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与解放：
-
反对存在主义
主要理由之一
即“愿意自由”
-
这个格言
只是一个
空洞表述
-
它未提出
任何具体
行动内容
-
这是因为人们一开始
就将自由这一个词的
具体意义掏之一大空
-
自由只有
介入世界
才能实现：
-
走向自由的
计划只有在
确定的行为
当中才能够
得到大体现
-
愿意，自由
愿意，揭示存在
-
这个是
惟一和
同一的
选择
-
通过这个选择
-
自由
的积极性
和建设性
的步骤
-
才得以确定
-
这个自由
将在不断被超越的运动
当中使存在过渡到生存
-
科学、技术、
艺术和哲学
-
便是
生存对存在的
不确定的征服：
-
只有通过承担
这些征服行动
-
才能使得，它们
恢复真实的面目
-
只有在
这一种
承担的
照耀下
-
进步这个词
才能找到它
真实的意义
-
问题不在于
接近，某个
固定的词语：
-
如：
绝对的知识
或人的幸福
或美的完善
-
那样的话：
任何人类
努力将会
注定失败
-
因为人，每当，前进一步
地平线，就会，后退一步
-
重要的是
人要继续，推进
他对生存的扩展
-
并把这个努力
当作是绝对物
予以回收
-
如果，科学
对于，严肃
带来的眩晕
做出，让步
-
若它企图
达到存在、
包含存在或
拥有存在
-
那么
科学注定
就要失败
-
但只要科学把自己
当作就是一种自由
介入已知物的思想
-
在每次发现
不以与事物
融合为目标
-
而以新发现的
可能性为目标
-
科学也就能够
找到它的真理
-
而精神主体所投射的东西
就是其自由的具体的实现
-
人们有时主张在技术当中
寻找一种科学的客观证明
-
但通常情况是：
数学家，关注的是数学
物理学家关心的是物理
而不是这些科学的应用
-
况且
技术之本身
亦也未得到
客观的证明
-
如果技术
将它所能
实现的时间
和劳动经济
作为目的
-
将它
所能达到的
舒适和奢侈
作为目的
-
那么技术
就会显得
毫无用处
荒诞不经：
-
因为
人们所能节约的时间
并不能储存在仓库里
--
想要节省生存
那是矛盾做法
-
因为生存
恰恰只能
消费当中
才能存在
-
我们完全可以证明：
飞机、机器、电话
-
并不能够
使今天的人们
比过去的人们
更加幸福
-
事实上，问题不在于
给人们以时间和幸福
-
也不在于，停止生活的运动：
问题在于，促就生活的实现
-
如果
技术宣称要去填补
存在所具有的缺失
那它就会彻底失败
-
如果，人们认为通过它
生存，非但并不能指望
建立在存在的安全之上
-
而是将自己抛向自己的前面
以便将自己抛向更远的地方
-
认为生存的目的
-
就是要
通过将事物
转变为工具
-
通过向人们打开
永远崭新的可能性
从而无限地揭示存在
-
那么技术
就能摆脱
任何指责
-
至于艺术，我们已经说过
它不应该，主张建立偶像
-
它应该向人们揭示生存
将生存当作生存的理由
--
这就是
柏拉图
的想法
-
他企图将人们
从凡尘俗世中
解救出来
-
把他们送上
思想的天国
-
所以他才会
谴责诗人们
--
然而人道主义则相反
它会从反面给诗人们
戴上桂冠
-
艺术将过渡物
揭示为绝对物
--
因为过渡的生存
贯穿很多个世纪
-
那么
在这些世纪
的历程当中
-
艺术也应
坚持这个
-
永远也不会
完成的揭示
-
因此
人类的
建设性
活动
-
只有当它，作为
通向自由的运动
-
而被人们
承担起时
才会具有
价值和意义
-
反过来
人们也
可看到
这样一个运动
那是很具体的：
如
发现、发明、
工业、文化、
绘画、书籍等
-
它们很具体地
布满了整世界
-
向人们
开放着
多种具体
的可能性
-
我们也许可以
梦想一个未来
-
到那时，人们的自由的用途
就是对自由本身的自由扩展：
-
所有的人都
可以有一种
建设性活动
-
每个人都
可以通过
他的计划
积极构建
他的未来
-
但今天的事实是
有些人只能通过
一种消极的活动
证明他们的生活
-
我们看到：
人人都在
超越自己
-
但可能
出现的
情况是：
这一种
超越毫无结果地
陷入自身的困境
-
因人们将它
与它的目的
割裂了开来
-
正在这里形成了
一种压迫的处境
-
这样一种处境
从来都不自然：
-
人不会受到
事物的压迫
-
因此
除非是一位
敲打石块的
天真儿童
-
或一位命令
鞭打大海的
迷途王子
-
人
不会起来
反对事物：
-
他只能够
和其他人
进行对抗
-
事物的阻力
支持着
人类的行动
-
就像
空气的阻力支撑
白鸽的飞翔一样
-
通过将自身
投射到阻力之中
人已接受了阻力
-
把它作为
一种障碍
-
人承担起了
失败的风险
-
因为
失败中
看不到
对自由
的否定
-
探险者知道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
他可能会被迫后退
-
学者知道某个事件
可能永远弄不明白
-
技工知道
他的试验
可能流产：
-
这种退却
这些错误
也还都是
揭示世界的
一种方式
-
诚然
物质障碍
会残忍地
阻碍一项事业：
-
水灾、地震、蝗灾、
流行病、瘟疫
等都是天灾；
-
但这就印证了
斯多葛主义的
真理：
应该承担
这些灾难
因为他永远也都
不能为任何事物
拒绝责任
-
任何
事物的毁灭
对于他来说
永也不会是
彻底的破产
-
甚至他的死亡
也非一件坏事
-
因为只有当他
是会死的人时
他才是一个人：
他应承担死亡
-
即把死亡
当作生命的
自然终点
-
当作
任何生活步骤
所带来的风险
-
只有人才是
人的敌人
-
只有人才能
窃取人的
行为的意义、
生活的意义
-
因为也
只有人才可以确认
人们处于生存当中
-
实在把人
看作自由
-
也正是在这里
斯多葛主义关于
“不取决于我们的东西”
和
“取决于我们的”东西
之间种种区别
显得有些不足：
-
因为
“我们”人数众多
而不是一个人
-
每个人都
依赖他人
-
而通过他人
在我的身上
引发的东西
-
其意义也取决于我
-
人们经受到
战争和占领
-
并不会像经受
一场地震那样：
-
人们必须
采取拥护
或者反对
的立场
-
通过
这一种选择
外来的意志
便即成为了
同盟的意志或
敌对的意志
-
正是这种
相互依赖
解释了：
压迫是可能的
而且是可恶的
-
我们看到：
我的自由
要得实现
-
那就要走向
开放的未来：
-
其他的人
为我打开了
未来的大门
-
正是
他们组成了
明天的世界
-
正在确定
我的未来
-
但是
如果他们不能
让我参与这场
建设性的运动
-
而让我
白白消耗
我的超验
-
如果
他们让我处在
他们所争取的
这个水平之下
-
而他们则在
这个水平之上
开始新的征服
-
那么
他们就割断了
我的未来之路
-
他们把我
变成事物
-
生活同时，要致力于
永久延续和自我超越
-
如果生活
只是进行
自我保持
-
那么生活就是
不让自己死去
-
那么，人类的
生存，就无异于
荒诞的植物生长
-
一种真正的生活
-
只有在其
永久延续的努力
融入到超越中时
才能够得到证明
-
而且这个超越
没有别的界限
-
只有
主体对自身
指定的界限
-
压迫将世界
分成两流派：
-
有人通过，将人类抛向
它的前方，而建设人类
-
另一些人
注定原地踏步
没有任何希望
-
而其目的仅仅是
保持一种集体性
-
他们的生活即是一些
机械行为的纯粹重复
-
他们的休闲仅仅是
恢复，他们的体力
-
压迫者，从他们的
超验中，获取养分
-
拒绝用自由的认可
延续，他们的超验
-
被压迫者只剩下一种解决办法：
那就是否认这个人类的协调性
-
主张排斥
这个人类
是要证明
只有起来
反抗暴君
-
被压迫者
才会是人
才能自由
-
为了预防
这种反抗
-
压迫的诡计之一
就是自我掩盖在
自然的处境之中：
-
因为
人们确实
不会起来
反抗自然
-
当一位
保守者
想要去
展示无产阶级
没有被压迫时
-
他会说
现在对财富的分配
是一种自然的事实
无法拒绝
这种分配
-
毫无疑问，他会
理直气壮地证明
-
而且严格地去说
人们并没有窃取
工人劳动的成果
-
因为
窃取这个词意味着
存在一种社会公约
-
而这一种
公约允许
这类剥削
-
革命者通过这个词
所指出来的意思
即就是现有的体制
是一种人类的事实
-
作为这样
一种事实
必须拒绝
-
这种拒绝
将会割断压迫者
通向未来的意志
-
即他想要
独自投射
的未来：
-
另一个未来
将会替代它
这个必就是
革命的未来
-
斗争
不是一些词语
或是一些思想
-
它是真实的
它是具体的：
-
若是后者的未来胜利
而非前者的未来胜利
那么被压迫者将实现
积极的和开放的自由
-
压迫者
就将变成
一个障碍
一个事物
-
故有
两种超越
既成现实
的方式：
-
它与继续旅行
或者逃出监狱
有着天壤之别
-
在两种情况下：
-
既成现实
就出现在
超越之中
-
但一种情况下
它以被接受
的身份出现
-
另一种情况下
它以被拒绝
的身份出现
-
这就形成了根本的区别
黑格尔在用“aufheben”
这个模棱两可的词汇时
即就混淆了这两个运动
-
正在这个
模糊性上
-
建立了某种
乐观主义的大厦
这一种乐观主义
否定失败与死亡
-
这里头让我们把世界的未来
看作一个持续与和谐的发展
-
这种混淆
既是原因
也是后果
-
它
是对累赘的
而又唯心的
软弱无能的
一种完美总结
-
马克思就此事
责备过黑格尔
对于这种软弱
-
马克思
提出要用
现实主义
的强硬性
去对抗它
-
反抗不会融入到
世界的和谐发展中
它不愿意融入其中
-
而是要在
这个世界的心脏爆发
打破世界的连续性
-
如果说马克思
不以积极的语气
而以消极的语气
来定义无产阶级
的态度
-
这并非偶然：
-
他没有把
无产阶级表现为
自我确定的阶级
-
也没有
把它表现而为
正在努力实现
无阶级社会的
阶级
-
而首先是把它
表现而为一个
试图自我消除
的阶级
-
这恰恰是因为她
只有消极的出路
-
所以这种处境
必须要被消除
-
消除这种处境和
所有人都有关系
-
马克思自己也说过
压迫者和被压迫者
都在其中：
-
因为每一方
都需要众人
都是自由的
-
有的情况下
奴隶并不知
他身受奴役
-
必须从外部给他
带来解放的种子：
-
他的顺从
不足以为
强加在
他身上的
暴政开脱
-
当人们成功地
欺骗了奴隶后
奴隶就顺从了
-
他不觉得
他的处境
是强加
给他的
-
而是自然
直接给予的
是上帝赐予的
是强权规定的
-
进行反抗
将会没有
任何意义
-
因此
并非通过
放弃自由
就可接受
他的状况
-
因为他甚至不能
幻想另一个状况：
-
他的
无知将他
封在这个
世界内部
-
他可以凭着诸如与同伴们的关系
作为道德的人和自由的人生活着
-
保守者
便即从中
得出结论：
不应打破
这种平静
-
既不应该给百姓通报情况
也不应该给被奴役的土人
提供舒适条件
-
应该堵住
“煽动者”
的嘴巴
-
这是莫拉斯的一个
故事所表达的意思：
不应该叫醒沉睡者
-
因为这将使
他们苏醒后
走向痛苦
-
诚然
这里边说的并非
本以解放的借口
不顾人们的意志
-
把人们
抛向到一个
全新的世界、
-
一个他们
没有选择
的世界
-
而且对于
这个世界
-
他们
没有任何
控制能力
-
卡罗来纳州的
黑奴制拥护者
-
很有道理地
直面那一些
胜利者指出：
那一些
年老的
黑奴在
自由面前
晕头转向
不知自由
有什么用
-
哭喊着要回到他们
从前的奴隶主身边
-
这虚假的解放
——
在某些情况下
这甚至就是
不可避免的
——
困扰着那些
曾是牺牲品的人
就像是盲目命运
对他们的新打击
-
那么需要做的：
就是向无知的奴隶
提供用反抗，来去
超越其处境的方法
就是要消除
奴隶的无知
--
我们知道十九世纪
社会主义者的问题
-
正是
要在无产阶级身上
发展一种阶级意识
-
例如，我们在某个
弗洛拉·特里斯坦的一生中看到
这样一种任务是多么的徒劳无益：
-
她为
劳动者
所考虑
的利益
-
首先必须在没有
劳动者的情况下
给他们做出考虑
-
但保守者
不禁要问
-
你们
有什么权力
为他人考虑
-
保守者仅仅不过是
把劳动者或者土著
当作“一个大孩子”
-
并毫不犹豫地
支配一个孩子
的意志
-
实际上
没有比以外人的身份
来干涉一个并不属于
我们自己的命运
更为任意的做法：
-
这甚至是一种
（公民意义上的）
慈悲的丑恶行径
-
他
从外部施舍，这种慈悲
任凭分配者，随心所欲
-
而且
分配者和
他的对象
是分裂的
-
只是，自由的事业
并不是他人的事业
也不是自己的事业：
-
它是人类普遍的事业
-
若我想要奴隶
能意识到自己
被奴役的处境
-
同时就要
不让自己
成为暴君
——
因为任何回避
即就等于同谋
-
而同谋在此
即就是暴政
——
同时
让各种新的可能性
向被解放的奴隶开放
-
而且通过奴隶
向所有人开放
想要生存下来
想要揭示世界
想要成为自由的人
这个是惟一的意志
-
此外，如果压迫者
声称，是被压迫者
-
主动要求压迫
那他就是撒谎
-
被压迫者
只是放弃了
不想要压迫
的意愿
-
因为他
甚至不知
有拒绝的
可能性
-
外部行动
所能提供的
所有东西
-
即就是将
被压迫者
摆到他的
自由面前：
-
他可以
积极地决定
自由地决定
-
事实是他
自己决定
反抗压迫
-
直到此时
奴隶解放
的这个运动
才真正开始
-
因为
如果说
自由是
每个人
的事业
-
事实上
解放的迫切性
对每个人来说
并不一样
-
马克思说得
很是有道理：
-
只有
对被压迫者来说
解放才显得迫切
-
至于我们
我们并不相信
事实的必要性
-
而相信一种
道德的诉求
-
被压迫者只能在反抗中
实现他那作为人的自由
-
因为
他所反抗的
处境的特性
-
恰恰是要
禁止他有
任何积极的发展
-
只有在社会和政治斗争中
他才能够无限地自我超越
-
诚然
-
无产者
并非天生
比其他人
更加道德
-
他也会
逃避自由
消除自由
无欲望地
得过且过
-
忠诚于，一种
非人道的神话
-
而那种“开明的”
资本主义的诡计
就是让他忘记，对于
能否证明自己的担忧
-
工厂中的机械性劳动
已经将无产者的超验
吸收一空
-
并在下班后
-
向他们
推荐各种
消遣方式
使得超验
完全消失：
-
这就是
美国的老板
采取的政策
-
他们用
体育活动、
“小玩意儿”、
汽车和冰箱
做成的陷阱
-
而将工人
牢牢控制
-
不过，相对于
更优越的阶级
的成员来说
-
这种资本家在总体上
少了一些背叛的企图
-
因为
热情的满足
冒险的欲望
社会严肃性
的满足
-
对于他来说
都是禁止的
-
而尤其要
指出的是：
在他们与
反抗压迫的斗争
进行合作的同时
-
资产阶级、
知识分子
等人也可积极地
使用他们的自由：
-
他们的未来
没有被阻拦
-
这就是
蓬热做
“后革命”
的文学时
所指出的
东西
-
在革命尚未成功之前
可以允许作家，以及
学者、技术工作者
去实现世界的重建
-
这个世界，在自由
还没有在任何地方
被人控制时
-
它应该是
所有人的
作品
-
不管
是否希望
超前未来
-
不管
人们是否需要放弃
对自由的积极使用
-
因为所有人的
解放尚未完成
或是相反
-
不管任何人类的成就
是否会服务于
人类的事业
-
正是在这一点上
革命的政策本身
有一些犹豫不决
-
就在苏联内部
建设未来和现实
斗争之间的关系
-
在不同时期和
不同的境况下
-
其决定方式
似乎也
大相径庭
-
也正在这一点上
每个个体都可以
自由地发明
自己的解决方案
-
但完全可以确定的是
被压迫者是全身心地
参与到斗争中
-
他
比那些拒绝奴役处境的人
比那些不能忍受斗争的人
更加投入
-
但另一方面
任何人也都
和斗争有关
与斗争紧合
-
因此如果不能
参加斗争的话
-
人们也就
不可能在
道德方面
完善自身
-
这个
问题在实践中
变得更加复杂
-
因在今天
压迫具有
更多面孔：
北非的阿拉伯
农民同时受到
酋长和法国或
英国行政部门
的压迫
-
那么应该和其中的
哪个敌人进行战斗
-
法国无产阶级的利益
与殖民地土著的利益
并不一样：
-
要为哪个
利益服务
-
但此问题
首先应是，政治问题
然后才是，道德问题：
-
必须达到一切压迫
也都被消除的地步
-
每个人都应该进行斗争
并且与其他人联合起来
-
把自己
的斗争
融入到
总体意图
之中
-
那么应该
依照什么顺序
采取什么战术
-
这个事关到
机遇和效率
-
也取决于
每个人的
特别处境
-
可能需要临时
牺牲某个事业
-
即这个事业
的成功必须
服从于另一个
更加迫切需要
保卫的事业
-
也可能正好相反
人们觉得有必要保持
反抗一种处境的张力
-
因为
这个处境是人们
万万不能接受的
-
因此，处于
战争中的美洲
曾经要求黑人
领袖们为了总体利益
放弃他们自己的要求
-
而理查德·赖特则不同意
他认为，即使在战争期间
他的事业也应该得到捍卫
-
无论如何
道德所要求的
即就是战士不应该
被自己所定的目标
蒙住眼睛
-
以至于落入
对严肃或激情的狂热中
他所服务的事业不应该
封闭在自己身上
-
从而制造
一个新的分离因素：
通过他自己的斗争
-
他应该
努力为自由的
普遍事业服务
-
压迫者会立即提出反对意见：
他会说，在争取自由的借口下
你们倒过了来又在压迫我们了
-
你们剥夺了我的自由
-
这正是当时
南方奴隶制支持者
反对奴隶制废除者
的论据
-
众所周知：
-
美国佬
特别钟情于一种
抽象民主的原则
所以他们不认可
自己拒绝自由的
权利
-
即
拒绝南方种植主
拥有黑奴的自由：
-
正是这种
冠冕堂皇
的借口下
爆发了
南北战争
-
这样
一种顾忌
令人发笑
-
而时至今日
美国还是多少躲闪地
承认了南方各州白人
对黑人有虐待的自由
-
同样的诡辩也以天真的方式
出现在自由共和党的报纸上
-
所有保守派
的机关报上
也或多或少
以微妙的
方式出现
-
当一个政党向领导阶级
承诺维护他们的自由时
-
这完全意味着
它会为该阶级，要求
剥削劳动阶级的自由
-
这种要求中
令人发指的
并非以某个
抽象公正的
名义行事：
-
而是其中恶意地
暗藏着一种矛盾
-
因为一个
真正的自由
它必须通过
他人的自由
-
将自己当作一个
无限的运动
-
而一旦自由
返回到自己身上
它就会自我否定
而让位于它自己
喜欢的某个对象：
-
人们也知自由共和党
所要求的自由是什么：
-
它就是所有制、享受
-
就是
资本、舒适
和道德安全
-
我们遵守自由
只是因为自由
以自由为目的
-
而不是因为
它迷失，逃避，
自我推卸责任
-
一种致力于
否定自由的
自由
-
它自己
就应该
被否定
-
而说承认他人的自由
会限制我自己的自由
这是不真实的：
-
说人有自由
并非说可做
任何的事情
-
自由即能超越这既成现实
向着一个开放的未来前进
-
他人的生存
作为一种自由
会确定我的处境
-
它甚至是我获取
自身自由的条件
-
说别人压迫我
-
是他将我
投入监狱
-
而并不是别人阻止我
将我的邻居投进监狱
-
因此，压迫者本人
也很清楚这个诡计：
他也不敢轻易使用
-
与其赤裸裸地去
要求压迫的自由
更乐意以保护某些
价值观的面目出现
-
他不是以自己
的名义在斗争
-
而是以
文明、体制、
古迹、美德
的名义
而斗争
-
这些事物客观地
反映了他所要
捍卫的处境
-
他声明，这些东西
本身都是美和善的
-
他要
保护一个具有存在
那冷峻尊严的过去
-
去对抗
某一个
不确定
的未来
况且未来
的价值观
尚未获取
-
这个就是
“保护者”
这个标签
充分表达
的意思
-
比如，有些人
是某个博物馆的保护者
或某个奖章室的保护者
-
另一些人则是
既成世界的保护者
他们指出一切变化
必然会带来的牺牲
-
然后
选择支持曾经存在过的东西
去反对那些尚不存在的东西
-
事情确实如此
超越过去并且走向未来
总是要求做出一些牺牲
-
认为通过砸碎一个老街区、
在废墟之上建设新的房屋
就能辩证地保存这个街区
-
这仅仅是一个文字游戏
-
任何辩证法都不能使
马赛老港重焕生机
-
作为未被超越的过去
-
在它那
活生生的在场中
过去绝对会晕厥
-
固执的乐观主义
所能主张的
就是在这种
特有的和
固定的
形式下
-
过去与我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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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过去
我们不会牺牲任何东西
因此，许多革命者认为
拒绝对过去的任何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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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主张
蔑视古迹和传统
那是健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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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里干么
我们在浪费时间”
一位左翼记者
在庞贝古城的
一条街上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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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态度清楚地
对自己作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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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转身
背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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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过去在
现时和
将来中
就不剩下
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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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的人们
完全忘了古代
以至于他们
中间没有人
希望了解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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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希腊语，
没有拉丁语，
没有教堂，
没有历史，
人们照样
可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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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还有其他
许多东西，
没有它们
人们同样
可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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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并不趋向于缩减自己
相反是在扩大自己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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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弃过去
让过去掉进
人为性的
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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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一种使世界
荒凉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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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
以怀疑的眼光去看待
对于过去人类的努力
无动于衷的人道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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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的
前辈所做的
对于存在的揭示
与我们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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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为什么对
现在进行的揭示
却有如此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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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如此强烈地
期望将来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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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人类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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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就是承认，过去人类的作用
也就是承认，未来人类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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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复兴时期
的人文主义者
就是一个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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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根植于过去
能够给解放运动
带来救助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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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在任何时代
人们都没有如此热衷地
研究过希腊语和拉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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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拥有过去这个事实
无论如何都属于
人类状况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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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
身后的世界
是不毛之地
那我们前面
所能看到的
只有沉闷的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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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努力
为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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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我们灵活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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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掌握这个曾经
参与过去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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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把，这个自由
融入到，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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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方面
我们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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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与我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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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
作为原始的
既成事实
而是作为
拥有一种
人类意义
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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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这个意义只能被一个
拒绝过去遗产的计划
所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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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个遗产
也应该被拒绝：
保持
一种对抗人类的既成事实
而这个事实的价值就在于
人类的自由能在其中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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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本身将是一件
非常荒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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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国家
那里的人们对过去的崇拜
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强烈
而且已经系统化：
这就是今日的葡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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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代价是对人类的坚决藐视
在所有矗立着废墟的山坡上
萨拉查耗费巨资重建了一大批
富丽堂皇的城堡，在奥比都斯，
他毫不犹豫地挪用
产科医院的经费
去重修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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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使
产科医院
被迫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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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科英布拉市郊，
本来应该建造一所
儿童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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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花费巨资，
重建了一批
不同类型的
缩小了比例的
葡萄牙老式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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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
魔鬼般的小村庄里
刚刚能居住四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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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地方，
人们鼓励跳舞唱歌，
举行地方庆典，
穿戴古老的
地区服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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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来
没有办过
一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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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我们可以发现
极端形式之下选择的
荒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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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宁愿
要东西
不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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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实际上
东西只有从人那里
才能够获取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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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燕舞，
传统服饰
让人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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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过去
农民生活的
艰难条件当中，
这些发明代表了
他们惟一能够
自由实现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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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些创造
他们能多少摆脱
一些奴役性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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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超越他们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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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在牲口面前
自我认定为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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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庆典还自发地存在的地方，
在庆典还保留着这种特性的地方，
庆典就有其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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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为了
无动于衷的游客
而重现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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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些庆典就成了
令人讨厌的资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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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一种
令人作呕的
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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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过
强制手段来控制事物，
这本身就是一种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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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事物的所有价值
也都来自人类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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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类
则想通过事物
逃脱所有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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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所有那些将社会进步
与怀旧情结对立起来的人，
他们完全知道自己的行为
是恶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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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珍惜老花边，喜欢地毯、
农民头饰、美丽的别墅、
民族服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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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他们现有的现实来说
并不是举足轻重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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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情况下，
他们的生活就证明了这一点。
诚然，他们把那些不能认识到
阿朗松针织花边无限价值的人
当作笨蛋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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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说到底他们也知道，
这些物品本身并没那么珍贵，
可贵的倒是因为它们显示了
它们所代表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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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花边那样，
人们吹捧着绣工的耐心和顺从，
颂扬着从不离针的勤劳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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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如果我们
拒绝耐心和顺从，
那就是拒绝花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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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
纳粹曾经
用人皮做过
许多漂亮的
精装书和灯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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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压迫无论如何都不能
以它，所捍卫的内容的名义
来自圆其说，因为它恶意地
将内容竖立为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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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内容与
建立它的主体
紧密相连，
它要求获得
自身的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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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们固执地
保持过去事物
那死板
和僵化
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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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就不会
喜欢过去事物
那鲜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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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是一种
面向未来的
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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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未来有时只能
通过毁灭过去
才能拯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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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说这种毁灭
就是一种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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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认这一点
即就是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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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希望要有存在，
他就不能毫无遗憾地
放弃任何形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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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种真正的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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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教导人们
要去拒绝牺牲
也不否认牺牲
而应承担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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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迫者
并不仅仅想以
保守者的身份
自我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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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常更喜欢
企求将来的成就，
以未来的名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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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
自我推荐
为对生产
最为有利
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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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者
也是惟一能够
开发财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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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土著
只能让财富
永远的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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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迫正是要企图
通过自己的用途
而为自己作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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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也看到，
声称能给“有用”
这一个词以
绝对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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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正是
严肃的人的
谎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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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某样东西
对于人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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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就没有任何用处，
如果人不能自行决定
他自己的目标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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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自由，
那么对他来说
什么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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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
一种压迫制度
可以成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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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于人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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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建设只有等到
人能够自由地使用的
那一天才能服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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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
压迫者的统治还在延续着，
任何压迫的益处都不会是
真正的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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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过去
还是在未来，
我们不能够
只重视事物
而忽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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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人才能构成
所有事物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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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压迫者
更可能会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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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自由
永远也不会是
一帆风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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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们
还会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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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
永远也不能
同时地尊重
所有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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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仅仅只意味着
人应接受斗争的张力，
他的解放应该寻求
积极地持续下去，
而并不是
谋求一种
并不可能
的平衡状态
和休息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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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意味着人应该
去偏爱那奴隶制的睡眠，
而放弃不断征服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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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人身上会
出现什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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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所要，承担的，失败有多惨，
不管他所要，应对的，困难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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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应该
不惜任何代价
来去拒绝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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