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
文/花非花
我身上疤痕无数,大多是儿时留下的,每个都有故事。比如:右小腿肚上那个小半圆,是当时只吃过野果的我为了摘人家落在树上的一个李子,跳下来时被树根处伸出来的小枝节戳进肉里留下的;左手无名指尖曾经被一劈两半,是小时候帮忙割稻子时握姿不正确还跟人比快的结果;肚皮上白色疤痕是上树摘松果滑下来磨花肚皮造成的;左手食指上就更是横七竖八的疤痕叠疤痕,数都数不清,都是小时候割草砍柴切菜剁猪草留下的……
而最有特色的还是我额头正中一条长约两厘米,宽约五毫米的疤痕,每当从镜中窥见,都遗憾它是竖着的,要是弯月形多好,就可以和包青天比美了,呵呵。
我的童年没有电视没有游戏机甚至没有电,四五岁时就要帮忙干家务。但贪玩是孩子们的天性,我们一群小伙伴自有很多玩法。 比如“踢毽子”,“猫捉老鼠”、“丢手绢”、“捉迷藏”等。还有一种“买田”的游戏。
何为买田?就是在地上画出一大块长方形的田,再分成六或八小块,一般是四人或六人一起玩,用一块瓦片或圆形光滑的石头当筹码,凭石头剪刀布把人分成两组,再每组各选一个代表决定哪组先来。然后,每组一人轮流用筹码一块一块踢过去,几块田都踢完了,就背转身把筹码往后丢,丢中哪块就等于买了哪块。谁买的多谁赢。
一天,姐姐带着我、东妹带着她弟弟军伢子、姣妹带着她妹妹华,几个人凑一块决定先玩买田,再去扯猪草。军伢子和我分在一组,不知咋的,我们都犟着要先踢,我霸着田,他霸着筹码(一块鹅卵石),谁也不让谁。然后,军伢子急眼了,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狠狠地把手中的筹码向我一掷,正中额头,我两眼一黑,蹲在地上,随后血就汩汩涌出。一看酿成流血事件,除了姐姐,其他人都吓得作鸟兽散。我回家用那个陈旧模糊的镜子照了才发现是一个竖着裂开的伤口。
虽然伤口没处理没敷药,但过了几天也结痂了。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痛,我伤还没全好呢,就忘了。有天晚上又和小伙伴们玩起了“猫捉老鼠”。我和姣妹是组合,我是老鼠,她是猫。其他人围成一个圈,我拼命钻来钻去,她在圈外拼命跑着来抓。突然,我们迎面撞上,那劲道,头都差点碰出火花!我“哎呦”一声大叫,又晕乎乎的蹲地上了,捂着额头的手湿漉漉的,大伙围上来,借着月光一看,发现是血,我那快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过了一会,大家才想起姣妹不见了,我觉得自己的头这么晕,姣妹肯定也很疼,说不定在哪哭呢,就要大家去找。终于在厕所找到她,喊她出来,她捂着额头不出声,姐姐问她撞疼没,她说:“我的额头也撞破了,我怕妈妈打。”不知谁拉开她的手一看,果然在流血,不过伤口是横的。我一看姣妹的额头也破了,感觉有伴了,竟然忘了痛,笑了起来。
童年有笑有泪,但却一晃而过,长大后小伙伴们劳燕分飞,极难见面,更甭说集体聚会了。
每当对镜梳妆时,看到额头上的疤痕,儿时游戏的场景就会再现,儿时的玩伴便如在目前,而我,就忍不住莞尔,思念,则如潮水来袭。
我爱这额上的疤痕,因为它是我童年为数不多的快乐的见证!
生活小事,满满回忆,亲情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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