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冬天到了,一大早大家戴着狗皮大棉冒,踩着厚厚的积雪,迎着刺骨的寒风,一路向北。
我们须整整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学校。
每个礼拜一,在去上学的路上,是最煎熬的。
常常是这样,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刮着,风里还夹着雪花。我们逆风而上,眼睛都睁不开。整个脸上的皮肤都是木的。
礼拜六中午回家会好一点,可以顺着风走。
当时一个礼拜上学家里给2块钱伙食费。即便这样,我们也是高兴得屁颠屁颠的了。
后来,我们邻村(廉家寨)的一个人买了一辆二手四轮车,于是,我们算是享福了,可以车接车送。然而,又有了一笔开支,一周来回,需要一块钱的车费。
冬天住宿舍是比较受罪的。
宿舍里生的一个煤炉,前半夜炉子着得还好,后半夜都睡着了,没人加碳,炉子就灭掉了。第二天几乎都是被冻醒的。
夏天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不知道为啥水塔没水,学校没水做饭了,当然洗脸更没水了。刚开始几天,给我们做饭的张大嘴用驴驮着4个水桶去山下的一口野井驮水。到最后,不行啊,人多,大家还要洗脸,还要喝水。老师想了一个不是什么好办法的办法,但在当时还是解了燃眉之急的。就是在郑王庄本村的同学,每人从家里拿俩水桶过来,去西山的一口老井里,抬水回来用。
大家去的路上是有说有笑也有打的,回来的时候也是有说有笑的。有的孩子抬水,回来的路上抬的水桶一颠一颠的水往外洒,不知是谁出的主意往水上面放点树叶。然后大家就在路边的树上拉了一些树叶,还真管用。不过回到学校的时候,就傻眼了,因为每个水桶里全是漂着一层树叶,乍一看就是一桶树叶,食堂做饭的可劲的往外捞,一边捞还一边骂:“我看你们,就吃这个水吧。放这们多树叶子闹甚呀?”大家都不语了。
五年级就在我们每个星期往返于学校与家之间这样晃荡过去了。
4
教育局长真是有意思,六年级又让回村里上学了,很庆幸终于不用每个星期奔波了。
在村里上六年级的时候,给我们教课的是仲老师。仲老师现在在五合村教小学。仲老师讲语文课比较有意思,通常都是在课文讲到一半的时候,会插一段历史进来,这历史一讲可不是一小段,他甚至会讲上一个小时或者更久,我们同学们听的也是津津有味,在他意识到已经跑题很远的时候,会说一句“言归正传,闲话休提”。然后接着讲课文。
礼拜天,我们会去爬爬龙洞山,或在谁家打打扑克牌。虽说仲老师教课水平有限,但也是认认真真的教,同学们认认真真的学。在五年级落下的东西差不多都补了回来。
上六年级的期间一次不小心我的左脚髁被骡子压了,脚肿的厉害,还好骨头没啥事,不过走路也是比较困难的,在家里呆着也上不成课,家里担心我的跟不上课,开始几天我父亲每天背着我去学校读书,等过几天我的脚好了一些,每天儒根棍子自己可以去学校了,下午放学回家海生搀扶着我,因为我俩家挨的比较近,为此结下了厚厚的友谊。其它也没发生什么大的事情。就是平平淡淡的过了一年,所以就不写些什么了。接下来写写在左卫镇读初中的时候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爬过的龙洞山
以上图均殷房村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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