

马加什教堂里还留有匈牙利皇帝接受加冕时的体温，那些踌躇满志和意气风发还没来得及在空气中消散，已经换了人间。渔人码头上当年渔人们的交易声还在耳边回响，已经成了情人们约会的最佳地点。帝王没有了，生活在继续。即便河可以断流，生活却无法被斩断。看着坐在河边长椅上悠闲的老人和孩子，看着在夏日明媚的阳光下跑步和骑行的人，看着多瑙河里不停驶过的游轮，走在有着国槐青绿色落蕊的河岸上，嗅着槐花略带清苦的味道，看有轨电车不慌不忙地穿城走巷，感觉到活着的美好。

自由女神在山头高高挺立，风吹得她的衣衫猎猎作响；马加什皇帝猎鹿归来，战果丰硕不仅仅因为鹿，还有缠绵一夜的美丽姑娘；欧根亲王的铁骑将土耳其人打得闻风丧胆，喊杀声遮盖不住他一个人归隐山林的寂寞；而圣子圣父和圣灵的三位一体柱，纪念的是在瘟疫中丧生的苍生，上帝的福祉无处不在。神话，历史，宗教，文化，艺术，在这个城市，一直交会在一起，让这个城市有了一种厚重感。

河右岸气势恢宏的国会大厦，和英国的国会大厦不相上下。主体建筑一模一样，只是布达佩斯的上面有一个红底铜绿色的圆顶，而英国的却是声名远播的大本钟。

正赶上卫兵换岗。两个新轮值的卫兵被长官带领过来，动作整齐划一地几步走到哨位，敬礼，立正！而下岗的卫兵也以同样的步态走到长官面前，立正，敬礼！整个过程才算结束。

这些，都是生活的一部分。生活就是因为这样的点点滴滴，才更加温暖。

站在布达佩斯的最高处，俯瞰整座城市。阳光下，多瑙河平静安详地缓缓流过，将东西两岸分离又连接在一起。闪闪流水，古老建筑，鲜艳色彩，历史与现实，宗教与文化，上帝与生活，都有机地交织在一起。

布达佩斯就是多瑙河上的一颗明珠。若有一天，我顺流而下，随着多瑙河，会不会一直飘进你的梦里？

漫步在瓦茨街上，和熙熙攘攘的各国游客一起，享受着布达佩斯尘世生活的温暖与快乐。这温暖与快乐，同样让你沉迷，沉迷在这样一座城市里，不愿醒来。

个人简介：

    小堇，原名李晶，聊城一中高级语文教师，现任教于聊城市外国语学校。聊城市作协会员，曾发表过剧本、小说和多篇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