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阅读别无他物
一步步踱到目的地,望着门口热热闹闹的一群人站着迎接客人,好几个米色的长裙左右晃动,而最醒目的该是新娘子的笑容,远远便看见,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嵌在嘴边像是有东西戳了进去似的。
走进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二十年未变,那是新郎。记忆里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总是默默地不说话,我们并没有什么交集,也就是记得有这样一个人。新郎和新娘是有缘分的,在春夏秋冬更迭了20余个年头后突然走到了一起。是啊,的确是有缘分的!
我堆起笑容来再走进了,不知道说点什么,又似乎该说点什么,于是应景的讲了一句:“新娘子,今天真漂亮。”说着,从新娘子身后露出一位熟悉得已叫不出名字的脸,小学毕业后我们该是第一次碰面。
参加老同学的婚礼有一点非常有趣,就是能遇见一些已经没有记忆却一见如故的脸,那感觉,像是在从过去的记忆里淘宝,淘出一些老古董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不停地和身边的人说这个是谁,那个是谁?这个变样了?那个现在怎么样了?其实是没多大意思的事,但一八卦起来就似乎特别有趣。
后面的一桌也是同学桌,粗粗扫了一眼,一位圆脸的姑娘正坐期间,和身旁的人有说有笑。那个姑娘我是认识的,初中,同校。我相信她一定也看到了我,只是,我们谁都没有上前去打招呼。外貌也还是没变,一头中长发被随意折起扎着,看得出,她并没有打扮。时间真是奇妙的魔法师,让曾经熟识的人变成了陌生人。
我的正前方隔了一桌,一位女子头发披肩,白体恤干净利落,印象里她一直在笑。叫不上名字,但笃定,也曾是校友。她好像很开心似的,但只是“好像”!距离婚礼仪式开始不到十分钟,右边过道里闯入一个戴墨镜的女子。她进了大厅还不忘拿下帅气的墨镜,想必已是赚足了眼球。坐定,墨镜下的人原来是又一名小学同学。世界果然大,大到在同一个城市里的人竟然十几二十年都遇不到一次。
高亢的音乐一阵阵响起,又听见那个架着黑框眼镜,发型不规则的男司仪复读机般得声音。这里还是得澄清一下,司仪是个好司仪,只是在婚礼上见得多了,而每场婚礼的内容和主持词又大致相同,于是便类似于复读机了。
新嫁娘着白纱挽着父亲的手,等待着她的王子。幸福是他们的,百感交集却留给了父亲。司仪总是擅长于在音乐最合适的时候说最催泪的话,惹哭了新娘,感动着嘉宾。而那位老父亲,面容淡定,却把泪,留在了心头里。谁说不是呢?微颤的肩头不漏声色地出卖了他。含辛茹苦养女二十余载,一朝嫁作他人妇,是怎样的不舍和感伤?
闹哄哄地婚礼继续进行着,一直到结束也还是闹哄哄。待新娘子换完红色礼服,忙碌的人们已走了一大半。如今的婚礼更多的像是一种过场的形式,到点就散。真正来祝福留到最后的是那么几个还是那么几个。
太阳一升一落,一天就过去了。一场婚礼结束,到明天,也就被所有人遗忘了。人们又各自忙碌着,该结婚的结婚,该参加婚礼的又继续下一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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