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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内的这个位置,正好看见雾色缭绕的黄昏,迷迷离离。
墙根诺大个蛛网,影影绰绰在暮色里闪烁,跃墙而来的谷子壳整齐地挂在上面,蜘蛛缱慻着夏日蚊虫在款步轻移;鸡舍的门敞开着,便见邻居大嫂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是她家孩子顽皮,走丢了一只乌鸡。黄昏在雾色里凝重,乌鸡看不清回家的路,权且找个安静隐蔽的角落栖息了吧。
习惯了这个样子望着窗外,是特别眷恋这深秋的黄昏,不要清茶一杯,也不要曲声悠扬,就这个安静的样子便好。
一切的美好与过往好像都与这深秋的黄昏有所牵挂,记忆借着暮色穿梭在黄昏里。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没有嬉笑,没有吵闹,就是那样静静的,静静的······ 现在想来,那时候哥哥淘气,姐姐身体很弱,弟弟嗷嗷待哺,爷爷又糊糊涂涂,父亲常年在外,家里家外母亲那里顾的上管我,这样我的童年就是坐在父亲的肩头,沿着那曲曲折折的小路反反复复走了又走······· 记忆里父亲工作的地方,院子很大,中间一条窄窄的引道,引道自南而北,东边一畦卷心菜,西边却是玉米。在那无边无际的夏日,父亲折一枝小棍给我,我就开始为那没完没了的菜青虫忙活,父亲有永远做不完的工作。傍晚时分,我累了,父亲肯定也是累了,他走出来,把我从地上拉起,轻轻拍掉我身上的尘土,带我回家。想起那时最快乐的时光是萤火虫盛行的时候,吃过晚饭,萤火虫便在院子里肆无忌惮地飞来飞去,父亲这个时候会抓住几个,然后帮我放在空空的火柴盒子里,第二天打开,只是灰不溜秋几条虫子,失望的情绪里剩下的便是浮想联翩了。
父亲不擅长做饭,也从来不曾记得和父亲吃过什么饭。很多时候都是在老乡们东家一顿西家一顿的请着吃饭,当然不记得吃什么了。记忆犹新的却是,在父亲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两个很大很大的姐姐会抱着我去她们家喝咸咸的米粥。后来诺大个院子里多了两个玩伴,他们是哥哥姐姐的年龄,不上学,因为姐弟都是聋哑,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他们陪伴我。然而,几天前偶遇他们,无论怎样他们都已认不得我了!
往事历历在目,那长长的蜿蜒的小路,那厚实温暖的肩膀,那咸咸的米粥,还有那聋哑的姐弟——-我的儿时是那样祥和而安静!
如今,物是人非,父亲离我已很久很远了······
有一种感伤堆砌的叹息在窗帘即将拉上的一瞬没有了声响。猫儿奔走嬉闹一天,在清凉的黄昏蹲在门外呢喃,她很矜持,如果不是知道她要回来,她的叫声不容易被觉察。
黄昏在我宁静的样子里做着无忧无虑的梦,我也学着黄昏的样子就着暮色享受着这份独有的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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