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忙着打年货、有些人忙着抢票、有些人忙着备货、有些人忙着拿现金到处找货车。还有一些人,则是赔着笑脸,90度鞠躬跟着欠账的“爷爷”们讨债。昨天一个朋友满脸忧愁,因为他也是讨债大军中的一员。“年关年关,这个关不好过啊!”每年过年,对于他来说,历劫一般。他是工程分包商,下面一堆跟他要钱过年的。而总包商一到过年,就开始玩躲猫猫游戏,不论到哪都只会扑个大空。
那时我大概八九岁,村里的人都还在为填饱肚子而奋斗。孩子们的学费全部指望着爸爸们外出务工挣点来。老爸的木工手艺不错, 一般过了元宵节便会有邻村的包工头来找他去外面做工。那时不似现在,凡事先立个合同字据,一切全凭个人口头承诺。最多会托熟识的人去打探一下包工头的个人品性,如此了了。老爸想也没想,就跟着他去了,平时管吃管住,工资年底一起结。熬啊熬,终于到年底了。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老爸回来,却未带回来一分钱。“还没结账吗?这过年等着钱割点肉,再给他俩做一身新衣裳呢!”老妈忍不住问。“老板说还在等上头的给钱,让我过几天上他家拿去!”老爸无可奈何地说。“那咋办呢?要不我明天上街先把那几只鸡卖了,先把过年的东西预备上,衣裳再不做,裁缝店都要关门了!”老妈也知这事急不得。
“钱结着了没?”老妈一看老爸这副模样,便心里有了底,只是不愿相信。“他说他也没拿着钱,天天去堵大老板呢!说再给他宽限几日”说完,老爸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看你爸那老好样,人家一说没钱他就回来了。你不去要的话,没钱,你和二子明年都没学上了。“老妈半哄半吓地说。我妈领着我到那家的山墙头,她止了步,让我自己一个人去,结束后自个儿回家。一进院子,看到一个女人在压水井台上用槌棒砸着衣服。看我进来,忙停了动作,手在围裙上擦了两把,问我是哪家的孩子。我说明来意,她很不好意思地说她家男人也外出要账去了,这会儿不在家,家里也实在没钱。“我不管,没钱我和我弟就没学上了,今天一定要把我爸的工钱结给我。你不给,我就不走了!“我自顾自地端个小板凳在她家堂屋里坐下。那女人也没办法,抓了一把过年准备的糖果和瓜子给我,继续洗衣服。男人看到我,女人告诉他我是来替父要账的,他脸上立马无奈中夹杂着难为之情,那表情一直烙在我的脑海中。“真对不住,现在真没钱给你,这边有我家准备着过年的烟花,要不你拿回去放吧!“他满脸的愧疚。我则眼前一亮,平时连鞭炮我们都是拆了一个一个放的,哪里见过这么多这么漂亮的烟花。我妈见到我这么开心,以为钱要着了。一听我说完,气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生活不易,多站在别人的角度,多点理解和宽容。同时也提醒广大的务工朋友,工作前一定先签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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