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背后是苍凉
——《驴得水》观后随笔
文/不玉霞
这里，有一头驴叫得水。
这里，有一个“老师”姓吕名得水。
这个地方除了缺水，他们做梦都想着得水。
水挑来了，驴棚却失火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
大城市来的人，在这个山旮旯里也实现不了梦想。
故事本身就荒唐，荒唐的背后是苍凉。
小学校里没出现一个学生。
原来是学校在放暑假！
没出现一个学生的小学校里却总是有上级来检查。
上级来检查，检查的重点锁定了一个人——吕得水！
吕得水，此人，是男是女？是教语文还是教数学？是乳臭未干还是垂垂老矣？
不知道！
连根吕得水一个学校的同事也不知道！
因为，此人的档案是空白！
也就是说，吕得水，谁都可以是。或者说，谁都可以不是！
也就是说，吕得水，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然，吕得水，这个人确确实实地存在着！他是教育局挂了名字的！他的档案是空白！
校长以及各位怀揣梦想的老师们为了多领空饷瞒报了吕得水这么个人！
现在，上级要来检查了。检查的重点竟然就是这个吕得水！
这好办！
办法都是想出来的。
人一生出来好像就是想办法来的。尤其是上级来检查的时候。
上级来检查的时候，没有的总是要有，有了的总是要最优！这样，才能骗来教育经费，才能骗来慈善人的赞助！才能在检查中浮出水面，才能长脸！
国人是最能的！造假这门艺术也向来是登峰造极的。无中生有、空穴来风也是自古能事。
谁说没有吕得水这个人？老子说有就有。
现成的，抓来一个就是！
铜匠，很幸运的，成了吕得水！
吕得水忒了得。教英语，还是海龟！金贵的很！
上级领导要听课，点名吕得水！
小意思啦。
学起来就是。张一曼的现成老师。赶紧教，几分钟竟然就教会了。
Nice to meet you !
That’s great!
当然，仅仅靠这简单的英语是过不了关的。
小铜匠又说了一些连观众也听不懂的南腔北调之后，竟然蒙混过关了！上级领导还说吕得水老师是最好的老师！
第二次，上级竟然又来检查，并且要奖励吕得水老师很高的薪金！这还了得！赶紧再把小铜匠找来啦。
小铜匠来了。可是，可是——
小铜匠一听说要照相，那股倔脾气就来了。死活都不肯照相。说是照相会死人的！
这个时候，张一曼老师出场了。
旗袍，卷发，真正民国范！
张一曼老师三下两下就睡服了小铜匠！
睡服，是睡服啊！
张一曼老师曾经说过，她要做个自由的人！自由，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性自由！
第二次的检查又混过去了！三万块到手啦！
然，事情远没有结束。
小铜匠的老婆找来了！
自从给张一曼老师睡服之后，小铜匠就整天的失魂落魄。小铜匠的老婆正愁没事做呢。国人的大老婆最热衷捉奸这事了。这不，揪着小铜匠就找来了。
张一曼不承认。然，第三次检查又来了！小铜匠的老婆在这里捣乱是咋回事呢？
没办法，承认了。
不仅承认了，还说了对小铜匠说了狠话：“你在我眼里，也就是一个牲口!”
牲口！牲口！牲口！
小铜匠哪里受得了这个？
“你们才是牲口呢！”小铜匠这样骂道。
现在，检查的上级跟学校站在了一条线上。因为，赞助人赞助小铜匠的不是三万，而是十万！
怎么办？那还得委屈小铜匠了。
然，小铜匠心里有火呢。
这火怎么能败下去？张一曼一生气，连连打了自己七八个耳光。
然而不行。
小铜匠要向张一曼报复。他要求每个人骂张一曼。
首先是曾经追求过张一曼的那个男人裴奎山。他那一顿臭骂，把中国所有性自由的女人都骂了个遍。
之后是周铁男。
小铜匠还是不解气，要人把张一曼的头发给剪掉。那头卷发，曾经是他最爱的。现在，最爱的成了最恨的。
孙校长给张一曼剪头发。
一剪刀两剪刀······
每一剪刀，都剪在了张一曼的心上。
曾经，曾经，他们这些老师，是多么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曾经，张一曼给大家做的校服，曾经，张一曼跟大家跳舞，曾经，张一曼跟大家拍的全家福······
终于剪完了，张一曼照照镜子——
啊——
孙校长给漂亮的张一曼剪成了什么鬼样子?
张一曼疯了。
小铜匠死了。
吓人一跳。
是装死。
赞助人说，吕得水老师长途跋涉，竟然死了，他有亲人没有？
没亲人赶紧找亲人啊！
什么，小铜匠的老婆?
肥水流了外人田，怎么可以？
孙校长把闺女派上了——佳佳是得水的未婚妻。
赞助人说，吕得水为了教育事业牺牲了自己，为了奖励他，我们决定让他的未婚妻出国深造。
啊？
这么好的事儿？
事太好了。
于是，死去了的吕得水竟然又活过来了。
张一曼到底疯了没有？
她还是穿着漂亮的旗袍，窈窕着身子，在百花丛中跳来跳去。
采这一朵，不采那一朵······
荒唐的背后是苍凉。
风茕子说，这部影片每一个好人。
我说，这部影片里每一个都是好人！
人的好或者不好，不过是藏起或者显露罢了。
这是个悲剧，却用了喜剧的形式来演。
你可以笑，笑过之后，却是满脸满脑的泪水！
我们的生活何尝不是如此？
可悲的张一曼，我竟然想到羊脂球。
我想说，性自由可以，但必须是，你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内心。这内心就是，当世界以你为敌的时候，你能够蔑视这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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