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老式火车票大小的卡片，33.5年前的。记录了一段往事。卡片上打印了63.5公斤的体重读数，还有1.70的身高读数。只是没有打印具体的年月日。不过我当天自己用笔补充了89、7、9这几个数字。后来查得，这是一个星期日。那时体重相当标准。33年后，民脂民膏搜刮在身不少。具体多少就不好意西的啦。
至于地点，我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在郑州紫荆山百货商场的大门内。那段时间我被搁浅在郑州。5/25到7/15。1989年5月25日半下午坐车离开北京去郑州。6月初事情办完要回去，电话一打，所办主任声浩说，先别回来，等等再说。于是这一等就到7月中旬，说可以了。7月14日在郑州踏上回程，次日不知具体什么时间回到北京。在郑州后来的那段时间，具体没啥事，也不敢乱转悠看河南各地风景，帝京身份证，中央部委单位的年轻人，那几个月在京外都敏感。那天周末我没事骑车从关虎屯到紫荆山商场转了转，看到称体重量身高的机器，塞了几个硬币，得了这么一个记录。这张卡片上的读数我一直记得（不过误记为62.5，贪污了一公斤）。这张卡片我保留了下来，只是几经搬家，要找的时候找不到。没想到这次翻东西时出现了。于是先拍一张照片将之以电子版本收起来，作为历史证据。2019年7月从乌兰察布到郑州，拐道去滑县后，在郑州住下，我特意在紫金山百货地铁站出来溜达了一圈。
夏日的中州，极其的热。对于中原的热，1987年夏天我早有领教。那年在中央讲师团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豫北分团负责的点新乡师专英语专业支教，五月份豫北新乡就热得要命。那年春晚，费翔唱冬天里的一把火，结果应在大兴安岭。七月考试后放假前，新乡我们三位世经所捷农，外文所老姚和西欧所的我相约上了一趟华山，享受了几天秦岭的清凉。
那次去郑州是中原经济和对外贸易方面的调研。这项调研本来5月上旬就要办的。因为帝京一时热闹非凡，看了好一阵热闹之后。风声变化后，5/23下午，看一圈热闹后我回到东长安街后楼的办公室，所长湘鲁，副所长嘉明，所办主任声浩三位在大厅里说着什么。我进去后，过一会，声浩说，该走就走吧。我知道他们仨的意思，于是就开始踅摸票。没想到，那时进出帝京的火车几乎不卖票。那就动上车再补票的脑筋。
一朋友老杨有同学自京南下返回贵阳。我南下郑州，都走京广线。于是打算与贵阳老六一起动身（后来常去贵阳，也常在老六河滨公园的茶室喝茶吃饭），我中途下，他继续南下株洲转湘黔线到贵阳。25日半下午我们到北京站，是用5分钱一张的站台票进去的。贵阳的车也如期拉进站台。老六一看，车厢里已经满满当当，连个座位都没有，估计卧铺更够呛。他打了退堂鼓，说没卧铺熬到贵阳很难。于是他返回海运仓去想法弄到卧铺后再走。我呢，既然出来了，那就走吧。但是贵阳的车人这么多，简直跟春运时差不多，连站的地儿都快没了。于是决定再等等看其他南下的车，往武汉，往西安宝鸡成都或兰州方向的，只要是过郑州的车都可以。等了一阵，同一个月台拉进来一列火车，问了一下是到西安的。再问是走太原风陵渡南同蒲线的，还是走郑州陇海线的。说是走郑州的。OK，上了再说。记得是第二天清晨天亮后到达郑州。同车的旅客以离开北京的学生为主，郑州哗啦啦下了好多。我跟着别人出站时，出站口竟然也没人查票。我当时就想，一张站台票5分钱，北京到郑州。
当时我没问清列车车次，后来想弄清，多年过去就很难了，因为90年代后全国列车数次提速改车次。想通过发车，到站的时间来倒推具体哪一趟列车，几乎不可能。我本以为是北京西安的车，后来发现，当时的旅客列车时刻表上所有北京经郑州到西安的车，都对不上清晨到达郑州的时间点。要么天还没亮，要么日上三竿。
后来我找到一本1992/3年度的旅客列车时刻表，查来查去，只有北京经郑州的到兰州/西宁的121次列车，时间上似乎对得上我当初坐的那趟车。19:58分发车，到达郑州为次日6:02。但是这趟车北京发车的时间又早于北京贵阳的149次列车，始发时间为21:24，到达郑州为次日7:49。跟老六放弃没坐，而我后来上车的时间顺序有误。查1986年的旅客列车时刻表，121次的北京发车时间是晚上19:27，到郑州8：46。而北京贵阳的149次则是上午9：22北京发车，到郑州是晚上19:40。肯定不是的。而1986年的京西直快279次，北京发车20:23，到郑州是次日7:05。
我手头没找到1989/90年版的全国旅客列车时刻表，不知道1990/1991年是否有过比较大的列车时间调整。因此我不敢完全确定是不是北京到兰州/西宁的那趟车。也有可能是京西直快279次。权且如此说一说吧。
那年在郑州时，还接待了北京老友陈王夫妇。他俩说，当初结婚都忙着，没出去旅行。这次事都停下来，干脆出门转一圈，走京兰线到大同、兰州，再转到西安想看看老友刘半城（他也是我们的老朋友）。结果刘半城的弟弟说他下乡去陕北了。于是他俩稍作停留又到郑州。想着有一个老杨肯定在。结果老杨那天也临时下乡。老杨（北大出身）的秘书来找我，说是北京来的朋友，你去看看是否也熟悉。他们没想到我在，还能招呼他俩。那时出门都是靠朋友。先聊天，再吃晚饭，然后请他们在我住处聊天并凑合一夜。老杨第二天从乡下返回，我陪他俩去了老杨住处。三十三年前旧事，想来恍若隔世。
再后来，西部中心在云南德宏做调研的俩郑州籍弟兄冯和杨绕道成都宝鸡回了郑州。他们已经从昆明走到武汉，火车不通；于是掉头回贵阳转重庆到成都这么一大圈。他们一回来，我就多了几个蹭吃蹭喝的机会。只是那时我也差不多要回帝京了。
下图是1986/7年的全国旅客列车时刻表。九十年代之前，我出门或者休假，都选择坐火车，因此每年都会买一本列车时刻表，便利一张长途车票的有效期内多次改签转乘，多转几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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