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阅读 ↑ 别无他物
原题目:《惘然记》
作者:寒山落梅
编辑:阿独
冬至的午后。节日的气息还未散去。看一个不相干的老电视剧一一《上海往事》。提到上海,很多人都会想到一个名字一一张爱玲。是的,张爱玲。上海是属于张爱玲的,我所知道的上海是张爱玲的上海。
选了最后一集来看。明知道这是她一生的收梢。明知道会落泪。可我同她一样,喜欢这人生的残酷与寂寞。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唯有同类,才能相知相惜。外人,永远不谙其中味。
整整一集,四十多分钟片长,除一个叫林式同的来看过她三次外,她再无交往的人。每天,她穿着廉价的白色旅馆拖鞋,颤微微的走在大街上。不停的搬家,小说手稿在搬家过程中丢失。看牙医,躲跳虱,取信件,除此,便不再出门。也偶尔出去,在夜晚。这一点和我相同。我喜欢夜间出去,只是不想多花时间在与熟人的打招呼上,或者干脆是想清静。
画面转换的很快,一年,两年……始终是她一个人。没有家人,朋友,孩子。俗世的一切欢乐都与她无关。她也不稀罕这些东西。
林式同打电话给她,说要到上海出差,有没有需要托办的事。她怔了一下,呆了许久,说没有。她是这样决绝的,至死,她再没回过上海。那里有她的爱,青春,痛,恨。她是要彻底割断了。
夜晚,月光下,她拿出相簿,一页一页,翻看那些旧照片。如水年华,一浪一浪如月光涌过来,依稀昨日的事……她感叹,恍如隔世。
她写道:人老了,做了时间的俘虏。而她仿佛要与时间抗争似的。那天,她拿了一张有金日成去世消息的报纸照像。她笑自己,好像是为了向别人证明她还活在当世似的。她做隐形人太久了。国内的好多人几乎把她当宋朝文物了。
镜头一晃,就到了九五年……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她叹息。她躺下来,蜷缩到一起,闭上眼,仿佛听到女童背诗的清脆稚音,又听到低沉的男音喊着“ 爱玲,爱玲“;转过身,又依稀听见慈爱的女声唤着“ 小瑛,小瑛”,那是她的乳名。她将在这些爱里沉沉的睡去了。
再一个镜头,已是玫瑰花瓣和骨灰飘洒在海上的场景。红,白两色的玫瑰被水渐渐卷走了,那是她的红玫瑰与白玫瑰。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从此,世间少了一个叫张爱玲的女子。却多了一段传奇。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她写下了《惘然记》。
还是学生时,就是张迷,曾处处模仿张爱玲,从发型,神情,服装到文字。有同学开玩笑说,我长得有些像她。可是,终究,世间只有一个张爱玲。她的孤寒,是高不可攀的。
如今,我也是身在异域了。也常常是一个人闭门写作。独自眠餐独自行。很多的人生况味,如秋夜月,桥上霜,雨中树,深深,渗进了灵魂深处。
再不必模仿了。懂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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