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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让我们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毕业,毕业》

作者:如月

这几天一直强撑着,时刻提醒自己要现实一点,大学毕业了,将要面对别人口中“残酷的社会”,还怎么允许自己分出时间来瞎矫情呢。所以我采取了如下措施:不去看关于毕业的文章;不去想大学里的人和事;最近的口头禅也改为“你怎么这么天真呢”,以这样的开头来哔哩啪啦的毒舌周围有理想主义“苗头”的小伙伴。我觉得这样可以避免涌动不止的悲伤,我很怕,因为这场难过一旦开始,就会持续好久好久。
  

一切都保持的很好的时候,还是看到闺蜜发来的信息:“我今晚的火车回学校,收拾了东西就回家,然后去北京。”这样,忽然有了最后一面的感觉,忽然感觉毕业和自己挨的这么近,如此真实,仿佛伸手可触。那扇锁住情感洪水的闸门忽然被劈开了,那浪,那汹涌,那迎面而来的无形的拳掌,让我定在了椅子上,无法继续备考。 
  

怎么可能不去想呢?大学四年,现在想来很快很快,转眼就到了时光的尾巴上。大一刚入学的模样已经模糊了,只记得和同学结伴去操场军训,拖拖拉拉在最后的时间归队;手忙脚乱的整理床铺,应付宿舍检查;排很长的队在食堂打饭,还好奇的打量着学长学姐;参加很多社团活动,觉得一切新鲜。而现在走在校园,看着路上的学生会想,没有几个比自己大的了,自己是最老的一群。这个年纪不尴不尬,六一的时候,很多“大孩子”都在闹,按年龄,我们已经离童年很遥远,可是心底还是偷偷希望自己情商智商低下时犯的错,可以被人用“TA还小”这样的理由原谅,可是愈是往前走,现实愈是坚硬,慢慢的,错了就是错了,没有那么多的宽容和余地,学会改正和承担后果更实际些。到超市称绵砂糖,售货的阿姨猜我应该十来岁,还说是大人让你出来买东西的吧…听到这样的想法,我哑然失笑,原来被说了年轻,也会觉得不自在,生怕被人觉得幼稚了去。

今天到学校,我知道小W过两天就回家了,而这一走,走不知何时再见。和她吃饭,看电影,逛校园,很多时候在沉默,或者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后来便开始老气横秋的叮嘱她些“大道理”,我希望她以后也能过的好,而那些关于珍重之类肉麻的话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甚至不能故作轻松的开一个玩笑。脑海里时常蹦出古人所作的关于惜别的诗句,原来关于离别的诗有那么多那么多,真的体会到了诗人当时的心情,它们比以前在语文课上老师检查背诵的时候深刻太多了。即使千年之后的现在,我们有了手机,有了朋友的电话,扣扣,微信,还是有工作,地域之类将我们隔开,不再能够朝夕相处了,我的面容在你的记忆里会不会日渐寡淡了呢?会不会有一天,我在你的生活里,变得没有那么重要……新的一程,还会有新的小伙伴陪你走下去,真的是让人高兴又难过。

临近毕业大大小小的聚餐,班里的散伙饭是人最全最多的一次。小M宿舍的女生把《北京东路的日子》改编成了我们学校所在的“红旗中路的日子”,看着她们一起合唱,我竟然眼眶泛湿,忽然有种流泪的冲动,真的感觉被煽情到了,看到班长已经哭了,像孩子一样止不住的哭……刚进大学,抱怨过大学这,那的,可是现在回想四年的时光,一路上意外的收获了这么多惊喜和感动。许多的人,许多的事,在脑海里还那么的生动,是以有温度的存在,真幸运,一直被时光,被你们温柔对待。尤其是小X,你一直骂我们,保护我们,可是难过时,总是一副倔强的样子,仿佛不需要任何人操心。那天刷到你的状态,说最近过得不太好,我看了半天,想要说点什么,又觉得空洞。忽然觉得自己渺小,自己喜欢的人们,却无法把他们拉出沼泽地…如果有一天可以,我想要变得强大,然后温柔的保护你,你们。


刚认识小F的时候,他说他写的文把一个大老爷们看哭了,还非要请他吃饭喝酒,我当时不信,后来看过他写的东西,我信了,这事一定是真的,因为我从不知道有人可以把散文写的那么真实细腻,伤感又浪漫,竟然有人具有如此敏锐的情思,深邃的思想和柔软的灵魂,我认识的人里还没有见过比他写的更好的,也许别人写的词句更好,但是他写的却能触动到人的内心,我觉得这一点,很多作家都比不上,对比之下,他们的散文更像是矫情无味的呻吟。
    

就是这样一个用文字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几天前他说,自己很久不写东西了,深夜想要记录点什么,却只能点着烟发呆,良久才能憋出一行半句。我真的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几年的光景,从学校毕业到异乡工作,究竟是什么让他遗忘了文字,或许是吃了足够多的盐,走了足够长的路,心灵不再会那么容易疼痛,变得很坚硬,看似无坚不摧,可是也不再会被天边的云的形状和指尖的风的方向所打动了。
    

渴望变得坚强,可是又害怕有一种坚强。想起有人说过,还能够流泪就是好的,最可怕的是不再会流眼泪。所以想以一句巨俗巨经典的话结尾:
    

在路上,让我们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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